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贺屿对着门里面的人做了个鬼脸。
进了电梯手机突然震动，贺屿掏出来一看，是顾则桉发来的微信：【委托人的资料在云盘第三个文件夹，亲亲.jpg】
“谁要看你那资料！”贺屿“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想，但却回复了一个【哦】，顺手加上一个【-_-】的表情包。
这个表情他精挑细选过，既能表达不满又不会太幼稚，完美符合他精英律师的人设。
中午十二点，律所微信群炸出一连串消息，行政小林问：【中午顾律请人事部的同事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贺屿刚进便利店，看到顾则桉在群里回复：【贺屿上次说有家鱼好吃，可以参考一下。】
嗯？上周我说喜欢那家店时他明明在回邮件，居然听见了？
男人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但又使劲压下来，打字：【在外会见客户，不回来吃了】，发完又觉得不够冷酷，补了个【小黄人微笑.jpg】表情。
下午五点，贺屿回了律所后去顾则桉办公室，但人不在，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顺利吗？”顾则桉推开办公室，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走过来想抱贺屿，却被对方抬起的手臂挡在半空。
“我是来提醒你我还在生气。”贺屿故意不看顾则桉，目光落在在手机上一则毫无营养的明星八卦上。
顾则桉愣了一下，微微偏头：“你生什么气？”
贺屿猛地抬头瞪他，顾则桉要是再问一句，他绝对立刻走人。
空气凝固了三秒。
顾则桉突然放下公文包，双手撑在沙发两侧把贺屿困在中间，这个姿势让贺屿不得不仰头看他，气势顿时少了一半。
“屿屿。”顾则桉的声音突然轻下来：“今天确实太忙了。”
贺屿挑眉：“嗯？”
“没意识到你不高兴。”顾则桉的拇指擦过贺屿紧绷的下巴：“但我记住了你想吃的鱼。”
贺屿喉结动了动，强忍住没蹭那只温暖的手掌，顾则桉突然直起身，从公文包抽出一叠文件：“你那个进攻策略，我研究了下，其实挺有意思的。”
纸张“哗啦”作响，贺屿看到自己早上提出的观点被红笔细致标注，旁边是顾则桉工整的批注，有几处甚至画了思维导图，箭头密密麻麻像蜘蛛网。
顾则桉指了指上面红色的批注：“第三点可以直接用在开场陈述上。”
贺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往后倒在沙发靠背上，忽然笑出声：“那你早上说我太激进，不够冷静......”
说到一半，贺屿又住了嘴。
早上他和顾则桉一起准备一个重要的庭前资料，讨论中顾则桉坚持走防守策略，但他觉得应该主动进攻，虽然顾则桉话说得理性，句句在点，但他觉得对方根本不听自己的意见。
后来，贺屿仔细地从这起官司的各方面信息琢磨，觉得自己是有点没考虑全面，但是人都生了好半天的气，也得找个台阶下。
“好吧...”贺屿这回找到了台阶：“那就用在开场上。”
“你还在生气？”顾则桉俯身靠近：“那我要不要......”
贺屿双手离开抵住他胸膛：“你想干嘛？”
“哄你啊。”顾则桉说得正经，右手却已经摸到了茶几上的窗帘遥控器。
“现在？！”贺屿虽然在警告，但他手不自觉地抓着顾则桉的领带：“这是在律所......”
顾则桉“嗯”了一声，按下按钮。
电动窗帘缓缓合拢的声音里，贺屿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顾则桉！”贺屿压低声音：“你的哄人技术太流...唔...”
最后一个字被吞没在吻里。
顾则桉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有规划，先落在贺屿的唇角，然后是下唇中央，最后才探进去深入，贺屿揪着领带的手渐渐松开，转而环住对方的脖子。
分开时两人呼吸都不稳。
顾则桉的鼻尖蹭着贺屿发烫的耳垂：“还生气吗？”
贺屿张嘴想说话，突然被胃部的抗议打断，一声响亮的“咕——”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顾则桉捏了捏他的脸：“便利店饭团？”
“要你管。”贺屿红着脸推他：“起开，我要去吃那家鱼。”
“我订了位置。”顾则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七点半，现在过去刚好。”
“啊？我只是随便说的。”贺屿愣了一下：“你们中午没吃？”
顾则桉帮他整理好被压皱的衬衫，手指若有若无擦过他的腰线：“中午你没回来，就吃的别家。”
“哦。”贺屿突然拽住顾则桉的领带把人拉近，在对方怔愣的目光中咬住他的下唇：“顾律师，你被反杀了。”
窗外，律所的灯光一盏盏熄灭，而某个拉着窗帘的办公室里，传来文件散落一地的声音，和一声带着笑的“别闹”。
第二天，周末。
贺屿醒来的时候发现顾则桉还在睡，他憋着笑用食指轻戳他脸颊：“顾律师，你错过晨跑了。”
没有反应。
贺屿凑过去，手指顺着对方睡衣纽扣往下，在第三颗扣子处画圈。
“性骚扰可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顾则桉突然开口，立马抱住他，吓得贺屿缩回手：“装睡！”
顾则桉睁开眼，晨光落进他深棕色的瞳孔里：“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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