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驰年纪轻轻, 看上去三十不到。
这个年纪当上市局刑侦队队长,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很快就问到了问题的核心。
他余光扫了眼陆东南,一双如炬的目光锁住季清, “这么重要的线索, 季先生为什么今天才提?”
是不是刻意在隐瞒什么?
这才是陆驰的言外之意。
陆东南不喜欢陆驰过于咄咄逼人的语气, 他冷冷地道, “抱歉, 我爱人需要休息了。”
季明明听见管予泽那一声爱人的称呼眼皮微跳。
余安神情也是颇为复杂。
陆驰十指并拢,交叉于胸前, 高大的身体倾斜, 眉眼冷沉, “陆先生, 我想你恐怕没有搞清楚状况, 现在无论是管予泽这个当事人,还是纪韵菲, 都一致指认, 就是季先生朝管予泽泼的硫酸。”
说到这里,陆驰放刻意慢了语速, “这也意味着,季先生是头号嫌疑人。他必须要无条件,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
这使得他本就听起来十分低沉的声音,更冷沉了几分,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如果换成一般人,面对陆驰步步逼近的压迫式审问,只怕难免要乱了分寸。
陆东南却是笑了下,“仅凭管予泽跟纪韵菲两人的口供,丝毫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把嫌疑人锁定为季清。陆队,现在市局刑侦现在办案,都这么草率了么?
何况,我当时赶到时时,只见到管予泽在追季清。我把人管予泽打晕,报了警,就把季清带走了。当时,我并未见到纪韵菲。陆队却告诉我,纪韵菲指认季清是泼管予泽硫酸的人。也不知道那位纪小姐凭借什么指认的季清?是那位纪小姐的妄自揣测,还是信口捏造?”
“证人的口供我们警方自然会去甄别,就不劳陆先生越俎代庖了。”
陆东南勾了勾唇,“如此,自是再好不过。”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彼此都只差把“不爽”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季先生。”
忽然被点到名,季清的身体颤了下,目光惊疑,可他还是回应了陆驰,“抱歉,陆警官,我刚刚在走神。请问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陆东南轻抚季清的后背,看向陆驰的眼神,像是要将对方给凌迟了。
陆驰脸色不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那么重要的线索,为何昨天没有告知我们警方?”
陆驰有着敏锐的观察力。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他得出季清要比陆东南要好攻克得多这个结论。
他没有再把时间浪费在跟陆东南的针锋相对上,而是直接将矛头再一次对准季清。
甚至于他刚刚之所以跟陆东南杠上,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地突击。
人在下意识时的回应,往往是最真实的。
陆驰突然发问,无疑是没给季清任何语言组织的机会。
季清脸色苍白,“抱歉,昨天晚上我被吓到了,所以一时没能想起来。”
大晚上的,忽然遭到攻击,又面临被泼硫酸的威胁,任何人都会被吓到。
季清的脸色也的确称不上好。
他本来就长相偏昳丽,此刻坐在病床上,在白色床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脆弱,忍人怜爱。
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陆驰,越是看似无害,往往越有攻击性。
陆驰有些烦躁。
这对情侣很有可能一起瞒下了什么事情。
他绷着张脸,“有需要,我们会再来。”
季清点点头,“慢走。”
礼节周全。
陆驰大步地走出病房。
陆驰一走,季清整个人便像是力竭一般,额头,后背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伏在陆东南的肩上,轻微地喘着气。
被攻击的后遗症,远比他以为地要更严重一些。
季明明担心小儿子的情况,刚要张嘴切问,丈夫余安朝她摇了摇头。
季明明眉心微蹙。
陆东南亲吻季清的鼻尖,转过他的脸,去看外头透亮的天明,“没事了。你看,天都是亮的。”
季清怔怔地望着明亮的天色。
是啊。
天是亮的。
他已经从昨晚那片黑暗的公园里跑出来了。
是前辈,亲手将他带出来的。
季清靠在陆东南怀里,没再说话,他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攥住陆东南的腰身。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些什么,不放心,睁开眼,“别离开我。”
陆东南像昨晚那样,许诺道:“嗯,我哪里都不会去。”
季清放心地重新闭上了眼。
他似乎把房间里的季明明跟余安都给忘了,就那样靠在陆东南的怀里,像是一艘才历经过海上风暴的小舟,安心地停泊在属于他的港湾。
…
从病房出来,季明明的眼睛是红的。
夫妻三十多载,余安又怎么会不明白此刻妻子心里头在想什么?
他搂过妻子,“别太难过。孩子昨天晚上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是东南及时出现救的他。他对陆东南特别依赖,也是情人之常情”
季明明却是摇了摇头,感伤地道,“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她反对他跟陆东南在一起,在清宝打电话主动分享他跟陆东南的点滴,被她总是用冷冷一句,“我不想听”给挂断了电话,次数多了,那孩子在心里也就建起了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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