昂起下巴，挑衅道：“哥们，趁虚而入过分了吧？”
靠在他胸膛，白衍添油加醋：“你看，我说了，我男朋友占有欲超强，会生气的。”
“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看你落单我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小学弟，打扰了。”耳钉哥双手合十，向他们道歉后离开。
对方的遗憾都写在脸上，陆时茗俯视他的眼神被嘲弄充斥：“弟弟可真受欢迎，我这才离开这么一会，就有人找你要微信了。”
迅速从他怀里离开，白衍得瑟地说：“之前就和哥哥说过啦，人家很抢手的，哥哥醋意不要太大了。”
“没办法，”陆时茗摊手，利用刚才白衍的话回怼，“谁让哥哥我占有欲强，还很容易生气。”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挥手拍他后背，青年调笑，“哥哥长得这么帅，不合理利用一下怎么行？”
“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时茗的兴致好像比先前要更高，语调也莫名轻快，“你不是爱玩吗？刚才那个哥哥要微信为什么不答应？”
？这是被当成什么饥不择食的人了，他爱玩只是因为要捣乱拿奖好不好。
“……”撇嘴犹豫了好久，白衍定神，斩钉截铁地说，“因为我不喜欢异地恋！”
面对他的满口胡言，陆时茗忍俊不禁，肩膀因为主人的隐忍而剧烈颤抖。
“你笑什么？”
“没，就是想笑而已。”
显然不信，白衍自言自语：“反正你就是觉得我可笑，对吧？你从节目第一期开始拍摄的时候，就觉得我可笑了。”
没听见前头开车的人的回应，白衍就以为他没听见。
但当两人抵达宿舍楼下，陆时茗却伸手疯狂揉搓他的头顶，语气温柔：“没有，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对方手掌抚过头顶的那一刻，白衍耳朵刷地开启燃烧时刻，低下脑袋看都不敢看陆时茗。
糟糕，有被蛊到，该死的心怎么会在跳？
“走吧，送你回宿舍。”看他在发呆，陆时茗轻轻在他后背推了一下。
刚好碰到脊骨，隔着衣服被触碰，白衍尾椎酥麻难忍，同手同脚往前走。
口袋的震动勉强给他带来片刻清醒，站在楼梯口掏出手机。
“谁的消息？”
“哦，齐哥的。”
“他说什么？”
“问我周天要不要一起去玩。”
“呵。”
对话进行的太顺畅，白衍突感背后袭来的簇簇凉意，额间沁出冷汗，紧张舔过下唇。
结结巴巴找借口：“我、我只是去玩玩，再说了，你私下约我，我也同意了，齐哥刚来嘛，出去玩又没……”
陆时茗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上楼，送你回宿舍。”
紧跟在他后头，白衍战战兢兢：“陆哥，你要是忙的话，自己先回宿舍也是可以的哦。”
“不忙。”
“已经这么晚了，还要你送我回宿舍多不好意思啊。”
“那你就不好意思吧。”
“深更半夜，孤、孤男寡男，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
听完对方的回答，白衍眼神晶亮，期盼道：“对吧，所以——”
“所以，”打断他的话，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绝，“必须送你安全到宿舍。”
……
宿舍内的氛围静谧而诡异，白衍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喘，两边食指相互勾缠。
“那啥，陆哥，”嘴巴上的死皮都咬光了，他才忍不住张口，对鸠占鹊巢坐在自己凳子上的人说，“我已经到啦，你可以回去了。”
凳子上的人一脸轻松，随手取下他放在书架上那本，特地托别人淘来的工具书——《反派的力量》
翻了几页，陆时茗撑着下巴懒洋洋道：“之前学弟答应过我，不会太早移情别恋，这才没几天就要转头和其他哥哥约会了？”
白衍倒了冷杯水递给他，又怕对方气涌如山泼向自己，吞吞吐吐：“大大大大郎，我和他是清白的。”
“果然很清白，”视线始终钉在书本上，陆时茗挂起阴恻恻的笑容，轻启唇瓣，“清白到出门前要给他拍照看穿搭，清白到大半夜九点半给你发约会邀请，简直比我手臂上的白色纹身还要清白。”
“……”白衍抿紧嘴巴，看在今天陆时茗带他去对面学院看表演的份上，努力忍住要把他赶出门的冲动。
陆时茗余光瞄过他：“怎么不说话？百口莫辩？”
带着憋屈，白衍低声喃喃：“说了你又不高兴，大家都是好朋友，一起玩玩怎么了嘛。”
第28章 破了大防
“行啊，那你说吧。”书本被用力盖上，陆时茗抱臂转过来正视他。
又要说？自己都说了他会不高兴，怎么还要说？
犀利的目光如刀尖，把他从上到下拆骨剖析，被盯得毛骨悚然，白衍语无伦次：“说说说说……说什么？”
“说你和他们都是玩玩的，和我才是认真的。”
“……”沉默震耳欲聋，白衍面部扭曲，似乎在为刚才他说的话感到震惊与不解。
“呵，”凳子划拉瓷砖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陆时茗起身开始向他逼近，“心动始于好奇，我想多了解了解陆哥。”
随着他步伐的靠近，白衍小心翼翼向后退。
陆时茗继续操着不咸不淡的口吻，重复他以前的话术：“在这么多哥哥里，我最感兴趣最好奇的就是陆哥。”
后背哐当撞上何方博床位的攀爬架，陆时茗抓住机会欺身将人困在中间。
“嗯？说话。”虽然语调没有强烈起伏，但对方的逼问带着十足的强势和魄力。
白衍胆颤心惊，呼吸全部乱了章法，唇线紧绷没有间歇地吞咽。
“我、我和他们都只是玩玩的。”
“下一句。”
“……”实在是说不出来啊！
“呵，”居高临下观察他为难的脸色，陆时茗从鼻腔冒出冷笑，翘唇讥讽，“所以，学弟果真是沾花惹草、喜新厌旧惯了。”
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慌乱，白衍假笑，硬着头皮反驳：“哎呀，你要知道，人心的变化是很快的，我对哥哥感兴趣也都是过去式了，横竖我又不是陆哥的首选，你也不能剥夺我择偶的权利嘛。”
下巴被捏住往上抬，陆时茗怒极反笑，怼上来的那一刻，白衍下意识闭紧眼帘。
对方照着他嘴唇咬下去，语气里的恼意弥漫：“你怎么知道，我的首选不是你？我亲口说过吗？”
嘴上敏感的痛觉袭来，白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意识在混沌的脑袋里摸索：完蛋了，因为捉弄过头导致陆时茗到气急败坏，被这人记恨上了！
再来就是回忆起何方博出门前的叮嘱，为自己没带足戒备心感到懊恼。
满脑子被无限问号堆满，心境也是前所未有的荒谬，他只是平平无奇来捣个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问话的时候不小心破音：“陆哥？”
以为他没听清，陆时茗再次重复：“我有亲口说过，我的首选不是你吗？”
“胡说，”挣脱钳住他下巴的手，别扭撇头，白衍深呼吸，“你的首选是池尤梢学长，不是我。”
“……”这回换陆时茗哑口无言。
“你看，”好不容易找回主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他眼含泪花，委屈巴巴地开口，“我知道，哥哥不过是胡诌，哄我开心罢了，我要是真信了你的鬼话，将来怕是要哭断肠。”
“……”眉心紧缩，陆时茗承诺，“那我以后都选你。”
“呵，”学他刚才的模样，白衍也冷笑，“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那你还想我怎样？”
“瞧瞧瞧瞧，”找到感觉顺利摆起来，白衍阴阳怪气泄愤，“不过是多说了两句，哥哥就开始不耐烦了。”
对方的呼吸声愈发凝重，陆时茗磨牙凿齿：“你给我好好说话。”
“不能好好说话的到底是谁啊？”白衍眼睛弧度向下垂，一脸委屈朝他抱怨，“说不过还上嘴乱咬人。”
“……”保持围堵他的姿势，沉寂了好一会。
陆时茗掩住瞳眸溢出的无措与歉疚，用低落的口吻对他说：“对不起。”
对方脱口而出的道歉，成功把白衍刚生成的一堆茶言茶语堵回去，投向他的目光有几秒松怔。
“刚才我确实是太生气有点唐突，”敛神抚摸他的头顶，音量放轻，“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祝你明天玩得开心。”
对方离开的背影愣是被他看出些许寂寥，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突发的抑郁情绪传染，白衍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里面是密不透风的玻璃窗面，让人闷得心烦意燥。
跑去厕所镜子前查看自己的伤口，属于陆时茗的牙印还存着略微痕迹，气不打一处来，他蹲下疯狂挠头。
明明被咬的是自己，为什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做错事一样，心里愧疚不安，无意间瞄到手臂上的海娜纹身，白衍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想到陆时茗手头也有，本就焦躁的心脏狠狠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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