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柯嘉恒很快明白了姜蓝的意思，接着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姜蓝避开他的视线。
两个人这么一折腾，十分钟的时间正好过去，页面自动刷新，通知栏出现了一条新的链接。
姜蓝眼神好使，立刻发现页面变了，指着通知栏：“好像出结果了。”
柯嘉恒连忙凑上前：“我去，真的！”
“那我点开了？”
柯嘉恒说完，也不等姜蓝开口，就点开了链接，页面开始加载，活动室里完全陷入安静，姜蓝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
很快，页面加载完成。
今年共有将近两百多所学校参加比赛，组委会共选出三名金奖，五名银奖以及七名铜奖，先从铜奖开始宣布。
展示结果的页面做的非常精致，每个获奖作品旁边都附了影片海报与对制作团队的介绍，一次性根本看不到底。
页面缓缓向下滚动，直到铜奖名单全部结束，也没有看见A大的影子。
姜蓝心里一凉。
接着是五个银奖，
页面滑动地越来越慢，柯嘉恒和姜蓝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每个像素点。
银奖里也没有他们的名字。
“……”
姜蓝看了一眼柯嘉恒，对方看上去有点失落，虽然姜蓝心里也不大舒服，但还是下意识想先安慰他几句。
直到页面划到最后，姜蓝忽然在一堆密密麻麻的黑字里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眼睛逐渐睁大。
微电影《黄金传说》，导演：柯嘉恒，剪辑：柯嘉恒、姜蓝，演员……
金奖第三名。
第38章
姜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着，他就被激动到不能自己的柯嘉恒一下抱住了。
“金奖！居然是金奖！！！”
这个微电影大赛在业内颇有影响力，往年的金奖大多被几大电影学院包揽。
虽然A大在综合水平上不容小觑, 但在历年比赛中，最高也就是铜奖的水平。
亲眼见证这一时刻, 姜蓝也愣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心里才感到一阵激烈的喜悦和激动, 整个寒假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在喜欢的事情上做出成绩，本就是世界上最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跟柯嘉恒在活动室分开，姜蓝一路走回宿舍，脚步随着心情的变化越来越快, 到了最后，几乎是两三步一个台阶地跨上了楼梯。
不只为何，他急切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裴继。
这份喜悦是如此充盈，简直就要从心底溢出来了。
指纹解锁宿舍门, 姜蓝一下推开大门：“裴——”
门堪堪停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裴继仍趴在桌上, 肩膀微微上下，均匀地呼吸着。
“……”
心中如火的热情被强制压了下去，姜蓝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看着裴继疲惫的睡颜，他最终还是又退出了宿舍。
晚点再告诉他吧。
他拿出手机, 给张若远打了个电话：“在学校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
等裴继从桌上醒来, 已经快晚上八点。
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脑袋也浑浑噩噩的，一些数学符号和证明公式偶尔闪现在眼前, 他却无法继续思考。
这种难受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被自己定的闹钟惊醒，这才脱离混沌，扶着额头从桌上爬起来。
修改论文是一项没有尽头的工作，只要想改，就有可以再优化的地方，即使裴继的工作已经堪称优秀，他还是熬夜改到了提交前的五分钟。
裴继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呆。
他是怎么从实验室一路走到宿舍的，已经没有印象了。
奇怪的是，虽然全程趴着，他的脖子却没有发酸的感觉，侧脸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等理智回神，裴继才发现自己的桌上垫着一个软软的枕头。
是谁放在这里的，不言而喻。
裴继的眼神慢慢变亮，笑着把脸埋到枕头里来回蹭了蹭，直到后脑勺的几根头发因为静电竖了起来。
蹭到满意，他终于感觉有点饿了。
打开手机，已经晚上八点。
？！自己居然睡了一整个白天。
与此同时，社团的群里堆积了许多新消息，裴继有点头大，点开一看——
“社长真的太强了！！！”
“简直比我自己得奖了还要激动！”
……
得奖？看到这两个字，裴继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预感，他继续往上滑，直到“金奖”这两个字在屏幕上出现，连带着一大片的“恭喜”——
比赛结果页面的截图清晰地出现在群消息中：微电影名称：《黄金传说》，导演：柯嘉恒，剪辑：柯嘉恒、姜蓝，演员……
金奖第三名。
裴继的眼睛倏然睁大，不自觉说了一句语气强烈的感叹词。
他知道，片子的剪辑和后期工作是被柯嘉恒和姜蓝平分的，这对姜蓝来说一定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裴继激动地点开跟姜蓝的对话框，正要跟他发消息祝贺。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打了过来。
……
校门口的烧鸟店里亮着黄色的灯光，里面有几桌西装革履的人在聊天，气氛热闹。
裴继一头雾水地坐在柯嘉恒身边。
“怎么就咱们两个？”
他还以为是微电影社的聚餐。
柯嘉恒手里拿着一根没吃完的烧鸟串，眯了眯眼睛：“六点多的时候是在聚餐，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裴继这才想起来，六点多的时候确实有一个未接电话。
“……”
算了，裴继调整好心情，举起手边的苹果汁，转身对柯嘉恒说：“还是要先祝贺师兄拿了金奖。”
还记得裴继刚入学的时候，柯嘉恒在上大三，他被柯嘉恒一顿忽悠加入了微电影社，获得了忙碌大学生活中一段难忘的回忆。
柯嘉恒也笑了笑，难得正经：“剧本是跟大家一起写的，片子也是大家一起拍的，这个奖每个人都有份。”
他举起手里的葡萄汁，感叹道：“不过，确实有一种，年少时候的理想在手心慢慢发芽的感觉。”
裴继能理解柯嘉恒说的这种感觉。
他在写论文的时候也有。
“对了。”
柯嘉恒睨了一眼裴继，话题忽然一转：“在剪片子的时候，姜蓝学弟也帮了我很多。”
“很多时候，导演对于片子的呈现只有一种模糊并且抽象的预感，优秀的剪辑师能通过直觉、技巧和经验，把这种感觉呈现出来。”
柯嘉恒继续道：“况且学弟人很勤奋，学东西也快，我跟他喜欢的导演和电影也有很多重合的地方，确实很有缘分。”
裴继的脸色开始变黑。
柯嘉恒继续加码：“有时候我描述的东西很抽象，但他能把这种感觉实体化出来，真的很懂我……”
“哎，”柯嘉恒忽然想起来：“我上次还说要送姜蓝学弟一套dvd，你有空正好帮我看看……”
说罢，柯嘉恒拿起手机，作势给裴继看自己相册里存好的DVD照片。
没想到，裴继起身：“抱歉师兄。”
“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得先回学校一趟。”
柯嘉恒一愣，转头看过去，即使之前，他把裴继忽悠来当微电影社的社长，他都没这么直接地拒绝过。
“哦哦，那你先去忙吧。”
柯嘉恒嘴角划过一抹看透什么的微笑。
接着，裴继从盘子下抽出点单纸：“嗯，学校里见！”
说罢，他走到柜台边结完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烧鸟店。
直到坐上出租车，裴继心里这种异样的情绪才逐渐平息，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一样。
可他就是忍不了。
因为，姜蓝只能跟他关系这么好。
……
周三，姜蓝陪张若远去租房。
证券公司在市中心，附近的房子不是特别贵就是老破小，张若远纠结了半天，最后为了能晚半个小时起床，选择掏空自己的钱包。
“这下可好，我的实习工资一半都上交房东了……”
张若远泪眼婆娑。
姜蓝安慰他：“至少房子还挺好的。”
张若远租下来的房子是个单人间，生活起居方便，一室一厅，比住宿舍是强多了。
“可我心疼我的钱……”
姜蓝：“……”
房东很快拿着合同回来了，张若远去前台签字，姜蓝还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晃，忽然对于大家即将毕业有了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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