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睡觉吧，”为使自己的言论更有说服力，杜云砚补充道，“你感冒刚好。”
结果反而暴露了心思。他在昏暗中听到顾文曦的低笑。
“你怎么说话还这么拐弯抹角的？”顾文曦又问。
“有吗？”杜云砚把手背搭在眼睛上，不再看他，“我是怕你还没完全好。”
“怕我传染你？”顾文曦接着笑道。
“当然不是。”杜云砚挪开手，与顾文曦的目光相交。
“杜云砚，你闭上眼。”
他已极少再听到对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语气自然染上郑重，令人无法抗拒。
眼前陷入黑暗之后，他感觉身边的人似乎翻身坐起，一股压迫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
杜云砚正想掀开眼皮，上方被温热的掌心覆住。
顾文曦跨坐在他的身上，手心下睫毛快速颤动，有点痒，待杜云砚的呼吸趋于平稳，他才放手，顺着颈线下移。
“文曦——”睡衣的两枚扣子被解开，杜云砚一把攥住顾文曦的手腕。
“不太习惯？”顾文曦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指腹擦过胸前肌肤，“你不是挺喜欢我摸你？”
“嗯……那你躺好。”
顾文曦暗暗嗤笑一声。杜云砚这人大部分时候仍然死板得可以，包括床上，先做什么、再做什么……就连喜欢的姿势都一成不变。
“我躺着干嘛？”他若无其事道，“今天太热，我怕出汗。”
“那我给你开空调吧。”房间里的空调去年安好后还没怎么用过，杜云砚一本正经地说完，还推了推他，想下床找遥控器。
“不用，就这样吧，”顾文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利索地脱掉自己的上衣，“有什么好拘谨的。”
杜云砚不动了，他猛地意识到胯间被顾文曦的膝盖顶着。还是闭上眼睛比较好吧。但其余感官的灵敏度也因此得到了提升。
顾文曦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肩上……随着衣襟完全敞开，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顾文曦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到了这个季节，身上总爱出汗，不过今天他的后背还是干爽的，杜云砚双手环上去，手臂有些僵硬。
顾文曦避开他的嘴边，只在下巴上轻轻点一下，接着咬上他的喉结，舌尖反复舔弄。杜云砚平时也喜欢亲对方的喉结，但相对平缓得多，不像顾文曦这样忽轻忽重，故意折磨人似的，挑逗着他的全身神经。
唾液沿着脖颈而下，顾文曦的唇也离开了那个地方，身体下滑，一点一点地吻他的前胸，再到小腹。杜云砚觉得又痒又麻，不自觉地两手贴上顾文曦的脸：“文曦——”
顾文曦抬头与他对视，顺势凑上前去，回搂着他的脖子接吻。有些黏热的夜晚，亲吻也沾上几分腻。月色隐去后，一室昏暗，唇齿间无意溢出的暧昧音调低低回响。
杜云砚将十指埋入顾文曦后脑的头发，口腔中满满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明明只是简单的接吻，明明已经有过不知多少次，熟悉的热度还是瞬间使他的全身细胞兴奋起来。
意识短暂游离，回过神来裤子也被扔在了一边，他甚至不记得是自己脱的还是顾文曦代劳。
顾文曦开了小灯，尽管不是很亮，仍使杜云砚的大脑变得更加清醒。安全套是顾文曦帮他套上的，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的双颊阵阵泛热。
顾文曦跪在他的腰侧，垂眸屏息，灯光在两人身上晕出一片蜜色。
“我们关上灯吧。”杜云砚说。以前没有觉得这样羞赧。
“我觉得这样挺好。”
顾文曦的左手贴着他的颊边，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凭着本能的熟悉感，往下试探。刚才光顾着尝试新花样，扩张不太充分，身体稍稍贴合，后续行进似乎困难重重。
“文曦，”杜云砚搂过他的后背，自己的手指也下探着帮他疏导，“你要不要躺下？”
“不用。”没过多久，顾文曦轻轻拂开他的手，就着悬于其上的姿势，吻了下他的额头，“我没事了。”
毕竟不是第一次磨合，适应起来比想象中更快。下体被完全包裹，杜云砚甚至感觉到超越以往的充实感。
顾文曦的背上终于冒出一层汗，他正兴奋着，顾不上理会这些小的别扭。他的手臂撑在两边，杜云砚也两手扶着他的腰，让他可以稍微省力一些。
他再次放松身体，上下律动渐渐加快，反反复复地吞纳杜云砚的欲望，或许是姿势的原因，比以前任何一次到达得都深。他不觉得有多疼，确切说来，这种程度的疼痛丝毫不是折磨，而是他体味过的最酣畅的契合。体内的颤栗层层扩展开来，他抚摸杜云砚脸庞的那手也开始颤抖。
他低下头；杜云砚没出什么汗，只是脸色红润异常，眉头半锁，急促喘息，双眼始终半眯着。
很羞耻吗？连目光都有些躲闪。顾文曦默默笑了一下，嵌入自己身体的部分却是有力搏动着，他悠悠地吐了口气。
“云砚，”顾文曦的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再和我接吻吧。”
唇齿相接，话音消失，夜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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