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岳或便不再说话了。
咬就咬吧,也不疼。
吸红了一点还很像印章。
超酷!
觉得超级酷的小岳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了沈婉,胸口觉得闷闷的。
莫名地不想梦见妈妈。
所以刚睡半小时他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小林是非不知道在干嘛,还没闭眼。见他醒来身体像脑袋一样全侧向面对岳或:“星星,你怎么不睡了?”
小岳或闷声说:“我想回家找我妈妈……”
小林是非的眉头立马蹙起。
“可是妈妈讨厌我……回家她也不会喜欢我,”小岳或抓紧被子,像是要往怀里抱住什么能够抓住的东西,很小声地说,“林是非,我已经很乖了,也好久没有和别人打架了,别的小朋友说我是野孩子……我都不还口也不动手的,可妈妈为什么还是很不喜欢我啊……我很难过。”
“星星。”小林是非喊他。
小岳或抬眸:“嗯?”
“你以后都要留在我家,不要想着回去的事了,”小林是非坐起来,还把岳或拉起身,强势的态度与十岁的年龄外表很不相符,“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妈妈带你走,你也不可以离开我。”
以后都要留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那怎么行?沈婉肯定会找他的吧?
小岳或对林是非的话感到不解,摇头说:“你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让我一直留在这里,我们又不是一家人。”
说起这个小岳或想起除了在民政局马路对面见过林倚白,从来到这里,他还没和林是非的其他家人交流过呢。
林是非不让他出去。
“我不会让你走的。”小林是非很执拗,同时抓住岳或的肩膀,在他右脸上嘬了一口,有了红印才安心道,“看,现在又有记号了,你只能陪着我。”
小岳或被他圈地盘圈得莫名其妙,双手捧着脸倒进枕头里。
想不通。
卧室中亮着适合儿童休息的小夜灯,光线晦暗,天花板被投映出银河星系,硕大繁复。
小岳或叹气:“林是非,你是小狗吗。明天要收牙,不然就不让你做记号了。”
小林是非被谴责的羞愧,赶紧给他揉脸蛋:“好。”
*
三天过去,小岳或仍然没能出林是非的房间门,得亏房间门大玩具多,能够困住小孩贪玩的心。
这些天沈婉从来没往林家来过一通电话,好像她生命中岳或这个孩子可有可无。
林倚白蹙起眉宇,不知怎么就让人去调查了下小岳或平时和父母的相处方式。
这一查眉头当即蹙得更深。
如果可以,小岳或就此和沈婉分离开,也许还是好事。
就是不知道岳或会不会哭。
苏尔澜今天到的中国,本来前两天就登了机,但临时有必须要解决的急事只好返回,昨天才真正上飞机。
他不会中文,中午刚到机场时还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真的太可怕了。
但林先生说他儿子的情况好像和索德斯汀很像,现在还把一个小孩圈进自己的地盘不让任何人接近,没有办法带去国外,只能劳烦他过来。
苏尔澜当然不会推辞。
况且报酬很高呢。
只是跟随司机到达林家,又跟着管家到达客厅,苏尔澜就被楼上的某些动静惊到了。
“小非!把钢笔放下,”二楼廊坊的扶栏镂空,林倚白站在一道卧室门前,背影戒备甚至有些仓惶,“别伤害自己,我没有说要把你的朋友送走,我也不会把他送走的,你把钢笔扔了。”
言千黛站在林倚白身后,抖着肩膀哭。
显然是被吓到了。
林倚白深吸口气:“而且你这样做会让妈妈感到害怕,也会吓到小朋友。”
卧室里有小孩子的声音在哽咽地哭,林是非手臂被钢笔尖划破了道长长的口子:“你刚刚说要把他送走,你干嘛闯进我的房间门,他是我的。我没有想要让妈妈害怕,是你说要把他送走,我不要,他是我的——”
三四天过去,除林倚白见过岳或,其他人根本见不到他,林是非藏人太独。
他怕林是非会伤害岳或,实在等不及,便强行打开了林是非的卧室,想跟他谈谈。
可小林是非以为林倚白是想要送走岳或,反应尤其激烈,竟直接摸到书桌的钢笔扎自己的手臂,以此威胁自己的父亲后退不准靠近。
“小非,我不是一定要送他走的意思,我只是在告诉你,小朋友有家人,如果他爸爸妈妈找他,他立马就要回家,”林倚白耐心地跟他解释,“你想跟他做朋友,可以每天见面每天玩,但不可以把他关起来,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小林是非不听他的,整个人警惕地像头小困兽,钢笔仍还对着自己的手臂,尖端又没入了些许皮肉:“爸爸,你不要再过来了,我不让你带走他。”
“好、好,我不过去,”林倚白果断后退大半步,手掌抬起做制止举动,“我不会过去。小非,别伤害自己了,妈妈和小朋友都很害怕。”
林是非从记事起,除了在性格方面鲜明了些,其他表现得都很正常。
像这次的情况是第一次。
但却一发不可收拾。
他先是非要带岳或回家,又不让任何人看见岳或,现在甚至极端到伤害自己作以威胁,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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