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姜榷每个月会收到短信通知, 说他成功交了30元话费。
都不是他自己充的, 是贺欲在学校小卖部充话费的时候一并给他也交了。
因为贺欲怕姜榷又因为手机欠费而不回复消息。
上学的时候贺欲身边总是围着一堆人,校园生活很充实也很累,渐渐地他给姜榷发短信的频率减少。
起初两个人都没在意,姜榷也会给贺欲分享自己的事情,但不一样的是,曾经的姜榷是倾听者的角色,他变成了诉说者后, 贺欲却没有转换过来。
以至于好几次姜榷发了内容过去, 没有得到回复。贺欲并不是每一条短信内容都会回复的。
姜榷的小灵通打字很不方便, 但他还是有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敲, 偶尔闪退, 他又得从头来。
贺欲会在短信里说, 等他一有空就给姜榷寄东西,姜榷会说好,然后就等,但是他一次也没等到。因为自己家穷,即使没收到东西,姜榷也不会主动问对方寄了没有。
这会让他有一种在乞讨的感觉。
逐渐地,姜榷就把贺欲说的寄东西当成了玩笑话。对方确实每次说都是随口一提,漫不经心。
生日礼物没有收到。
姜榷是有点失落的,他有一个星期没有给贺欲发短信。
他打心底里还是渴望有多一点的爱。
对方居然在半个月之后才打了个电话,问他,为什么最近不分享生活上的事情了。
“我以为你学习挺忙的。”姜榷说。
“我?”对面的人顿了下,“也还好吧。”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十几分钟,姜榷松了口气,之后照常给贺欲发信息,对方照常挑着回复。
后来姜榷家出事,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恍惚,魂不守舍,状态极差。
“我休假了,有两天假期。”贺欲打电话来的时候,姜榷正在火葬场里。
姜榷哽咽:“我...这两天可能没空上号。”
“嗯?”那头的人愣了愣,“为什么?”
“我以后大概都不会玩飞车了。”姜榷看着外头的天,“有点忙。”
“.....你的意思是要退游?”
“嗯。”
对面的人沉默后,没再追问。
至此以后,贺欲就经常找不到姜榷人。两个人心里都有疙瘩,贺欲不明白为什么回信里,姜榷总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他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姜榷只是说收到了,谢谢。
但他也不会多问。
他知道姜榷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做这些事情也很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少年的自尊心。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寒假,贺欲拎着行李箱回别墅,路上给姜榷打了个电话。
很久姜榷才接。
“寒假能一起打游戏吗?”
贺欲其实有很多想问,开口还是只说了这句话。
在他潜意识里,飞车就是他们关系的纽带。如果姜榷说他再也不玩游戏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不想和贺欲有什么联系了?
“你只知道打游戏吗?”对面的人声音又冷又硬。
贺欲握着手机的手指抖了抖。
“什么意思?”他语气瞬间变臭。
“.........”
贺欲:“姜一帆,你把我当什么了?”
“.........”
把你当徒弟,把你当朋友,把你当喜欢的人。
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一直主动了,等一条不一定有回音的短信。他也没有心思再经营一段虚无缥缈的网友关系,更不想仍有期待地信任对方的诺言。
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关系逐渐降到冰点,不打电话也不发短信,姜榷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贺欲一放假只是喊他打游戏。
姜榷周围很吵,他在饭店的后门,他是来辞职的,他已经做不了这份兼职了,通感症让他脑子充满五颜六色,耳鸣一阵又一阵刺挠着他的神经。
电话里。
贺欲:“那你把我甩了吧。”
—
很正常。
或许在成长过后,眺望往昔,你会发现自己一路走来弄丢了不少人,或许是曾经亲密无间的,或许本来就只是点头之交。
网友的关系更是脆弱。
现生忙碌点,兴趣淡了点,交集慢慢变少,交流也逐渐为零,从置顶变为一个隐身的列表。
取消置顶后,发现对方的聊天框在消息列表的最底端。
有些人散了就散了,可是真的回忆起来,一起笑过哭过的日子又如此鲜活。
—
直播间。
粉丝们嗷嗷叫。
【太会说了!!】
【变数与定数,kswl】
【因为知道你一定在,所以你是定数,因为你总是给我惊喜和意外,所以你是变数。】
【前面的金句裱起来】
【啊啊啊啊啊!!!】
贺欲和姜榷两个人都没说话,和风行运行到下一幕,是分别。大雨突然遍布了整个屏幕。
系统提示,卷宗上有字浮现。
这一块其实是姜榷做的,因为夏灼在微信告诉他,从这块开始夏灼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麻烦姜榷自己来走一下剧情。
英台家中突生变故,贺山伯再考科举,再次落榜,二人皆不得意,姜英台患病归隐,远离朝堂,过着闲云野鹤的布衣生活,每日种田,虽累但耳根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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