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看起来也就一个月出头,原本就长的丑了吧唧的,再让泥水一滚,简直不堪入目。
阮眠一向嫌弃自己泛滥的同情心,然而口嫌体正直,想也没想的冲进雨里。
小狗崽子们处于应激状态,骤然看着一只庞然大物逼近,吓得直往后退,拖着孱弱的身子四处乱窜,完全不配合他的抓捕行动。
等阮眠成功的把它们挨个拿下,人也淋透了,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浇的整个趴了下来,西瓜皮一样盖在头上。
“嘿……就那么点个小短腿,还想往哪跑。”
阮眠拉开外套,小心翼翼的将狗揣进怀里,正要转身,突然斜伸过来一把雨伞将他遮住。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若有似无的木质香味。
撑伞的男人个子很高,比阮眠高出半个头,一身质地精良的正装,衬衫不羁的解开了两粒扣子,显得没那么严肃刻板。
可惜阮眠模糊了双眼,镜片上全是雨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那张脸。
阮眠冲他笑笑,“谢谢啊…那个,能不能再帮个忙,帮我把眼镜摘掉,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男人看着他的狼狈模样,又看了一眼他怀里露着的三个小脑袋,“嗯。”
男人伸出手,衣袖不经意间擦过阮眠的鼻尖,原本清淡的香味稍浓了些,好闻的很。
很小众的沙龙香,相当讲究。
阮眠侧过身子,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裤兜,“放那就好。”
男人手里的伞一直在向阮眠倾斜,自己的肩膀淋湿了一大片却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你去哪,我送你。”
“我的车就停在那边,不远。”
“我陪你过去吧。”
“不用了,反正都淋透了,我跑两步就行。”
不是阮眠不让送,是他不好意思无缘无故的麻烦别人。
更何况没了眼镜之后,还不小心看清了男人手腕上的表,一块熠熠生辉的百达翡丽。
戴这种档次手表的人,会穿什么档次的衣服,这要是淋坏了,就算不让他赔他也肉疼。
阮眠原本以为怎么着也得再客套一下吧?没成想——
“行吧。”
男人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阮眠措不及防,再次被晾在大雨中,“……”
落汤阮的下一站是宠缘动物医院,一个参与救助流浪狗的良心医院。
阮眠念大学的时候妈妈还没有生病,家庭条件还凑合,饿不着,所以人闲没压力。
他打小就喜欢小动物,每周都会去流浪狗小院帮帮忙铲铲屎,顺便享受一下几十只狗崽子浓烈的爱和簇拥。
每当那里的狗崽子有个大病小灾,就会送去宠缘,只收成本价,撒撒娇还能抹零,一来二去交道打的多,阮眠和里面的医生也混成了哥俩好。
今天原本就是周一,天气又不好,医院里冷冷清清。
贺大夫趴在问诊台上打瞌睡,穿着一身白大褂,口罩半挂在下巴上,看见阮眠后才直起身子眼睛一亮。
“哟,你还活着,我都准备烧纸了。”
“承您吉言,还有一口气。”阮眠把怀里的狗子一个个掏出来,在台面上摆成整整齐齐的一排,“来,贺大夫,干活了。”
贺迪眼里的光瞬间熄灭,“……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
挨个给小狗崽子们擦毛,再挨个检查身体,贺迪抬头看了一眼直吸鼻涕的阮眠,“我拿件衣服给你先换上吧,一会捂感冒了。”
阮眠摇头,“就你那小个头,我哪穿的进去。”
明明一片好心好意,居然被人拐弯抹角的说了矮。
贺迪目露凶光,恶狠狠的骂道,“冻死你狗日的算了!”
阮眠自动屏蔽了他的话,伸手逗了逗几个小可怜。
贺迪指着一台子东倒西歪的毛团,“你这是从哪搞来的?真是长见识了…丑的别出心裁。”
“上午在医院捡的。”
“怎么去医院了?终于作生病了?”
“一副药一千五,比你这还黑。”阮眠目光坚定的摇摇头,“我觉得我没病,我已经让贵好了。”
“大哥,有病……”正说着,阮眠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贺迪眼睁睁的看着他如临大敌般站起身,完全忽略了自己,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说完了想说的话,“……你就得治啊。”
看见来电名称,阮眠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Y·H是顺序派单机制,按工地所在区域随机指派工长。
阮眠最怕和这个姓郑的老滑头合作,因为这人和老板沾亲带故,仗着有层关系,吃粮不管事,干活总喜欢偷工减料,工地三天两头的出状况,活脱脱一瘟神。
“阮设计啊,我这边出了点小问题,现在业主坚持要去家装委投诉,你看…她一直挺信任你的,要不你劝劝看?”
阮眠顿时炸了,“你又干什么了?!”
“这不是刚竣工验收完吗,我当初一时疏忽,施工保护没做好,给马桶下水堵了……”
施工中下水口要用扣盖封闭保护,避免建筑垃圾掉进去堵塞管道,这连常识都算不上,纯属责任感缺失外加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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