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里面坐的是纪离，小学弟再度露出一个阳光健气的笑，自动对里面的人说：“学长原来你们还没走呢！那正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学弟说着，就递过来一个薄薄的东西。
看样子，那是一封信。
……
车内，纪离明显觉得被自己握住的那只齐暮楚的手，瞬间握成了拳头。
一瞬间周围的气压也降到了极致。
可学弟都递过来了，他总不能不接。
纪离有些不自在地问学弟：“这是什么？”
“是一封信。”年轻的小学弟笑着解释：“刚才我一出办公室就碰到了个学生，扭扭捏捏地让我把这东西转交给你，看样子还有点含羞呢……啊，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纪离：“……”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只手已经绕过他，两根长指夹过那薄薄的信封，不容分说地将那封信给抽了过去。
“谢谢你。”齐暮楚冷酷的声音响起，又不容分说地道：“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他说完，纪离那侧的车窗瞬间升起，前面小徐助理用最快的速度发动车子离开原地。
车上再度静得诡异。
齐暮楚保持两指夹着那封信封的姿势，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多碰触一分，满脸的嫌弃，就那么将那封信递到了纪离的面前。
“不看看么？小同学给你写的情书。”
语气再度阴阳怪气。
纪离：“……”
还是抬手接过那封信，然后顶着齐暮楚的沉默和高压，缓缓将那信封打开。
“……什么呀，只是宣传海报而已。”
学校里有些社团活动偶尔也需要老师们出席，纪离收到的不过是科学社团的一封活动介绍加邀请函而已。
纪教授看后狠狠地松了口气。
齐暮楚闻言眼睛一动，视线往纪离手上一瞥，发现真的只是邀请函后，他心情不仅没变好，反而更沉郁了。
齐总冷声道：“那就还是那个龚做的缘故。”
纪离：“什么工作？”
“他还算聪明。真敢当着我的面给你传情书的话……除非他想死。”
说到这里的齐暮楚又是一声冷哼，紧接着便又沉吟着分析道：“不过什么时候把信给你不行？还故意说那样的话，总不会是无意的……那他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挑衅了……呵， 很好。真有意思。”
“……”
说了这么多，纪离这才听明白他口中的‘工作’……原来是一个人。
然后严谨的纪教授强迫症犯了。下意识纠正：“……不是，他不叫‘工作’啊……”
齐暮楚闻言便一改自说自话，开始问纪离：“那个龚做对你来说是不是很不一样？你看上了他什么？是因为他是小鲜肉吗？”
纪离：……
齐总脑中的剧本里，小鲜肉学弟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叭！！
齐暮楚眼神再度一厉：“为什么宝贝头顶的数值又降了一分？那个龚做就真那么重要？？”
——声音极度委屈，恨不得声声泣血。
纪离：“……”
纪教授选择了沉默。
前面开车的小徐助理则在心底再度升起深深的佩服之情，对夫人的。
——齐总这么恼人，夫人对他的满意度也只降了一分，这妥妥的才是真爱了吧！！
还得是夫人。
哪怕面对发疯的不正常的齐总，也还能八风不动，临危不乱。
这是何等的大将之风！
……
然而事实是纪离选择了沉默，却也不是任由对方发疯。
之后齐总的看病、平时生活包括在公司里头的行事，基本全变成了纪离说了算。
整个齐氏甚至还彻底多了一条“可以无视齐总，但对夫人必须毕恭毕敬”的内部潜规则。
没办法，因为重新恢复神志的这段时间里，唯有纪离在身边齐暮楚的状态才能稳定住……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纪教授在身边，齐总就还是那个聪明睿智、英明神武，虽然偶尔毒舌但整体来说因为心情还不错所以总是对下属网开一面的齐总。
可一旦夫人不在身边……那但凡是接触齐总的人，体验到的都是地狱级的苛刻模式。
所幸的是纪离心大，倒没受什么影响……经过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医生们会诊，都推断齐总目前的抽风只是临时的，大概是心理上有一些不安全感在推动，解决方案就是药物辅助，待到某个时机就会自愈。
而纪离推测那个时机，可能就是自己对对方的满意度刷到满分的时候。
于是纪教授就想开了，既然标准是自己的满意度，那当然要以自己对齐总的满意程度作为标准。
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不济就跟当初齐暮楚非要他写一百条待办清单一样，大不了就再找点事情给对方做。
其实也没啥可困扰的。
只除了……
齐暮楚这人聪明。
胆大心细的，什么都敢干，且齐暮楚从来不会让他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也就是说为了刷满他的满意度，齐总偶尔会出其不意、整点花活儿。
这天下午，午休过后，纪离抱着几本书本和笔记本电脑，按时到教学楼里给学生们授课。
刚刚爬上上课教室所在的楼层，他就明显感觉到这层楼里一片喧嚣，走廊上的人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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