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林柚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笑够了，林柚郁才谈起正事，他站起身往办公室门口走，边对祝辞眠道：“出去看一看，张采应该快到了。”
祝辞眠应了声“好”，便与林柚郁一前一后往展厅走。
张采也是位新晋画家，不过比祝辞眠他们要小两岁，算是初露头角，知名度远还是比不上祝辞眠和林柚郁的，这次就是想要向祝辞眠和林柚郁借一个小小展区，能为自己的作品提升一下曝光度。
双方基本已经谈好了，就是最后再确认一下出展作品的排布之类的细节问题。
到展厅的时候，张采果然已经来了。
看起来白净乖巧的男生一看到祝辞眠和林柚郁，就立刻很有礼貌问好：“祝老师早上好，林老师早上好!”
“早，”林柚郁微笑点了下头，随口问，“早饭吃过了吗?没吃我办公室有小蛋糕。”
“吃过了吃过了!”张采忙道，“林老师您太客气了!”
祝辞眠也朝张采挥了挥手，回应道：“早上好。”
他下意识抬起的自然是右手。
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张采目光转过来的瞬间，没有立刻答话，反而露出个微微讶异的表情。
祝辞眠看出来了，他疑惑问：“怎么了?”
“没什么!”张采瞬间回了神，眼神里带上了歉意，顿了一顿，他才解释道，“我就是看到祝老师您这手环了，觉得…觉得很好看。”
祝辞眠当然是很乐意听别人夸戚时送他的礼物了，一听张采这样说，祝辞眠就笑起来，眉眼弯弯道：“谢谢，我也觉得好看。”
张采也跟着笑了笑，可笑完，他又忍不住问道：“这是祝老师您…您男朋友送的吗?”
祝辞眠的性向在圈里并不是秘密，或者准确来说，是他和戚时之间的关系对外绝对公开，因此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太明白张采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但祝辞眠还是点了点头，如实道：“对，是戚时送的。”
张采“喔”了一声，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两分欲言又止。
当然，祝辞眠并没觉察出什么，倒是林柚郁忽然瞥了张采一眼，随后淡声问：“小张，进去聊一聊你作品的排布问题?”
张采终于收回了一直在祝辞眠手环上打转的目光，他忙不迭点头应声：“好的好的，林老师祝老师我是这么想的…”
聊起了正事，祝辞眠自然就把手环什么的暂时抛去脑后了，他对待自己的专业方面向来都是很认真的。
……
细节问题上的沟通相对容易，但同时也需要双方的耐心。
等基本全部敲定好，也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祝辞眠呼出口气，抬起手臂想要伸个懒腰放松舒展一下。
可他这一动，张采的目光就又追上来了。
准确来说，是再次定在了祝辞眠的手环上。
“那个…”张采吸了口气，像是鼓起勇气般开口道，“祝老师，您这个手环真的很好看，可以让我仔细看一看吗?”
祝辞眠微微一顿。
迟钝如他，这时候也感觉出了张采好像对他的手环过度关注了。
不过祝辞眠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他大大方方把手腕伸到了张采眼前，边随口般问：“你是也想买个同款吗?我可以问戚时是…”
祝辞眠本想说他可以问戚时是什么品牌的，之后告诉张采，可话没讲完，手腕才刚刚递到张采眼前，口袋里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祝辞眠立刻收回了手腕，转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一看到来电显示，祝辞眠眉眼就弯了起来，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句“说曹操曹操就到”。
戴好耳机划了接听，祝辞眠语气自然而然就软下了一个八度：“戚戚?”
“嗯，”可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听筒里传出的戚时的声音，却好像有两分不易为人察觉的紧绷，他低声问，“眠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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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戚戚知不知道眠眠正在做什么叻嘻嘻!
第132章 婚前焦虑症(六)
祝辞眠微微愣了愣。
因为他感觉戚时这句话，问得好像有点点怪?
也不是说那种莫名直觉，非要说的话，或许是因为戚时打电话来的时候，极少会在第一句话就直白问祝辞眠在做什么。
他说得更多的开场白总是一声含笑的，隐含逗弄意味的“眠眠想我了吗?”
因此现在乍一听到这样直截了当的提问，祝辞眠一时间不太适应。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了，乖乖回答戚时的问题：“在和张采谈出展的事情，刚刚谈完。”
祝辞眠直接讲了张采的名字，很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戚时面前提起来了。
事实上，戚时对祝辞眠身边但凡讲过一句话的人都能叫得上名字。
“累了吗?”那边静默一瞬，透过手机听筒，戚时再传出来的嗓音格外温沉，他声线中没有了那分紧绷，转而变得关切起来，“谈这么久，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喝水?”
祝辞眠下意识低头看了看面前自己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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