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想是……”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不知怎么的，南又星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视线，看向电梯门。
“那个、电梯门开了，我们先回去吧。”
南又星弯腰从裴世霄手臂钻了出去，见裴世霄仍站在原地，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你快出来，不然电梯门要关了……阿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
裴世霄愣愣地转过头，唇角勾起些许笑意，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好。”
夜色笼罩，星光璀璨。
裴世霄低头吻了吻南又星的额头，将人搂紧在怀里。
南又星额头抵在裴世霄的胸口，这个姿势他总能听到裴世霄心脏的跳动，还能闻到他身上微微的汗味和薄荷香味。明明没穿衣服，并不是洗衣液留在衣服上的味道，他也没喷过香水，并不是香水的味道，像是裴世霄本人的味道。
但奇怪的是，裴世霄自己却闻不到这味道，他甚至没用过任何薄荷味道的东西。
南又星没告诉他，他甚至有些着迷于这个若有似无的味道。
“阿星，你还记得在荷兰比赛时，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裴世霄手指抚过南又星的额发，五指穿过他耳边的头发，轻轻地捧着他的脸颊。
“嗯。我记得的。”南又星轻声回答。
“那就是我的梦想。”裴世霄的大拇指轻轻抚过他的鬓发，温柔地摩挲着。
“我想和你在一起，拿到那张伴侣认可的证明。”
“说真的，你也会觉得我很可笑吧？这样真的很逊，竟然会想要那种证明来留下你，明明国内也不会认可。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来绑上一个人，我从没这么心惊胆战过会失去一个人。我曾经想过，就算你不爱我，就算用尽手段，我也要在你身边。可我没想到，当你露出一点点对我的喜欢的时候，我就总忍不住想要更多了。”
裴世霄喃喃着，搂紧了怀里的人。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还不如死在一起呢。”
失去的感觉太过可怕，就算人正好好地躺在自己怀里，裴世霄还是会忍不住会想未来某一天可能会失去他，那种患得患失感快将人逼疯了。
不被爱的人总是觉得格外的不安全，他未曾得到过肯定，所以总觉得他就算消失了，对南又星而言或许不痛不痒的，甚至他会想，南又星压根就恨不得逃离这种禁锢。
就像在南又星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总害怕着他下一秒就恢复了记忆，总害怕着他下一秒就知道自己不是他记忆中的温时川，就要离他而去了。
裴世霄犹如溺水的人一般，一点点地被抽干了空气，只有紧紧地拥抱着南又星，感受着他肌肤冰凉的温度，才能得以喘息。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那就一起去吧。”
似乎察觉到了裴世霄的不安，南又星抵着他的胸口，抬起脸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
“……阿霄，我答应过你，一起下地狱。”
“阿霄，我欠阿时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我未来一定会下地狱的，但你会陪着我的，对不对？”他眼睛里有泪光闪烁，眼尾被逼出了一点诱人的红晕。
裴世霄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痣，吻去他的泪水，吻轻轻地落在他的鼻尖。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柔软的心脏像是被扎入了一根刺般的疼痛袭来，裴世霄温柔地用手遮住南又星的眼睛，唇轻轻地落在手背上。
“……睡吧，阿星。”他搂着南又星，像是抚慰小孩似的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嗓音温柔。
南又星心里不能磨灭的伤口，他无法接受的爱意，只会让他更加难受，所以他才会一直在躲避。
可即使这样，还是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就已经够了。
……他已经不需要再多的证明了。
“我们结婚吧。”
当南又星拿出去荷兰的机票时，裴世霄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我的梦想你陪我实现，你的梦想我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见裴世霄傻站在原地没反应，南又星拧起眉头：“……干嘛啊，该不会还要我和你求婚吧？！还是说，你放在衣柜第二层抽屉的那个戒指，不是给我的吗？”
南又星扬起两张机票轻轻拍打着掌心，斜眼觑他。
“你看见了？”
“不是你自己故意摆给我看见的？”南又星凑到他面前，弯起眼睛笑了笑。
“啊……都被你看见了，那藏草莓蛋糕里的想法是不是失败了？”裴世霄笑笑。
“……别了，你的草莓蛋糕，能吃的只有草莓。”
“不可能！我严格按照食谱上的比例混合的，不可能……”
他话还没说完，南又星忽然凑了上来，双手撑在他肩膀上，踮起脚尖轻轻地压上他的嘴唇。
“怎么样，甜不甜？”南又星眨了眨眼。
等南又星逃跑，裴世霄反手一把抱住他，一手搂着他的胸口，一手抱着他的腿，将他整个人扛离地面，还往上掂了掂。
“啊！”南又星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吓死我了，突然之间的你干嘛啊！”
“阿星……我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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