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吃痛却忍不发声,任凭少年抓挠,唯盼其痛楚减缓,梦境舒欣。
少年本应生的澈白华润的雪肤,而今黑红印记蜿蜒其上,尽显狰狞刺目,鲜红血滴溢出不止,染污青白被褥。
「郎中。」
不半刻,一青衣应声入室作揖,瞥了一眼床榻上异态之人,垂眉低眼道:「禀陛下,荡魂已入身。」
「他难受的紧。」男子握紧少年纤手,感不到一丝暖意,「手也寒凉的很。」
「天胎身寒体虚,可命却硬,易活。」郎中倒是对少年的异态不慌不闹,手头不紧不慢地取出袖内白帕,罩盖少年腕部温吞地诊了脉。
半刻,郎中扬眉咦了一声,移开二指捻了些少年眉心逸出的血珠尝,神色顿然阴郁,失了先前的风轻云淡。
「怎的?」见郎中神色有异,男子坐不住脚,连问。
「下官有一事需陛下定夺。」郎中收回白帕,胡乱地塞入袖内,抬眼与男子相看。
男子无言,郎中识相的续续解释道:「人之魂魄,其魂有三,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不解郎中所言何意,男子略蹙眉,只握着少年的手紧上一紧。
「七魄分指喜、怒、哀、惧、爱、恶、欲,国师生前因承袭祭祀一事,渡了恶、怒、惧三魄,而今又因心死失了喜、爱,怕只余下哀、欲两魄。」
「他何时能醒。」郎中还欲张口说下去,却教男子冷声打断。男子脸色难看,心有郁结暗沉地瞧榻上昏睡的人,思绪万千正做定夺。
「小片刻便能苏醒,但下官怕这药人即便是活了,也……」
也非国师。
「无碍。」似是对郎中口中下文早得预料,男子言语间飘些了然,「即便只剩哀与欲,亦为他之哀情,他之念欲。」
「他的所有,不论坏恶良善,寡人全然接受。」
闻言,郎中扬眉饶有兴味的多看男子几眼,复作一揖退了出去。
阁外丝雨纷纷,清明时节必得下些不断的小雨,少了该有的氛围,便不教清明为清明。
「觉儿,今日随我上山一趟。」郎中遥遥对空一唤,不多时一白羽长翼鸟扑棱飞来,落在郎中肩头,开喙吐出一卷皮纸。
展开默读过,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掐指捻诀蹿出明火焚灰扬散。他得去一趟,将坟里那把压着国师地魂的匕首取出。
人之三魂,天魂为无极暂收押天牢,地魂徘徊于墓,命魂则归地府。天魂不可求,命魂收不回,地魂仍可寻于坟茔。
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既少年七魄缺失,三魂怎得也得取一魂回,好歹此回活的久些。
2.
清明前后,江淮入梅。
自我病醒光阴转过一年,堪堪清明又将至,十二重山最享盛名的平集山花烂漫,迎春、杜鹃开的黄红,煞是喜人。
闲坐于落花铺就的馨香,他盘腿坐下,理出白理石几案累堆已描红的折子。我点墨书下寥寥几字,轻揉额间发酸处,轻轻舒出口浊气。
倚靠足有三人粗的桃树干,想着郎中提及朝中人对圣上宠幸乡野村夫多有龃龉,而圣上生性偏执听不进谏言,权贵达官多生出不满。
我自也知他身为帝皇时常出宫入山与我做伴,又携来不少密件,要我这身无一官半职的青衣全权处理,确是不合规矩。
奈何圣上性子别扭,不听劝。
听郎中的话,十二重山内阴阳调和,风水蕴道,我这孱弱身子得多留些年,腿脚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山。
倒是辛苦他殷勤抽空伴我,除郎中与他新收的小徒儿徐觉外,他陪我最多。
「因何事哀气?」他丢下手中黄折,俯身凑近,采颉我身后树上一瓣粉花,「可是折子太多,累着了?」
吐息间温热的气息铺洒在颈间,我一颤,本能抗拒着却不曾向后退去,反倒是平下心吊起眼,饶有趣味地正眼瞧他。
「不多。」我答。总觉得从前我帮批的折子比起今日此时更多些。
心知他欲要我入朝为官,多疑的性子难得又信人,我不愿拂他面子。他遣来的折上所记的事,桩桩件件说大,绝不涉国之安危与军政,说小,区区九品小官无长见广识若强行接手还应付不来。
似是特意择出予我看的,猜不透他心思便少猜。伴君如伴虎,老虎尾巴可摸不得。
他装作不欲进一步,谨慎地退开,闲闲盘腿坐于满树花下。
我轻笑骂他:「假君子。」
忍耐不住挑拨,又凑上横抱起我,衣衫剥落。我短短一惊,极快的了然,双臂揽上他的脖颈。
「我可是真小人。」他弯眉笑笑。
他念我初次,他起初动作多带怜惜。他虽预备完全,非初尝情事的我仍是不适,轻吟不已望他缓些。
「别……」我攥紧了铺在身下的青裳,脊背硌在落花落就的柔毯上仍生疼。
他将我捞进怀里,以唇封缄,我所言的皆破碎为零星。
「莫怕,一切有我。」
我应下。
脏污水液沾湿衣袍,他兴在头上,力道大上许多,我更受不得,嗯哼媚吟,眼角漏泪,十指紧抠,潮.欲红尘中随波涨落颠簸,恶狠狠地抓伤他的双肩红痕透出血。
不顾我的挣扎,他折腾了我五六回,到底等我彻底软了腰淌了水,体内物件迅击几次,释了欲,才放过了我这身子不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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