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缘由,氛围变得尴尬,贺晨去拿外套,“我走了,明天见。”
导演只给了他们一天假,明天要进组拍戏。
田昧钻出被子,跑下床,“我送你。”
开到一半的门再次闭合,贺晨转过身,“不用,外面冷,就送到这儿吧。”
田昧没再坚持,他摆了摆手,“嗯,那拜拜。”
贺晨正对着他,门留着条窄缝,“甜甜,你知道的,在国外都不这么告别。”
田昧有一百种理由拒绝,却选择了妥协。
上齿划过下嘴唇,田昧往前走了半步,因为贺晨的身高,他需抓住对方的衣领,努力踮起脚才能够得到。
贺晨的胡子有点渣,嘴唇碰到下巴的时候,还能闻到他常用的须后水味道。
只是,脚跟返回了地面,距离却没能拉远。
贺晨的力气总是很大,勾住他腰的时候,让人挣脱不开。
热烈的呼吸喷在田昧唇边,他能识别贺晨的克制,“甜甜,我能再过分一点吗,就一点。”
田昧听到房门紧闭的声音,但他记住的,只有贺晨疯狂索取的嘴唇,他被按在门上,周围消了音,连灯都熄了。
贺晨的吻很用力,田昧推不开。
他们第二次的时候,第一次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一年多的分别,贺晨成长了很多,但只有这种事,还生疏得像个菜鸟。
田昧能感受对方的兴奋,但悬殊的体型差让他担惊受怕。贺晨怕弄伤他,却又冲动到不能自已。
弱小的田昧还是被他揉进怀里,享受着不一样的喜欢和疼痛。
可他还是喜欢,好喜欢。
*
贺晨杀青那天,几个关系不错的演员为他办了庆功宴,大家都是篮球爱好者,自然也聊得开心。
田昧坐在贺晨身边,基本没有参与聊天,但全程旁听。
晚饭结束,贺晨把他送到楼下。
田昧握着安全带扣,迟迟没下车,“那个……要上去坐坐吗?”
“不了。”贺晨目视前方,“我凌晨三点的飞机。”
“你要出去比赛吗?”
“之前俱乐部的经理请我回去。”贺晨说:“既然国内没什么牵挂,还是那边适合我。”
“哦。”田昧胸口堵了团二氧化碳气体,“要不我送送你?”
“不用了,挺晚的,机场那边不安全。”贺晨转过身对他微笑,嘴角是生疏和距离,“这一个月我挺开心的。”
“你还会回来吗?”田昧有多舍不得就有多讨厌现在的自己。
“不了,这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贺晨冷得像个陌生人,“就算有,也不是我该留恋的。”
“再见,甜甜,祝你幸福。”
无法成眠的夜晚,世界听不到他的哭泣,但田昧自己可以。
*
林野没有睡前关机的习惯,但也从来不会接听半夜打来的电话。
他窝进被子里,烦躁地往顾铭泽怀里钻。
后者从他枕头下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并没有挂断。
顾铭泽走到卧室门口,接通电话,“遇到麻烦了?”
“顾大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即便田昧努力压制,顾铭泽仍能察觉他隐忍的啜泣。
“没有。”顾铭泽的声音很轻,但很温和,“他还在睡,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田昧对林野的信任是无条件的,而林野对顾铭泽的依赖也是无条件的,作为信任和依赖的转嫁,在田昧心里,顾铭泽是值得双重信任的人。
“顾大哥,他要走了,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田昧的哭声沿着无线电波传递。
“不是你让他走的么?”顾铭泽的口气很官方,“他没有义务一直等你。”
“但你等了小野哥五年,他也等了你五年,为什么你们可以,他不行。”
田昧清楚自己的无理取闹,他只是痛苦、懊恼又难过,他想找到零星半点的慰藉,哪怕是责备、是埋怨、是批评,他都认,他讨厌夜晚,他不想一个人。
“所有的等待都基于有回报为前提,没有人会苦等一份毫无结果的感情。”
“可他太好了,我不配,我配不上他的好。”田昧从啜泣到嚎啕,“可我喜欢他,我好喜欢他,我真得好喜欢他。”
“那些都不是理由。”顾铭泽的镇定和他形成对比,“你该做的,不是半夜打电话来寻求毫无意义的安慰,而是努力变得更好,去追上他的脚步。”
顾铭泽的声音沉稳坚定,他站在门口一米外,眼神始终没从林野那移开,“幸福和不幸之间,只有一步。只要你敢跨出,从明天开始,你就能拥有睁开眼就看到他的权利。”
“喜欢的人要用尽全去爱,而不是放在心里,当做纪念。”
顾铭泽盯着床上到处乱摸的林野,再有半分钟,林野就会因找不到他而烦躁惊醒,“不聊了,他还在等我。祝你好运。”
*
贺晨的航班凌晨三点起飞,而田昧到达的时间是三点零五。
他遗憾不晚点的飞机,憎恨自己的犹豫。
冰凉的候机厅人烟稀少,锃亮的玻璃窗和明晃晃的灯光都在嘲笑他哭泣,明明再快一点,他就能抓住。
顾大哥说得对,他不该犹豫,该用力去珍惜。
身边递来的纸巾已经是今晚的第八个,田昧感激好人真多,但他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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