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血迹沾染到这间洁白的病房分毫。
他受伤了,有点疼,想杀人的念头被压制回去,清醒不少。
一会儿要用到右手,现在纱布不知道缠了几圈,行动会受限制,力气不全。
绝对不会弄出人命。
刚刚好。
病床上的岳或还在沉睡像个需要被谁吻醒的小王子,现如今只是在等待。
林是非弯下脊背久久地凝视着他,眼睛都红了还不忍眨动。
微颤温凉的唇虔诚地印在岳或眉心,林是非声息不稳,字句皆真:“Darling Iloveyou.”
他轻声说:“我头发都快要长到后背了,你不是喜欢长头发吗……你什么时候再看看我。”
“我等你重新看向我。”
第147章 番外6 16岁未接到电话的if线
需要通风的窗开着半扇,凉风从纱网透进,卷裹着楼下的烟火气渗入,不听话地抚了下病床上安静躺着的男生眉眼。
额前碎发撩起,下腭的棱角分明。原来岳或的脸部线条这么有攻击性。
现在一动不动又显得好乖。
淡淡的血腥味充盈在病房中央,岳或耳目口鼻都像被无形的棉絮牢牢堵塞,感受变得模糊。
眉心传来的触感有点痒,好像是谁在亲……
他想抓住,但那点触感太过轻微,很快就消失了。
林是非在说话。
林是非说了什么?
听不清。
“Darling,I……”
声音模模糊糊的,不真切。
林是非……是在表白吗?
岳或想睁眼看看林是非,想问问他到底说了什么,身体却没丝毫的力气,四肢酸软。
别说抬手,连动一下眼皮这么简单的举动都做不到。
妈妈……沈婉回来了吗?
她回来之后看到自己躺在这里,除了呼吸什么都不能做,有表现出伤心吗?
根据以往16年的瞭解,应该没有吧,说不定还在责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脆弱。
不是自己脆弱会去跳湖吗?
天天给家里添麻烦。
陈谭渊后悔了吗?
应该也没有吧。
他那样道德感底下的人,肯定会用极短的时间说服自己没有错,并重新变得心安理得,继续享受以后的生活。
没有证据,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岳释甚至连医院都没来吧。
他非常讨厌和前妻生的这个儿子,恨不得沈婉死了,也恨不得岳或死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该死吗?
他们的模样,他们的嘴脸……岳或一点都不想看到。
真的恶心。
那点想要睁眼的念头顷刻荡散干净,岳或害怕得往回缩,薄弱的意识归为虚无。
林是非,带我走吧。
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带我走……
立在床边的人影带来的气息似乎轻了不少。
岳或沉得更安静了。
林是非将岳或鬓边的短发拨弄整齐,低喃“等我回来”便转身离开出门。两秒后又退回来。
黑色帽檐下的眉宇蹙起,浓黑的眼睛里是不甘冷然,对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爸。”林是非低声喊道。
“去哪儿,”林倚白进来后关了门,眉目神色未改,视线在林是非缠满纱布的右手臂随意掠扫,才只觉眉头瞬跳,“林是非你又自残。”
低肃的语调裹挟责备,严厉的令人心惊,林是非下意识将手臂往身后藏了藏,唇瓣微抿,无比生硬地说:“没有。”
“等让你妈妈看见你这样你也说没有。”十岁那年林是非把岳或领带回家,一旦有人靠近便拿尖锐的物体扎自己,以此作为威胁。
对峙片刻,林倚白尽量放平语气,不那么严肃:“小非,我管不住你是不是。”
真管不住林是非也不会从十岁至十四岁在国外待四年,接受苏尔澜给他制定的治疗计画,林是非垂眉耷目,突然从戾气中拎出点乖顺:“能管住。”
这些天岳或身边只有林是非在陪床,白绾盈他们说要替,林是非不让。
林是非的心理状况为什么日益加重,又为什么接受治疗,长辈们都清楚,也都理解。
自然会让他亲力亲为地照顾岳或。
只有个别晚上林倚白才会过来看看,不然他不放心。
“说吧,打算去哪里。”林倚白垂眸仔细地盯了片刻林是非的手臂,纱布被洇红了,伤口新鲜,还没长住,“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又看到陈谭渊在楼下。”
眼眸抬起,打量林是非的目光似是要看进他的心底:“我记得医院东边有一片施工废墟,是没有监控的盲区,你从回来看过那里无数次——林是非,你想违法犯罪杀了他?”
“我没想这么做,”林是非矢口否认,因为被准确拆穿心神都有点乱了,“我只是想……”
“只是想教训他,”林倚白接了他的话音,“也许是弄残废他一只手,又或是一条腿,再不济就全部打断弄残,反正也没出人命。”
林是非敛眉沉默。
少年心智还不够成熟,林倚白太过瞭解林是非,想要做的举动每一步都能被猜测到,但他不能让林是非碰歪路:“这些事你做了,我全部都能给你摆平。”
林是非迅速抬眸,定定地看着林倚白。
“但是苏尔澜对你六年的治疗会就此功亏一篑,全部都会毁在今天晚上,”看到那双仍然想要下楼犯错事的眼睛,里面的恨意很深,林倚白沉了声,说话很重不留情面,“你想重新来过没关系,你妈妈还有家里的长辈也都可以等你重新变得正常些,那你喜欢的人能等多久?你需要他在你进监狱后在外面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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