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多浪漫,但是温殊的心却觉得被触动了。原来到老了,一切的名啊,利啊,甚至连儿女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是流动的,会走的,只有两把老骨头彼此陪伴的温暖才是最真实的。
然而这样的温情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得到的。比如温胜利不会有,温殊也注定不会有。
快十二点的时候,温殊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本想也去租个加护的床位的,但是看到值班的护士也在那里打瞌睡,把人叫醒也不忍心,就找了个凳子,把头靠在顾彦棠的床上,准备凑合一宿。
凌晨三点的时候,顾彦棠终于醒了过来,一醒来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靠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呢。
看着那和平常一样精致,却比平时多了一丝柔和的脸,顾彦棠深深地觉得老天爷对他实在不薄。要是能每天看到这张脸,别说生病了,就算让他去死他都愿意。
平常的时候因为温殊对他很严厉,顾彦棠根本不敢这么嚣张地看他这么久。
既然今天这么天赐良机,就让他好好地看个够吧。
顾彦棠把脸凑过去,他与他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那是一张即使这么近距离观看,也找不到一点瑕疵的脸,真是过分到连一颗痣都没有。那牛奶一样瓷白的肌肤,正好和顾彦棠那风里来日里去的麦色肌肤,形成一种鲜明对比。
现在的温殊,眼角眉梢都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平添了一丝温柔,或者说是一丝脆弱。
至少在顾彦棠的眼中,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了。
顾彦棠想起其实温殊笑起来很好看,有小酒窝,还十分的甜。
只是遗憾的是,顾彦棠真的很少能有机会看到他笑。
顾彦棠看见温殊胳膊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是有晚上感觉有点冷了。他很想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或是把他卷入自己怀中,但是又怕动静太大,把他给吵醒了。
毕竟才凌晨三点,顾彦棠舍不得。
顾彦棠看着那毫无防备又近在咫尺的睡颜,又瞟了一眼对面那对老年夫妻,他们早已经睡熟了。
温殊的嘴唇是那种不厚也不薄的类型,不点而红,散发出一种自然的樱桃样的光彩。顾彦棠盯着看了很久,书上说这样的唇形很软很适合接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样呢?
意识到自己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顾彦棠的心开始砰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然而这魔怔的想法一旦萌生就再也按捺不住了,顾彦棠想,也许错过了这一次,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他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温殊的嘴唇,轻轻碰触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分开。
才不过短短的一两秒钟,在顾彦棠心里的时间却有一两个小时那么长,因为他整颗心狂跳不止,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吻他的瞬间,顾彦棠就感觉到温殊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于是怀着忐忑的做好被他暴打的心情等待着……
但是等待了半天,结果温殊并没有醒。
顾彦棠回味着这个吻,闭上了眼睛。果然是和预想中一样的柔软啊,难道他涂了唇膏吗?为什么他觉得有一股樱桃的味道呢。
急性阑尾炎手术完了之后,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时间。
温殊找单位请了两天的假,顾彦棠高兴坏了,只要能和温殊在一起,让他干什么都高兴。
哪怕他有三四天时间不能喝水不能吃饭,即使自己又饿又渴,看着温殊吃饭他也不觉得自己受到虐待,还监督他要吃好吃饱,千万不能亏待了自己。
温殊则充分展示了自己腹黑的那一面,在顾彦棠的全程注视下,硬是把一盒白粥配榨菜,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感觉。
谁叫这孩子简直一对眼珠子好像要粘到了他身上,任他脾气再好,都被看得快要发毛了。再加上温殊这两天过得着实不轻松,甚至可以说简直比上班还要累。
顾彦棠这几天没法吃饭,也没法洗澡,可是不洗澡衣服却要洗。
温殊挽着袖子,用盆端着顾彦棠的衣服来到盥洗室,环顾四周,基本做这工作的不是护工就是病人家属。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女的!
温殊心里有点气,可是这事归根结底还是要怪自己,自己当年那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给他寄东西啊!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事,现在却好像有一种越来越欠着这臭小孩的感觉。
想到如此,温殊把他的衣服在水里狠狠地蹂|躏了两把。
十九岁的年轻人,到底是身体素质好,四天过后,医生就通知可以出院了。
温殊去收费处结清了所有的费用,顾彦棠已经收拾好东西等他了。
顾彦棠要看医院的收费清单,说是要把钱还给他。
温殊摇摇头,拒绝道:“反正是医保卡的钱,我平时也用不着。”
“不行”,顾彦棠固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看这孩子倔强得像头牛似的,温殊又一次确认道:“真要还钱?”
“嗯”。
“那先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见小孩儿还是在那将信将疑地站着不动,温殊对他微微一笑:“你还担心我骗你啊?”
顾彦棠没办法了,果然对他的笑容根本就抵抗不了啊。
开车的时候,温殊从车里的镜子看了一眼后面的顾彦棠,和他不紧不慢地聊着天:“听说你做了挺多份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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