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暮楚还把纪离给弄哭了？他怎么敢！”
“刚才路过他们的时候偷听了一耳朵，大概是纪神认错人了，把新来的转校生认成齐老板了？……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怪齐老板生气，那个转校生怎么能比得上齐暮楚的颜值！而且感觉他有点猥琐啊，一来就给纪神递情书，还总是趁机接近纪神……”
“那也不能把我们的纪离宝贝给骂哭了啊！脸盲、受欢迎又不是我宝的错！”
另一边，齐暮楚的眼睛略微睁大，也没想到说着说着少年会忽然红了眼。
……是自己的态度真的太差了？表情太凶了？
齐暮楚惯常没表情的脸上，多了一抹慌张。
纪离委屈巴巴：“我是真的没想到会把他错认成你，我也不想的么……”
“……好，好好。”齐暮楚下意识握住少年的手，猛然间就不想，不敢，或者说不忍心再去计较纪离把别人认成是他的事了。
喉结上下滚动一二，齐暮楚最终还是说：“是我错了，是我不好。”
纪离震惊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刚刚还很凶的人这会儿脾气竟然又软了下来。
摇了摇头，双手都落在对方的掌心上，软乎乎的任人握着：“……你哪儿错了，你哪儿不好了，才没有。”
这么说着，他眼圈儿莫名其妙地更红了。
“……”
盯着少年发红水润的眼尾，齐暮楚想，谁让这人这么爱哭呢。
于是他轻轻吐了口气，认错认得更加干脆：“是我错了，不该跟你发脾气。”
“……不是的。”
纪离说：“其实还是我的问题，我也理解，如果很要好的朋友当街将别人认成我，我心里恐怕也不好过……”
齐暮楚闻言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少年发红的眼角：“既然理解，那你哭什么。”
“……”
纪离不自在地眨眨眼：“……我这主要是气我脸盲，气的……啊，真是想想还是好气。”
“……”齐暮楚抚摸对方眼尾的手指稍顿，再一次失笑：“好了，不气了。”
他用很低的声音，柔声说：“是我的问题，是我太没辨识度，才叫离离把别人错认成我的。你别气，我改。”
纪离：“……？”
又忍不住眨眨眼，明正的是非观让他十分清楚，这肯定不是齐暮楚的问题，对方也完全不需要改什么。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啊？这你怎么改？”
下一刻，他已经被齐暮楚拉着手，拽进了不远处的一间储物间里。
储物室的门板是木制的，不透光。但里面有一间小窗，虽然不明亮，却可以让纪离清晰看到齐暮楚的脸。
一近距离接触就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纪离又忍不住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这个人明明很好认，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认错的？……
不行，想想还是好气！
“好了别哭了。”
狭窄的小房间里，齐暮楚声音温柔的可以化出水来：“可真是爱哭。”
纪离：“唔。”
四目对视，齐暮楚说：“为了让离离更容易认出我，我决定把自己标记一下。”
纪离：“怎么标记……唔？！”
小小的房间里，被抵在储物间门上的纪离只觉得自己腰上一紧，然后他的一只手就被人握住了。
极近的距离里，齐暮楚握着他的几根手指，掌心贴着手背，就那样操控纪离的指尖触摸起他自己的脸。
一开始是眉骨，再往下是鼻梁，然后是唇……
饶是纪离再迟钝，也知道好朋友间是不这么……是不会这么亲密的……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浑身脊背都僵直了，只觉得离得太近，对方的呼吸都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不禁怔怔望着齐暮楚，一动都不敢动。
然而就这样细细地触摸一遍以后，齐暮楚却极正经地问他：“记住了么？”
“记……”
下意识想说记住了。
因为那样对方就可以放开他了。
他就可以恢复自由呼吸了。
然而不会撒谎的纪离最后还是老实说：“好像还是记不住……而且我只是脸盲，我不是全瞎。”
他总不需要每次都先摸骨再识人吧！！
对面的齐暮楚又笑了出来，语气有些为难：“那怎么办呢？我总不能把自己名字刻脸上吧。”
纪离：……还以为你说的标记是多厉害的方法。
纪离跟着一起想办法：“带名牌吧，你在校服上别个名牌，我看见就知道是你了。”
“那可不行，仿制的成本太低。万一又有人戴我的名牌冒充我呢？”
纪离：“？”
谁会做出戴你名牌冒充你这么幼稚的事啊！……
纪离刚想说话，齐暮楚又骤然靠近他。
湿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对方身上特有的草木香，纪离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再一次屏住呼吸。
齐暮楚说：“实在没办法了，要不你咬我一口，咬狠一点，以后看见你自己留下的标记你就认得出我了。”
纪离：“……？……且不提这法子的实用性，就说我要咬多狠才能……”
“你不会？”齐暮楚近一步凑近他：“我示范给你。”
纪离：“……？？？”
9.
所有人都发现，从小房间出来以后的纪神和齐老板两人，关系似乎比以前更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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