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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而终_什栖【完结】(102)

  季志勇连忙给阎景修使眼色。

  戚良站在一旁,彻底蒙了。

  阎景修看着他震惊的表情,轻声解释道:“季局是我亲舅舅,我外婆是他的母亲。”

  戚良的脑子“嗡”的一声,怪不得季志勇和阎景修都是海鲜过敏。一开始他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居然是遗传。

  戚良来到刑警队之后,遇到了一心一意教他的赵时熔,季志勇也很器重他。

  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季够努力和听话的缘故,现在想来,季志勇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当年我外婆搬回大舅家后,经常跟我说起你,”阎景修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讨好,“说在镇子上认识个孩子,胆子小却很善良。后来我舅舅也总跟我夸你,说你上大学时用功,工作后也优秀。”

  说到这,阎景修也有些心虚。

  他本来打算等优生国际的案子结束,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戚良坦白自己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可没想到外婆会突然出现,瞬间打乱了他的计划。

  阎景修当时之所以不说,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原本他只是想多接触一下,看看戚良是不是真的像自己的外婆和舅舅说得那样好。

  时间久了,阎景修不仅找不到更好的坦白时机,也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对戚良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戚良也在这会儿才想起江淑琴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阎景修,突然想起两人刚合租时的场景。

  阎景修说自己没地方住,要租房子。

  可季志勇是局长,阎景修怎么可能没地方住?分明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刻意接近他的。

  阎景修的眼神里带着点愧疚,戚良没说话,实则心里早都乱得像一团麻。

  他既震惊于两人之间这么深的渊源,又因为自己对阎景修的好感而羞愧。

  江淑琴知道他的身世,自然也会知道自己的生父是个同性恋。

  “小好,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江淑琴看出他的脸色不对,伸手想碰他的额头,却被戚良下意识地躲开了。

  戚良实在愧对江淑琴,他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挤出个笑容,“江奶奶我没事,队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景修你好好养伤,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几乎是逃一样地走出了病房,连文件袋都忘了拿。

  第89章 黑夜里的玫瑰

  阎景修出院前的那几天,戚良几乎是掐着点去病房看他。

  早上提着早餐过去,刚放下就说队里还有事。晚上待不到半小时,又以要整理案宗为由匆匆离开,两人之间的对话永远围绕着案子。

  阎景修心里着急却又不敢逼得太紧,他看得出戚良在逃避,以为是自己隐瞒惹得他不自在。

  这天早上,戚良放下早餐又一次准备离开,阎景修忍不住问道:“案子还没结束吗?”

  案子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大部分涉案人员的口供都已汇总完成,证据链也基本完整,只待整理成册后移交检察院。

  闻言戚良的脚步顿住,背对着他沉默了几秒,才闷闷地应了声,“嗯,还差一点。”

  下午,赵时熔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作为潜伏在“优生国际”的卧底,他不仅摸清了曲诚山从境外走私促排药的线路,还掌握了多个隐藏在市内的“中介机构”,是这次破案的关键人物。

  只是归队后需要走脱敏流程,还要补录大量口供,一直没腾出时间见戚良。

  他换上了警服,身形比两年前瘦了些,眼神有些疲惫,却依旧温和。

  “忙完了?”赵时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落在戚良眼底的红血丝上,“看你这状态,像是熬了好几天。”

  戚良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勉强笑了笑,“快了,明天就能把所有材料交上去。”

  办公室里静了几秒,赵时熔忽然开口,问道:“之前没告诉你我还活着,没怨我吧?”

  戚良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语气很轻却很坚定。

  “怎么会。对我来说,没有比你还活着更重要了。”

  当年赵时熔“牺牲”的消息传来,戚良消沉了整整半年,直到现在想起那时的恐慌,心脏还会隐隐发紧。

  赵时熔看着他,眼里露出几分欣慰。

  “这两年你成长不少,”赵时熔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欣慰,“我听说你破了好几个大案,季局还跟我夸你,说你现在能独当一面了。”

  戚良不太好意思地摇摇头,“都是队里大家一起做的,对了,你归队手续都办好了吗?身体没问题吧?”

  “手续还得等几天,脱敏期没结束,暂时不能碰具体案子。”赵时熔笑了笑,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些。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陈忆安昨天找过我,说她朋友方一彤的死,可能有点蹊跷。”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方一彤的离世与优生国际有直接关系,戚良也不好妄下定论。

  两人又聊了会儿案子的后续安排,直到下午四点多,戚良才起身告辞。

  赵时熔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叮嘱了句,“别总把自己绷得太紧,案子要查,自己的事也别耽误。”

  晚上,戚良回到家,刚吃完泡面手机就响了,是赵时熔打来的。

  “我刚从局里调了方一彤的案宗,有些细节想跟你聊聊,”赵时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就在你家附近的便利店,方便过去吗?”

  戚良犹豫了几秒,还是应了,“来吧,我在家等你。”

  没过十分钟,赵时熔就到了。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还没来得及掏出文件,入户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阎景修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件T恤,绕在肩膀上的纱布隐约从领口露出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戚良震惊地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扶住他,“你怎么回来了?医生不是说还要再住两天吗?伤口疼不疼?”

  他赶忙接下阎景修肩膀上的背包,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动作看起来有些慌乱。

  阎景修本来满心欢喜,提前办理出院就是想回来和戚良好好聊聊,可看到沙发上的赵时熔,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对着赵时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声音有些沙哑。

  “赵队也在。”

  赵时熔何等敏锐,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戚良的慌乱里带着关心,阎景修的平静下却藏着防备,尤其是阎景修看他的眼神,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敌意。

  领悟过来的赵时熔立刻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笑着说:“我就是来跟戚良说点案子的事,现在说完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不等戚良挽留,赵时熔就快步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扶着阎景修坐在沙发上,戚良递给他一杯温水,解释道:“赵队找我是说方一彤的案子,就是陈忆安的朋友。”

  阎景修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心里的醋意却没消。

  “我知道。”阎景修打断他,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不安。

  “我提前出院,是怕我再晚回来一天,你就又躲着我了。这几天在医院,你除了说案子,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真的很怕……”

  戚良的喉咙发紧,不敢看他的眼睛,慌乱地抽出张纸擦去桌上的水渍。

  他知道阎景修的不安,可他自己也陷在矛盾里。

  一边是对阎景修越来越深的好感,一边是对自己身世的自卑,还有对“同性恋”这个身份的恐惧。

  “我就是忙案子,没躲你。”

  “忙案子?”阎景修苦笑了一下,“忙到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阎景修下午给戚良发了条几乎算是表白的消息,吓得戚良之后都没再敢看过手机。

  见戚良不说话,阎景修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我早就知道你身份的事。一开始不说是没有机会,后来不说,是我怕你觉得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

  他说着,伸手想去握戚良的手,却被戚良避开了。

  戚良站起身,不敢再面对他的眼神,逃避似的说道:“我去洗碗。”

  他逃一样地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地流着,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慌乱。

  身后传来脚步声,阎景修跟着走进了厨房,在距离戚良还有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戚良听到声音却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阎景修。

  不光是面对阎景修毫不掩饰的心意,也是面对自己的感情,更面对那个从小就被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他最怕自己像父亲一样,成为别人口中“不正常”的人,怕自己会伤害到在乎的人。

  戚良逃避的态度让阎景修感到失望,他往前走了一步,问道:“我对你来说是只是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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