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窗外景色大不相同,平原草木变成楼宇。
“到了?”楚和睁开眼,久睡后嗓子不大清明,开口哑哑的,“这么快啊。”
“嗯嗯,给我两分钟停车。”魏予怀说。
楚和这才发现,魏予怀的后脖颈被晒得脱皮,刚刚还是红红一片,现在冷却下来,就变成小小的创口,汗流在上面应该还挺疼。
楚和的衣服也换了,是魏予怀那件薄薄的短袖,长袖则是司机在穿。
刚刚那些冰块化了一半儿,被放在楚和与空调风口之间,让温度更凉爽。
楚和想,这人平时看起来不靠谱,其实还挺会照顾人的。
“渴了。”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还有水不?”
“我买的三瓶都喝光啦,杯子里还剩一点,不够的话看看有没有冰棍有没有能吃的?”魏予怀自责自己没买够。
楚和其实恢复得差不多,现在甚至能活蹦乱跳,但就还挺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你为啥把咱俩衣服换了?”
“我冷。”魏予怀说着还打了个喷嚏,“你别嫌露出来不好意思,没人认得你!”
这种天怎么可能会冷?都中暑了,谁还管好不好意思?
楚和知道这是在说胡话,兀自拆开一根冰棍:“哎,是绿舌头啊?”
“什么绿舌头?”魏予怀只是为了保持低温环境随便拿的,现在才腾出空来瞅它一眼,“竟然是中文。”
“对啊!算是时代的眼泪吧。我家附近都不卖了,竟然能在国外看到。”楚和小时候喜欢出去跟人淘,疯玩回来最喜欢吃这个,“它就叫绿舌头,一开始是硬的,你舔它后舌头会变色,它也会越来越软、越来越软……”
说到这,气氛突然诡异起来。
魏予怀疑惑且暧昧地望着他。
楚和慌忙解释道:“我是真的在说冰棍。”
魏予怀收回眼神,专心停车。
楚和继续自证:“不信你看!”
冰棍外包装被撕开,露出一根软趴趴的长圆形条状物。
楚和:……
还真不怎么像冰棍。
魏予怀憋着笑,利落地倒车入库:“好了,下去吧。”
磨蹭到医院已经是下午。楚和再怎么羞愤,也不能多说啥,到都到了,再说不用看病未免太矫情,只能生龙活虎地跟着魏予怀到诊室,听医生数落。
医生英语流利,以一分钟300音节的速度说道:“楚先生,可能路程比较久,你现在已经自愈了。”
楚和不好意思地笑笑,想拉着人赶紧走。
魏予怀似乎是热劲儿没过,脸颊烧红着:“啊?不会吧,他刚刚中暑到嘴唇都白啦!您再看看?”
“他真没事。”医生阅尽世事一般,云淡风轻地瞥他一眼,“倒是你,脸红和喘气都不大对,你过来。”
魏予怀不爱闻桌子边的药水气味儿,头摇得像拨浪鼓,被楚和推到凳子前摁着坐下。
“我能有啥呀?我就是跑得气不匀。”
医生没说话,拿体温计和镊子举到他面前,“张嘴。”
“啊——”魏予怀非得拽着楚和的手臂,一边仰头张大嘴巴一边拿眼镜瞟男朋友。
“嗯,果然发烧了,”医生胸有成竹地点点头,“38度6。”
作者有话说:
呜呜,是的,怀怀下章要发烧了QAQ
第45章 好腻歪哦
“真发烧了啊……”魏予怀挠挠头,抽抽嗒嗒地自言自语,“怪不得刚刚一直冷,还打喷嚏。”
话音刚落,他就没忍住阿嚏一声。
楚和上前摸摸他的头,又拍拍脖子,“还有哪里不得劲儿?”
“其实还好,刚开车注意力不在这上头,”魏予怀不好意思地“咯咯”笑两声,自己拿冰冰的手捂着烧烫的脸,“现在就是觉得有点晕乎。”
其实不止是晕乎。刚刚在极热环境下抱着一堆冰块,淌了一身汗立刻坐到冷风里,急又急得很,现在猛然卸了力气,哪哪都不舒服。
头晕,四肢无力,浑身都酸软,碰到哪儿都又麻又冷。
楚和看着心疼,揉揉小病人的脸,又摸摸背,揽进怀里。这个姿势,魏予怀坐着刚好够到他的肚子,于是转转头,头发隔着T恤一直在磨蹭。
“打瓶吊水,烧退了再走,可别烧傻了。”楚和说,“我出去给你报单。”
拽了两下,没拽动,楚和笑,“怎么着?你该不会害怕打针吧?”
“那倒没有……”魏予怀摸摸鼻子,咕哝道,“我就是、就是……”
想寸步不离。
“别‘就是’了,起来走!”楚和多使点力气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一手扶着肩膀一手撑着后背,半托半推地把人扛去医药室。
正巧十二月这会赶上斯里兰卡流感频发,楚和担心他染上病毒感冒到时候没法过海关,紧张兮兮地跟医生商量。
临时病床紧缺,病房还没腾出来,魏予怀只能到地下的等候厅里挂水。
退烧药的作用让人昏昏欲睡,魏予怀本来就烧着,这一被针扎反倒撑不住了,外头倒在楚和的肩上,小鸡啄米似的打盹儿。没睡一会,就被打顿晃醒,迷迷糊糊地问:“嗯?我吊完啦?那是不是可以走了?”
“还早着呢,现在才第一瓶。你接着睡,换针叫你。”楚和把到处乱滚的魏予怀往自己肩上又笼了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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