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关系最好的同学，赵栋很敏锐地发现齐暮楚似乎是生气了。
……所以怎么回事？他跟纪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难道不是纪离被攻略了？那该不会是什么商业联姻吧？！……
不，不对啊，齐暮楚现在完全不用跟人联姻啊……
赵栋心思千回百转，却也不能在这时候表现出来。
——明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可不敢在明知齐暮楚生气的时候继续犯贱，这件事就只能后续再探。
于是机智的赵总怂怂地改了口风：“没什么，就是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嗯。”
齐暮楚：“心意收到，谢谢。”
赵栋：“……”
赵总也没词了。
按理来说，这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应该挂电话了。
但双方沉默了两三秒，感觉齐总那边似乎又没怎么释放压迫感了，赵栋又忍不住皮痒。
临挂电话前，他忽然又多嘴、犯贱地问了一句：“不过说起来，你们做了吗？”
“……”
齐暮楚那边一瞬沉默。
赵栋也不等对方答话，关键是怕齐暮楚反应过来后又训他，赵总已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把要说的都倒了出来：“应该还没有吧，不是说刚认识吗？我听说你俩今天去领证儿了，那晚上岂不是就要……所以你这棵老树到底会不会啊？
“我跟你说嗷，你可不能指望我那个堂弟，他指定是什么都不懂的！”
“……你说说你，我早让你也抽空谈谈恋爱，你连别人的手都没拉过！估计你也没看过……”
“挂了。”齐暮楚骤然出声。
言简意赅。
并且依照齐总的行动力，他一般都是说挂就挂。
这次也不例外。
听着电话里“嘟嘟”响起的盲音，赵栋：“……”
其实他是真的很好奇，齐暮楚跟纪离，这俩“奇葩”到底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
……以及，结婚以后他俩真的能干点啥吗？
纪离倒不说了，最近赵栋依稀听说过自己这堂弟似乎忽然开了窍，公开了性取向，导致学校里头门庭若市，都是给他相亲拉郎配的。
虽然一番了解，他堂弟大概也就进行到了摸清性取向的那步，平时还是该干啥干啥，也没见谈个恋爱什么的……忽然结婚也很诡异。
但齐暮楚是真的一点儿信都没有啊！！
赵栋就好奇了，一个二十多年来都信奉丛林法则，猛兽一样彪悍凶猛、独行独断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忽然就结婚了？
而且……齐暮楚……
估计是个连片儿都没看过的人吧？
赵栋记得留学读书那会儿，齐暮楚从来不参与宿舍中类似这种“不正经”的讨论。
他们都一直认为齐暮楚是个机器人，或者外星人，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个欲什么望来着……
所以比起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一块儿的，赵栋此时更好奇的是……他们两个凑到一块儿，真的可以干点啥吗？
4.
临近傍晚的时候，纪离终于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数据。
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但中途去领了个证儿）的工作以后，跑出来的数据结果还算让人满意，纪教授心情很好，整个团队的人也都很兴奋。
有人提议晚上放纵一下，去聚餐。
纪离笑着婉拒了。
纪教授不常参加聚会，他总是很忙，这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身为组长，小纪教授虽然不出席，但他出手大方啊！
实验室多出来的经费纪教授从来不会私吞，不够还会默默地一个人自己填，像这种团队聚餐的事儿他也一向不会反对。
毕竟吃好喝好玩好，大家才更有心情把事情做好，这是纪教授一直以来的主张。
只是纪教授不喜欢吃喝罢了。
但虽然见怪不怪，可每次纪离不出席，学姐学长也还是会关心地询问他要做什么去。
这次也不例外。
纪离在被问及今天又要去研究什么的时候，也不隐瞒和含蓄，直接笑了笑说：“今天不忙，只是是新婚之夜。”
“哦哦哦不忙啊……啊啊？？？”学姐学长们：“什么新婚之夜？！”
彼时，团队里的人才知道纪教授结婚了。
中午抽空，就把证儿给领了的那种结婚了！！！——
“结婚？跟谁？？？”
纪离继续眉目含笑。
也没时间解释太多，已经到了齐总过来接他的时间。
而当大家开始激烈讨论的时候，他已经坐到了齐暮楚的车上。
之后，他被带到一家提前订好的餐厅，两个人单独吃了一顿还不错的晚餐。
数据终于出来了、纪离心情本就不错，而或许齐暮楚那边也有什么喜事，整个晚饭时间两个人都相处融洽。
毕竟纪离之前选中齐暮楚、直接拍板要结婚，除了觉得对方身材好、时间少以外，喜欢和欣赏对方的谈吐也占了很大一方面。
齐暮楚话不多。
但自己说的，他竟然都能跟上和理解。
哪怕是涉及专业的，对方虽然不懂，但只要纪离稍微一解释某些术语，他就会立即明白。
这本身就很神奇了。
更何况对方的话也很有深度。
他是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有独到之处，兼具条理与哲学性，纪离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言辞犀利又少言寡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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