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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他可见_阿哩兔【完结】(57)

  纪槿玹冷哼一声:“谁在乎。”

  他道:“我回来的消息纪罔很快也会知道。他等了一年多,肯定早已等不及,这阵子他会让我和陈家多走动,订婚的日期估计也很快会定下来。”

  “十三区那边,你帮我盯着点。”

  “知道。”宗奚说,“等你消息,随时动手。”

  想了想,宗奚又问:“那事情彻底结束之后呢?絮林那边你要怎么办?”

  纪槿玹默了默,道:“我会和他解释一切。”

  “不怕他恨你?”

  纪槿玹没再说话。

  -

  絮林没有睡意,只是徒劳地闭着眼睛。纪槿玹时隔这么久才回家,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可他暂时又不想和纪槿玹说话。

  他决定生会儿气。

  在被子里躲了一阵子,听到纪槿玹喊他:“絮林。”

  絮林睁开眼睛,动了动,只把上半张脸露到被子外面,嘴巴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问:“什么事?”

  纪槿玹离他很近,很小声地问:“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絮林不满地嘟囔:“你做的让我生气的事还少吗?”

  纪槿玹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絮林忿忿道:“我都原谅你不止一回了。”

  被子蒙过头:“混蛋。”

  纪槿玹和他承诺的一样,没有再出过门。

  絮林和他生了几天闷气,想让他也尝尝自己这一年多没人说话的滋味,让他吃吃苦头。

  但他忘了,纪槿玹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这对他根本不算惩罚。

  不和他说话没把他憋死,快要把自己憋死。

  絮林坚持和他生气了一周,这一周里,絮林不让他吃自己煮的饭。纪槿玹每次就眼巴巴地盯着他把所有菜风卷残云地吃完,连一颗辣椒丁都不给他留。

  纪槿玹只能吃营养液。

  营养液那玩意儿不算太好吃,一周的教训差不多就够了吧?

  絮林的心依旧很软。

  软到只能坚持一个星期。

  某天晚上,他主动在饭桌上给纪槿玹添了双碗筷。

  絮林放了碗筷就要走,纪槿玹一把扯住他,将他用力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抱着他的腰不松。

  “干什么,放我下来!”

  纪槿玹不放,道:“不生我的气了?”

  “气!我当然气!”絮林原本还气鼓鼓的,说到这里,忽然眼睛就红了,纪槿玹一愣,敛了说笑的神色。

  他气纪槿玹,也气自己:“你是不是以为我好说话,就一个劲地欺负我?”

  纪槿玹正色道:“我没有。”

  “我生你的气,是因为我想你,我不喜欢你一声不吭地就消失这么久。”絮林眼眶通红,“我原谅你,是因为我即便生气,可我还是很爱你。”

  纪槿玹瞳孔微微放大。

  他嘶哑着开口:“你不要一直这样对我,”他举了个很直白的例子,“再结实的电池,你老是对它又摔又踩,电量也会耗尽的。”

  纪槿玹捧住他的脸,眼中似有一丝快速闪过的痛楚,但只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就不见了,似乎是絮林眼花看错。

  他凑过来,亲了亲絮林湿透的眼睫。

  分开时,唇瓣上沾着点絮林眼泪拂过的水光。

  他道:“好。”

  日子好似又恢复了平静。

  纪槿玹仿佛是要将絮林亏损的一年时光补回来,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絮林黏糊在一起。只偶尔会去书房处理一些小靳发给他的文件。

  絮林担心地问他:“你不用去公司吗?没关系?”

  “有人在管。”纪槿玹道,“我在家陪你。”

  几个月过去,絮林以为日子在渐渐变好,在慢慢走上正轨。

  可某天晚上,本该熟睡到天亮的他突兀在半夜惊醒。

  身边空空荡荡,床单冷透,纪槿玹不在。

  他下床找了一圈,不止是纪槿玹不见了,他的车也不见了。

  他出去了。

  大半夜,去哪里?

  他等到天亮,清晨的时候,纪槿玹回来了。

  絮林躺进被窝装睡,纪槿玹回了房间,钻回被窝抱住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这种事了。

  之后的几天,絮林长了心眼,每到入夜都是闭上眼睛装睡。

  纪槿玹以为他睡着了,会往他舌下塞半粒药片才离开。

  他走之后,絮林把药片吐出来,湿漉漉的药片在地毯上滚了几圈。他想,他知道自己前阵子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死了。

  纪槿玹一次又一次地大半夜出去,趁他睡着的时候。

  出去干什么?

  如果是工作,直接和他说清楚大大方方地去不就可以了?

  用这种方式瞒着他,就是说纪槿玹做的是不能让他发现的事。

  他害怕他会发现。

  什么事要这么害怕?

  他是去工作,还是说——

  是去见什么人?

  大半夜的,能见什么人。

  第39章 属于别人的戒指

  絮林不想怀疑纪槿玹,他相信纪槿玹不是那种人。

  纪槿玹身上没有任何属于其他人的气味。

  也许是因为絮林是个Beta,即便有,他也闻不到他人的信息素。

  每每不受控制地想到这里,絮林就会懊恼地及时打住。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他想自己可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住疯了,胡思乱想。

  没有证据,如果和纪槿玹对峙,到时候真冤枉了他,他们面临的就不是简单的争吵,涉及到婚姻中最重要的信任问题,他不想随随便便就让枕边人心存芥蒂。

  可是怀疑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像病毒般疯狂地在身体里滋长蔓延,如附骨之疽,难以根除。

  他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也不喜欢把问题拖到越来越严重时才去处理。

  他想,还是问一下吧,如果情况不对,他就及时打住。

  某天清晨,纪槿玹先起床,站在床边穿上衣。

  絮林犹豫半天,裹着被子状似随意问起:“你最近有出门吗?我……”

  他想一点点地将话题展开。

  谁知纪槿玹下一秒道:“没有。”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准备脱口而出的询问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絮林怔怔的,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遍体生寒。

  “怎么了吗?”看他样子不对,纪槿玹坐到床边,手掌要来揉他的发顶。

  “……”

  絮林转过身,纪槿玹的手摸了个空。

  “没什么。”絮林说。

  纪槿玹掰过他的肩膀,细细打量着他的表情,“那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晚上好像听见你下床,大概是做梦吧。”

  絮林不想再看他,被子蒙过头顶:“我最近睡得不太好。”

  被子外面传来纪槿玹闷闷的声音:“我让医生给你开点安眠的补汤。”

  “……嗯。”

  絮林躲在一层薄薄的被子下面,身体久久没有回温。

  他在撒谎。

  骗他。

  纪槿玹在骗他。

  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纪槿玹从一开始就不诚实,再谈下去,不管问多少问题,他都不会诚实。如果他有心骗他,自然能编出无数让絮林信服的理由。

  他是骗了他这一次,还是之前也骗过?

  他已经分不清纪槿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纪槿玹离开家的这一年多去哪里了,和谁在一块?做了什么?不管絮林怎么问,他都不告诉他。

  好不容易等到纪槿玹回来了,得到他信誓旦旦在家陪他的承诺,他却每天晚上往他嘴里塞安眠药,偷偷溜出门。

  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絮林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当天晚上,纪槿玹照样出门,他出门之后,絮林吐出嘴里的药片。

  是一整片。

  听他说睡得不好,纪槿玹这是怕他半夜醒过来发现他不在,所以给他加大了药量。

  絮林指骨握紧,捏碎手里的药片。

  他望着空荡荡的另一边床铺。

  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纪槿玹。

  纪槿玹发现絮林又开始折纸蜻蜓。

  有时在卧室,有时在客厅,有时在看电影,找过去的时候,地上总会落满一大堆五彩斑斓的纸蜻蜓,随后又被他收拾干净。

  他的话变少了,纪槿玹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追问他几次,他才说只是有点想家,在别墅里闷得慌。

  “过一阵子,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过一阵子,絮林也不知道这‘一阵子’是多久。

  经过一段漫长时间的自我消化,他仍旧选择相信纪槿玹,他不认为纪槿玹会在情感上背叛他。半夜出门,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有什么非做不可的重要大事,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告诉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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