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咬他。
戚时动作蓦然一顿。
很显然，祝辞眠这个毫不设防甚至过分配合的反应取悦到了戚时。
同时，也奇迹般唤醒了戚时两分理智。
犬齿终于被收了回去，戚时低低吐出口气，他阖眸，伏在祝辞眠颈窝没有再动。
只是喷洒在祝辞眠颈侧的呼吸依然粗而沉，昭示着他的情绪并没有真正平复下来。
“戚戚你还好吗?”祝辞眠停转的大脑终于再度迟缓运转起来，他轻声开口，语气里隐约含了两分小心翼翼，是真的怕再刺激到戚时，“你今天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话音落，祝辞眠就感觉到喷洒在自己颈侧的呼吸更为急促了。
很痒。
但祝辞眠忍住了没有躲。
又过了片刻，戚时才终于开了口，他嗓音哑得厉害，也并没有直接回答祝辞眠的问题，而是将先前的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眠眠，为什么不戴手环，是不喜欢吗?”
祝辞眠终于有机会给戚时解释了，他急忙摇了摇头，认真道：“当然不是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因为手环的风格和汉服不搭配，拍视频时候会露出来，所以就暂时摘掉了。”
解释完，祝辞眠又忍不住微微偏头去看戚时。
就…
其实戚时会连续两遍问这个问题，在祝辞眠看来已经是一种反常了。
毕竟和戚时从小一同长大至今，戚时又怎么会不知道，只要是他送给祝辞眠的东西，祝辞眠就根本没有不喜欢的。
因此祝辞眠完全想不明白，戚时现在这份近乎执拗的担忧究竟从何而来。
大概是没想到真实原因只是这样而已，戚时罕见怔愣一瞬，身上浓烈的侵略意味就骤然间褪去了不少。
“抱歉，”戚时终于放开了祝辞眠，又向后退开半步，他低声道，“我只是…午休时候眯了一阵，做了个不好的梦，梦到你把手环丢掉了，说不喜欢。”
戚时讲这句话的嗓音很低，语气与平时并没有太大分别，让人很难从中分辨真假。
祝辞眠也确实将信将疑。
主要是因为戚时实在不像是会因为一个梦就有这么大反应的人。
但祝辞眠也知道，戚时对自己向来都是极其不一样的。
所以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真的是因为做梦?”祝辞眠仰头望进戚时眸底，还是忍不住又确认了一下，“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情吗?”
“真的没有，”戚时低低笑了一声，又放缓了语气问祝辞眠，“吓到你了是吗?”
“没吓到，”祝辞眠立刻摇头，语气认真道，“我只是担心你。”
戚时神情愈发温缓下来，他正要开口再讲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林柚郁的声音传进来：“小祝?你…你们好了吗，方不方便出来把剩下的视频录完?”
祝辞眠这才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
“好了我现在就来!”他急忙应了一声。
戚时又向前走了一步，动作自然揽上祝辞眠的后腰，温声道：“走了，我陪你一起。”
-
接下来的一下午到晚上，戚时都没再表露出丝毫反常。
他让助理给整个摄影团队送了奶茶以表示自己耽误进度的歉意，在祝辞眠后续拍视频的时候，也都一直安静等在一旁。
甚至在祝辞眠视频拍摄结束后，既没有要他再立刻戴上手环，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提出一定要回家吃晚餐。
倒是祝辞眠很自觉，第一时间就从随身包里拿出手环给自己戴上了，又主动提出说回家吃饭。
祝辞眠低头给自己戴手环，没注意到戚时注视他的眸色里，划过一瞬奇异的光。
再甚至，回家吃过晚餐后，祝辞眠本以为戚时会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再狠狠和他放纵一场，可戚时竟都没有要同他一起洗澡。
祝辞眠独自淋浴的时候忍不住想，戚时今晚的忽然正常，又会不会是另一种反常?
可这揣测实在毫无道理，毕竟抛开偶然的反常不谈，戚时本就一直都是这样为祝辞眠着想的。
洗完澡出来，戚时也只是低头吻了吻祝辞眠被水蒸气蒸腾得微微发热的额头，便抬步走进了浴室，也去洗澡。
祝辞眠把自己摔进松软大床里，拿起手机。
他本想找部电影同戚时一起看，可一解锁手机，微信就弹出条新信息。
是张采发来的。
祝辞眠本以为对方是要来讲工作相关的事情，可点开之后，看清屏幕上的信息，祝辞眠就愣住了。
因为张采并不是来聊工作的——
张采：祝老师，其实我今天白天想跟您说的是，这个手环，我也有个同款…
张采：【图片】
张采：祝老师，我就是想问一问，您也是圈里人吗?
祝辞眠微微瞪大了眼睛，眼底一片茫然。
有同款为什么白天不说，要等现在专门发信息说?
圈里人…
什么圈里人?
祝辞眠真的有很多疑问。
但隐约之间，他又好像有了个不甚清晰的猜测——
联系到戚时这两天的反常情绪，再到今天戚时能够像心电感应一样发现自己没有好好喝水，又及时提醒自己避开了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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