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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硬/寝妓_沉默是金/神农架【完结+番外】(96)


周肃正诚恳地说:“我现在很穷,还得了绝症,随时复发,你若不要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一听这话,丁嘉心中大为怜惜,用力抱住周肃正,大声保证:“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绝对不会!我要是抛弃你,就天打雷劈!”
周肃正笑了笑,又说:“分手之后,你一定要给我分手费,不许赖掉。”
丁嘉不高兴了:“你这个人,尽说丧气话。”说完,他又加了一把抱力,将周肃正抱得更紧。
丁嘉明白他要给寝室长吃一颗定心丸,于是严肃地说:“从今以后,我保护你。”
周肃正qiáng忍住笑,柔声说:“我会jiāo保护费的。”说着,轻轻一碰丁嘉的嘴唇,说,“我一无所有,只能这样回报你,可以吗?”
寝室长这楚楚动人、一脸顺从的样子真令人心动啊!丁嘉红了红脸,压抑了一下澎湃的心情,正色道:“可以。”说完,松开手一溜烟跑走了。
丁嘉逃走后,周肃正长吁了一口气,他原本打算带着丁嘉去拜谒母亲,见了长辈可能会增加一些丁嘉的安全感。没料到丁嘉居然吃这套,直男的保护欲,还真是莫名其妙。
丁嘉跑到阳台上,立即给云烟打了个电话,问:“你现在手里钱多吗?”
云烟的声音懒洋洋,似乎还没起chuáng,他说:“就算我有一万亿,我也不会觉得多。你问这个gān吗,要开第十家幼儿园?”
丁嘉说:“不是。我就随便问问,你是不是借钱给寝室长了?”
云烟说:“噢,他家里出了点事,狗都快没饭吃了,我现在手里有点闲钱,周转得开就帮他一下……你要借多少?”
“不是不是。”丁嘉忙说,有点吞吞吐吐,“我是说,你以后不要……不要再借他了,他一有钱就东跑西跑。”
云烟在那边大笑:“嘉嘉,你很卑鄙很嚣张啊,你现在是不是仗着自己有俩臭钱,就一天到晚欺负老周了?”
丁嘉很心虚地说:“没有没有。”
云烟说:“他真要走,你是留不住的。他要留,你也赶不走。放心好了,老周这人是个死心眼。”
丁嘉进去的时候,周肃正正在看一张邻市县里的地形图,丁嘉凑过脸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周肃正侧脸,回吻。两人缠绵片刻,直到同觉呼吸困难,才掉开头,各忙各的。
过了半个小时后,丁嘉又跑出来,趁着喝水,又亲了亲周肃正。果然寝室长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又温顺地回吻了一次丁嘉,丁嘉心花怒放,寝室长还真是走投无路了!
就这样,丁嘉从房间里进进出出,每次进出,皆是满载而归,关上房门暗慡不已。
周肃正有些无奈了,说:“一个上午收七次保护费,黑社会也没你这么黑。”

番外3

他这么过分,寝室长终于反抗了!丁嘉耳朵发烧,不好意思地问:“很黑吗?”
周肃正大拇指一抹下唇,略一点头,又指了指桌上的一物:“和它一样黑。”
那是一盒黑糖饼gān。
真想嗷呜一声,丁嘉心虚地背转过身去,现在的他简直就是旧社会万恶的地主,依靠财势霸占了孤苦无依的周喜儿,还总想对喜儿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真是个禽shòu啊,他良知何在……
周肃正见好就收,赶紧拉过他的手:“虽然很黑,但也很甜。”
丁嘉不信,又确认了一番:“真的吗?”
周肃正说:“真的。”
丁嘉这才松了口气,故事都是众说纷纭,没准喜儿真心喜欢那个地主老爷呢。
周肃正叹了口气,亲这么多次却又浅尝辄止,撩得人心头火起却只能生生熄灭,当然辛苦。
十月中旬,刘芷和吴泾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之前刘芷一直踌躇,一旦她去了新加坡,父母就丢在了这边。臧梦说,放心吧,有我呢。臧梦在广西没无亲人,她已在北地安家落户,生儿育女,人生中最艰难的十年是刘芷一家陪她度过的,这份情谊,不在血脉,却在心里。
那天清晨,丁嘉要去酒店的时候,一打开门,门口蹲着一个小黑影。招呼起来一看,是哭得声噎气促的刘衡中:“明明姑姑说了,她要嫁给我的,呃呃呃,呃呃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常有亲朋好友给刘芷介绍男喷油,刘芷心知这是一片好意,不好武力拒绝,便指着刘衡中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童养婿,等他长大呢。”亲友们就懂了,不再过多言语了。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衡中也觉得刘芷姑姑和自己是一家人,将来嫁给自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现在从外国跑回来一个吴姑父,要把刘姑姑接走了!
丁嘉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他,失恋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刘衡中穿着笔挺的小西装,头发还打了发胶,梳着三七分头,继续哭号,泣不成声:“我的门牙掉了,她就不要我了,呃呃呃,呃呃呃……”
丁嘉看了一眼在厨房收拾的周肃正,说:“门牙掉了还会长,爱人走了还会回来。”
刘衡中半信半疑,丁嘉说:“等你牙长出来,她就会回娘家来看你啦!”
丁嘉带着刘衡中回去了,宴席不多,只有十来桌,都是亲人,好友,没有半个闲人。
婚礼主要负责人是刘迪明和臧梦,刘芷一直抗拒相亲,也没个对象,她爸妈只在白白担心嫁不出去,却从未预备婚事,现在突然天上掉下个吴女婿,时间仓促,婚期在即,他们都懵bī了,一时慌了手脚。
臧梦人虽柔弱却十分gān练,眼下忙得脚不沾地,女儿让保姆带着,儿子跑了也没空去找。现在又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头疼不已。
——刘衡中欣喜若狂地冲上来,对丁嘉大喊:“园长园长,我姑姑不嫁他了,她要嫁我!”
丁嘉一愣,心中慨叹,这两人就算十年未见,还是要吵架。
在众人看来,起因并非什么大事,可刘芷却觉得十分委屈。
吴泾给他室友打电话,好死不死用的是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刘芷还是听懂了:“我就说了嘛,她爱我爱得要命,非我不嫁啦,等了我十年耶,十年!当年还偷看我上厕所耶——”
那份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刘芷当场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怒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等一个了结,要一个结果!吴泾你听着,现在你是回来了,但我刘芷不一定要嫁给你的!”
众人劝了很久,分析了一大通,可吴泾还是不明白刘芷为何生气。
女生的心事,吴泾一辈子也猜不透,他gān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怎么就临时变卦了呢?
丁嘉说,你不明白等了十年的心情。
吴泾说,我怎么不懂,我也等了十年啊。
丁嘉大声说:“可是你们等待的心情不一样啊!你是主动方,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有希望,有期盼,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可她是被动方,永远不知道你这辈子究竟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一点目标和希望都没有,像一棵草一样在风里飘,漫无目的,很可怜的!”
吴泾沮丧地说:“好了啦,你生什么气,跑了老婆的又不是你。”
刘芷最后还是出席了婚宴,别别扭扭地给众人敬了酒。吴泾仿佛捧着一颗定时炸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这位姑奶奶又爆发。
丁嘉突然觉得,刘芷和吴泾,这一男一女真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他和寝室长在一起就没这个困扰了,寝室长从来不惹自己生气,也从来不生自己的气,多好啊。
然而,纵然不能相互理解,也能相爱;纵然生气,却依然希望在一起。
吴泾很委屈,说:“我喜欢你天下皆知,你喜欢我为什么就要藏着掖着,就不能说出来也让我开心一下吗?”
刘芷还是不高兴。
丁嘉感触万分地回到了幼儿园,眼下正是学生们放学的时间,校门口很堵,到处都是家长的车,女老师们守在外面喊人。人群中,丁嘉看见一个学生家长正在与寝室长说话。
那是一个中班女生的父亲,矮矮墩墩,两人谈笑风生,眉飞色舞。丁嘉鲜少见到如此开心健谈的寝室长,不由趴在石狮子后面,抬起了手腕,盯着秒表计时,看这两人要说多久。
“丁园长!”一个童音大喊,“你在gān嘛,被卡住了吗?爸爸,爸爸,快来救救园长——”
哎,小孩的眼睛就是尖。声音也尖。
周肃正和那位父亲听到喊声,都朝这边望过来,丁嘉擦了把汗,悻悻然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
丁嘉将自行车出了推过了马路,进了校门,这才开骑,后面载着周肃正。
大三那年,云烟刚从家里领了一笔巨额生活费,问嘉嘉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丁嘉说,他想要一辆自行车。云烟说,没问题,给你买个名牌的。
丁嘉憨厚地笑了笑,说不要名牌,就普通的多人自行车,四车座的。
云烟听了十分恼火,最后连个破车铃都没给他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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