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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们终于分手了!桀桀桀_山有茫庭【完结】(34)

  江甚眉梢一动,想到了什么,“黄立忠被买通跳楼的事情跟他们有关?”

  “对,‘会风’目前的掌权人是秦祝缈。”

  江甚脑海中闪过一双带着潮湿跟腥气的漠然双眼。

  “有印象,我记得他跟傅家之间是竞争关系?”

  “对。”傅诚眼神阴沉:“这人手段不磊落,很早前就有人同我说过,秦祝缈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脏污都沾染。”

  “知道是谁就简单多了。”江甚说:“他这次没成功,就不会有下次机会。”

  傅诚点头,深以为然。

  “秦祝缈大概率会采取其它办法,防范的方向再全面一些。”赵楼阅接了句。

  傅诚先是没说话,等了两秒见江甚没反应,才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赵楼阅朝江甚这边瞥来一眼。

  傅诚觉得中间的位置太危险,找了个借口换了。

  人都是有求生欲的,傅诚不坐,别人察觉到寒意,也不往跟前凑。

  于是比较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几个跟傅元睿同龄的小伙子宁可站着说话,说完就走。

  江甚乐得清闲。

  桌上酒水繁多,很多没开的,他突然想到了昨天宋凛跟另外一位助理说的自制酒水,依稀根据他说的配方,自己玩上了。

  瓶装鸡尾酒“滋啦”进杯,密集的气泡刚沾满杯壁,就被半管奶冲开了,江甚为了好看又加了草莓饮品,最后分层出来还不错,低头尝了口,一般。

  江甚推至一边,想到自己刚刚气泡水加多了,打算再来一次。

  忽的,那杯自制酒水被人接走了。

  江甚眼角余光瞥见了,没说话。

  喝了口,赵楼阅点头:“手艺不错。”

  江甚还是不吱声。

  赵楼阅这下笑了,“江少这么小气啊。”

  他语气里不见丝毫挑衅跟冷淡,反而给江甚激着了,怎么,真以为冷战一两周能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寝?

  江甚淡笑一声:“赵先生哪里的话,我以为您跟别人说呢。”

  赵楼阅的笑意散去了。

  江甚这一杯预测的很好,可最后调了个什么,完全没印象,成色也远不如第一杯,他愈加烦躁,索性摆烂,后靠在椅背上,冷冷盯着远处的热闹。

  等了一会儿,江甚问道:“赵先生不走?”

  赵楼阅反问:“我走哪儿?”

  江甚觉得今天就不应该来。

  就在空气中的一根细线即将被拉断的时候,赵楼阅沉声:“你知道那天傅诚给我打电话,我是什么心情吗?”

  江甚瞳孔中的光微微一动。

  “十楼,江甚,十楼。”赵楼阅重复了两遍,“下面堆满了红砖,摔下来必死无疑。”

  “天大的工程,都不值得你拿命去抵吧?”

  江甚不满:“怎么,我那天捞的是工程吗?”

  赵楼阅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黄立忠。

  没等到回答,江甚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你是不是觉得黄立忠死了就死了?”

  赵楼阅没接话,但脸上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他面色不算紧绷,可眼神冷得出奇,那好似是被人性跟意外打磨过后,对生命的一种“释然”,说得直白点,在赵楼阅眼里,除了珍重的人,其他的爱死死爱活活。

  赵湘庭儿时可爱非常,嘴巴甜,见了人第一时间打招呼,但仍旧没妨碍一些畜.生将主意打在他身上;赵楼阅也曾可怜过一个远房姑姑,那个时候他们兄弟吃饭都困难,却还是守着房子,收留了对方三天,结果临走时,女人将家中能带走的财物搜刮了个干净。

  赵楼阅觉得“人命”这个东西,“人”在前,活多活少全看自己,世人一个个自顾不暇,怎么就能承担他人的命途因果?

  黄立忠贪心自私,没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区区四十万他就能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全然不管工地一旦出事,停工延长,他那些苦尽了汗水只为温饱的工友们要怎么办?

  “黄立忠会被追责到底。”赵楼阅说:“我知道,你承诺黄立忠既往不咎,可这种人不配得到机会。也不瞒你。”赵楼阅转过头,跟江甚四目相对,“看到那个视频后,我唯一的想法是,他要死就跳,为什么非要拖上你?”

  江甚听得心惊肉跳。

  江甚第一个想法是荒谬,人命在他这里永远是第一位,可怒火并未上涌,他只是想起,赵楼阅的成长经历,跟他不一样。

  同样从泥窝里出来,可江甚一直有人护着。

  “江甚,我不是你在意的人吗?”赵楼阅目光暗沉下去,深渊般不见底,一声声询问像是砸在了江甚心头:“你跟着跃下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

  江甚一哽,随后解释:“我有把握的……”

  赵楼阅倏然起身。

  江甚仰起头,第一次在赵楼阅脸上见到真真实实,名为“愤怒”的情绪。

  “把握?百分百吗?”赵楼阅冷声:“江甚,你仍是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我还要通过傅诚的口才能知道,整整三个小时啊,你就腾不出一分钟给我打电话吗?”

  江甚喉间被堵得结结实实。

  第46章 定下关系

  江甚心想不说,才能皆大欢喜。

  就像以前隔壁房的爷爷,病痛缠身,日日叫喊着想去医院,但子女前来,眉眼间只有烦躁,告诉他这点小问题用不着,老爷子便咬牙硬扛,因为实在不想死,扛着扛着便好了。

  大家闻言顿时摆桌欢庆,认为老爷子省心省事,实在是一个好父亲,最后扛不住一命呜呼,子女也能真心实意哭嚎两下,丧事大办特办。

  江甚同样忘不了他肺炎住院,又因为钱不够回家修养,江二昆大半夜坐在院里,自己卷的草烟猩红明灭,月光落在他佝偻又不宽敞的脊梁上,像是一块漆黑泛光的顽石。

  “赵楼阅。”江甚声音很轻很轻,他浅吸了一口气,那些重压在心,难以启齿的事儿,带着细微的颤吐了出来,“我确实不想看到你对着我皱眉……”

  “难道对你皱眉就是觉得你麻烦吗?”赵楼阅忽然捕捉了关键点,沉声道:“江甚,我就不能是心疼你吗?”

  江甚的表情逐渐空白。

  那些心头长久不歇的乱麻,好像被什么吹散了。

  江甚正准备张口,傅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幽幽来了句:“谁邀请的喻柏,他怎么来了?”

  江甚跟赵楼阅同时蹙眉,都有被打断的不悦。

  那边,喻柏已经走到了泳池边,视线一个劲儿朝这边瞥,最后落在了江甚身上。

  江甚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桌上,看了赵楼阅一眼,才说:“我有事,先走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甚这是为了摆脱喻柏。

  跟怕不怕的没关系,主要是烦。

  但赵楼阅肯定不答应。

  “你现在出去他一准堵到你。”赵楼阅问傅诚:“有房间吗?”

  傅诚惊讶:“这么快?”

  江甚:“…………”

  赵楼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们还没聊完!”

  “行,你们走那边。”傅诚喊来服务生领路,楼下就是休息室。

  喻柏的视野被几个人挡住,又有人找他攀谈,等这一切结束,沙发上已经不见了江甚的身影。

  随后喻柏微妙地发现,赵楼阅也不见了。

  他无端心里落空起来。

  在走廊间,望着江甚的背影,赵楼阅有点开心,又有点怅然。

  江甚刚刚冷漠地说要走,但他一句接着聊,还是来了,其实很多时候,江甚需要的是别人主动。

  我为什么会跟他冷战九天啊,赵楼阅晃了晃脑子里的水。

  房间是个套间,还有厨房可以做饭。

  赵楼阅把灯全开,亮堂堂的,江甚坐在了客厅的棕色沙发上。

  赵楼阅先烧水泡茶。

  一杯清茶端到面前,江甚拿起来抿了口。

  “很烦喻柏?”赵楼阅问。

  江甚似乎白了他一眼。

  赵楼阅在江甚旁边坐下,两人气息顿时贴近。

  “江甚,我也不求你当下就转变心态,但能不能尝试全身心信赖我?再遇到这种事或者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要是累了,倦了,就扔给我,我如果表现不好,这样的谈心,就当我没资格。”

  江甚喝了两口茶,然后慢吞吞说:“你让我找你,但这些事我爹妈都不知道,你什么身份?”

  赵楼阅安静两秒,仔仔细细分析了一下这段话,一股狂喜没由来地从心底迸发,他眼神奇异地看向江甚,生怕自己会错了意,但又实在忍不住,喉结一滚动,问道:“我当你男朋友不就行了吗?”

  江甚握着茶杯,眼睫垂落。

  这对于从不把心防让出去江甚来说,是一种隐晦的默许。

  换别人多少会觉得这种猜来猜去的交流方式有些累,但赵楼阅注定不一样,这一刻他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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