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是又喝醉了，整个人身上一股难闻的酒气，在他身后，另一个个子较矮的男性颇有些尴尬地朝大家鞠躬。
“我是在涣的朋友，陪他一起喝酒。”
朴在涣现在问不出什么话，所以工作人员把可能知晓详情的他朋友也带过来了。
然而这个朋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场中众人都震住了。
“李汉载睡了在涣的女朋友。”
要素过多，无法吐槽。
FV娱乐公司是禁止练习生谈恋爱的，但朴在涣的恋情，他们其实都知道，只不过这个人已经确定不可能出道，所以他们都放任不管，要是前三名练习生中的任何一个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都肯定会让他分手。
车浩杰看向前三名，金元勋、朴志贤、崔郑勇。
脸上都没什么心虚的表情，他心里点头。
朴在涣的朋友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来，现在无论是推特还是油管，这件事的热度都起来了，他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FV娱乐公司说不定会苛责在涣。
明明这件事情在涣才是受害者。
等他讲完，车浩杰这边的工作人员才把屏幕打开，将现在网络上的情况投影。李汉载的粉丝很多，YOUMINE的粉丝更甚，现在韩网各大论坛都在骂朴在涣，连带着FV娱乐公司也受到了影响。
那群人说“垃圾的公司才会收垃圾的人”，这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不算好看。
车浩杰浏览了一圈评论，又点开狗仔拍的动图，和网友们的关注点不一样的是，他一眼看到了占据四分之一位置的灯下的方嘉瑞，其他练习生显然也看到了，纷纷偏头看过来。
文在佑忙道：“我去便利店买东西，嘉瑞哥在外面等我。”
车浩杰点点头。
由于狗仔是远距离拍摄发生的情况，所以那个黑暗角落旁边的便利店和灯都被拍了进来，更甚至，灯和下面的方嘉瑞还占据了更大的部分，随着视频的播放，方嘉瑞依然站在灯下沉默，而另一头，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有粉丝开始骂方嘉瑞了，说他是个木头，站在不远处都不知道拉架，害得汉载被朴在涣打成那样。
实时的评论就显示在视频下方，所有人都看见了，但他们也视而不见，毕竟低龄粉丝的恐怖，他们这群预备役最是清楚不过，更何况骂的是方嘉瑞，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车浩杰和公司的另外几个人商议了一番，简单确定了公关方案。朴在涣使公司名誉受损，具体处置方式会在他醒来后进行，同时，车浩杰给公司的练习生们加了一项规定，那就是休息日禁酒。
深夜，这场会才散。
方嘉瑞很困，也有些迷茫，没有记忆的他并不了解idol的世界，而今天他所见的应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我最开始就是不赞同你当idol的。”
方嘉瑞偏头，是一名中年女性，穿着很时髦，但却在室内戴着墨镜。
“我知道你忘记了，但是无论是在你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你都不适合当idol，你的学习能力很强，无论学什么专业都能有很好的成就，何必来这一摊浑水搅呢？”
方嘉瑞认出了她，所以情绪非常平静。
“但是之前的我愿意。”他顿了顿：“所以现在的我也愿意。”
他哪里不适合当idol？
第5章 趋势
一百多斤的人，两百斤的反骨。
哪怕眼前的女人是车浩杰的妻子，方嘉瑞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车社长的妻子金泰容是个名人，财阀出身，接管了家里的连锁酒店，在韩国各地都有生意，财经新闻上也经常出现她的身影；与她相比，车浩杰在媒体那里的名声就不算好，被称为“财阀家的老娇夫”，他的发家史也颇被韩国人津津乐道，车浩杰以前是个理发店的学徒，后来学成后开了自己的理发店，由于手艺好认识了当时金盛集团的大小姐金泰容，两人就此坠入爱河。
和金泰容结婚后，车浩杰就让代理人经营理发店，自己专注于家庭，也因此，媒体总是将他作为金泰容身上的污点和攻坚重点，一次次被嘲讽后，车浩杰决定创业，想开创全世界最好的娱乐公司。
可惜FV娱乐公司成立三年，直到如今都没有成功推出一个男团，车浩杰的启动资金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拼一把。偏巧这个当头又出现了朴在涣的事情，光是公关费就又要让他出一波血。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金泰容居然认识自己。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金泰容扶了扶墨镜，非常平淡地道：“恩熙很想你，有空的话回来看看她。”
金泰容拎着包袅袅婷婷地走了。
方嘉瑞却是睡不着。
他在想他和车浩杰一家人是什么关系，从金泰容的表现来看，似乎不止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但是吧，很多东西，除了当事人以外，别的人应该不知道吧。
方嘉瑞翻了翻自己的“Kakaotalk”，在联系人里发现了端倪。
“车浩杰，金泰容，金中胜，车恩熙，金元勋，金太桓——”
他们甚至有一个群聊。
方嘉瑞彻底睡不着了，他私聊了金元勋。
[fang：请问一下，我和金家有什么关系吗？]
金元勋没回。
不过虽然如此，方嘉瑞却能安心睡着了。既然一觉醒来就能得到答案，那当然是选择睡觉。
而在社交媒体上，此次李汉载事件带来的风波还未平息，PENCIL娱乐公司连夜召开会议，找李汉载问清楚了这次事件的原因，同时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李汉载发布了一条ins。
[YOUMINE hanzai：[图片]
我还没睡，你们睡了吗？]
图片是一朵开得很好的白色的百合花，但是有眼尖的粉丝却发现了，这花的背景很熟悉，有点像她曾经住过的医院。粉丝将猜测在论坛上一发，舆论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所有粉丝都在心疼李汉载，大部分是骂朴在涣的，少部分在骂FV，还有零星的脑子不好的在骂路灯下的路人。
李美雅和两个小伙伴气得一宿没睡着，一直在网络上发声，要求FV娱乐公司和朴在涣公开道歉。与此同时，三人还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观看狗仔发出来的视频，将一些关键动作截出来，用于指控朴在涣。
李美雅本来是没注意到那个路灯下的高个子的，但是她的小伙伴注意到了，忍不住吐槽：“那么大个个子，哪怕不去拉架，报个警不好吗？我的汉载被打成那个样子！”
她放大了截下来的图片，指甲在上面戳戳戳，发出声音。
李美雅听到声响扫了一眼，顿时有点呆，这个人的眉眼看着还挺眼熟的，好像是那个自卑的中国人。
她对那个自卑的中国人很有印象，当时因为她打了一半的话，不少网友都误会了，都来问她这个帅哥是谁，叫什么名字，她回到家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消息差点爆掉。可是她哪里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呢，她只是少打了几个字而已，只好跟他们回复说不知道。
回复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又看到了那个帅哥的照片，点赞已经过了五百，可是那么多评论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就连中国人都不知道。很明显，这是一个素人，而且他自己还不上线。
李美雅于是也就忘了这件事，专注于给汉载拍的照片修图，她手艺生疏，到今天都没有修完，结果晚上就爆了这个消息。
她没想到会在汉载的事件里发现那个帅哥。
李美雅有些激动：“还记得我上次给你们说的那个帅哥吗？他就是这个路灯下的人啊，这个眉眼，肯定没有错。”
说着她把那张证件照的图扒拉出来，直接怼到了小伙伴面前。
李美雅的两个小伙伴都姓姜，一个叫姜素莉，另一个叫姜妍爱，虽然同姓，但并没有血缘关系。姜素莉是博爱党，任何长得好看的idol她都喜欢，李汉载只是其中一个，姜妍爱则完全不一样，她是被两个室友带进这个圈子的，她唯一粉过的idol就是李汉载，如今见他被欺负，气得一直在深呼吸。
戳手机屏幕的也是她。
李美雅把手机怼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姜妍爱戳手机的动作停滞，不服气道：“原来就是这个素人站在一边跟木头一样啊。”
“妍爱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正常人都不会掺和别人的私人恩怨吧，我觉得他的做法没错啊，又不是每个人都是汉载的粉丝。”姜素莉凑近了看，看了一会儿后又退回去：“FJR，很特别的名字呢，是不是哪个公司未出道的演员呀？”
李美雅摊手。
“这个账号自从登录了那一次后就没有上线过了，我之后忙着修图，也没有去搜他的消息，不过这下面这么多评论，他们也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感觉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会不会是AI？”
“之前我也猜过，但是汉载这个视频，明显就是他啊，眉眼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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