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在风城兜兜转转,来来去去,像候鸟归巢,也像小狗咬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他为此掉了好多眼泪,永远有很多问题,一不如意就嘀嘀咕咕,可怜可爱。
李景恪觉得池灿长大得很快,在想怎么让他少得寸进尺一点,但没有用。
因为池灿一直这样,李景恪好像并不怎么介意。
演讲视频
高一那年,池灿在一个下雨的下午参加了学校的演讲比赛,获奖后,他把奖状贴在玻璃窗上,把装着他人生五分钟的视频U盘送给了李景恪。
李景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忽视了它们,也忽视了池灿。
后来池灿去了北京念书,李景恪一个人住在筒子楼里,晚上池灿没打电话来,他开着电脑,偶尔会看一看。
在池灿长大之路上,李景恪也许还是错过了池灿的很多变化,比如池灿是怎么突然爱上学习,成绩是怎么突飞猛进,又是怎么在青春期里独自辨认爱与不爱的。但李景恪知道池灿从来没有怪过他,因为池灿写作文,从前写《我的妈妈》,来到风城,池灿把妈妈放在了心里,开始写《我的哥哥》;因为池灿人长得漂亮,嘴也甜,在学校里呼朋唤友,去了北京也不输给别人,可他好像就是那么喜欢李景恪,开口爱哥哥,闭口也爱哥哥,没有意外,也没有错误,只要李景恪接受他的爱,他就是全世界最高兴最幸福的小宝。
视频里的池灿,俊俏乖巧两眼放光,和冒大雨来家具厂的时候一个样,他也好像就是为了这支视频,才特地来参加的演讲。
李景恪看着屏幕,再接电话,时间仿佛都重叠在了一起。
在风城、在李景恪身边的小宝不会忘记给李景恪送伞,在北京的小宝也没有忘。
李景恪不知道关于淋雨池灿也能说这么多,觉得下雨天也变成了特别的日子。
吵架
长大后的池灿再和李景恪吵架,不用担心没了李景恪就要流落街头、就要交不起学费、就要被山上的野兽吃掉。风城和北京三千公里的距离,也能支撑池灿别那么没出息。
他那时候九个月没回风城,却没能长出一副硬翅膀。
可他们都知道,池灿想走随时可以走。
和好后的池灿宁愿永远没出息了,毕竟他都二十五六,李景恪都过三十了,怎么能不成熟点?
每次一有生气吵架的苗头,他就先发制人:“你放心,哥,我会每天在你眼前晃悠,烦死你!”
他就不讲道理:“李景恪,你现在最好没想过跟我冷战,最好没想过让我走,”说着说着又急了,“也是,家里钱都是你在管,你说了算,你多有理由把我扫地出门!”
李景恪沉默不语地跟着他上楼回房,刚踏上柔软的地毯,就把人往里一推。
池灿特别喜欢房间里的长毛地毯,踩上就觉得舒服,他软软踉跄了一下,还在嘴硬:“李总现在不担心我弄皱你的衬衫了?”
李景恪扯开领带,摁着池灿就倒在地毯上,单手边解着皮带边对池灿说:“错没错。”
池灿心里猛地一跳,老实了,他很快衣不蔽体,光溜溜的,滑跪得毫无压力:“哥,错了,我不该通宵熬夜,还跑去跟他们聚餐,回来跟你生气……”
“是不是找打?”
“能不能轻点,哥。”
“不能。”
“那能不能不吵架了……”
“我不是打算把你扫地出门吗?”
李景恪把他往浴室里拉,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坐下来,池灿往李景恪身上贴,拿湿哒哒的脸颊蹭李景恪的下巴,微微的胡茬弄得他痒,他低声说:“我错啦,要不你再打我两下,”他伸手往水里摸,“你弄弄我,几天没弄了。”
李景恪搂着他湿滑的腰身,稍稍掐紧,淡淡看向池灿:“都要把你扫地出门了,还弄什么弄,对你没兴趣。”
哪能呢。池灿都这样坐李景恪怀里了,哪能感觉不到。
池灿知道他在说气话,也没怎么当真,结果还是一副快被气哭了的样子:“你就想让我哭给你看是不是。”
不说还不要紧,一说要哭了,池灿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腿缠在李景恪腰上缠得更紧。
“还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啊,越来越娇气了,打都没用,”李景恪闷声一笑,低头亲了亲池灿的嘴,“别哭了,真的有这么伤心?”
“没有……”池灿看着李景恪,抿抿嘴唇笑了,又吻了吻李景恪,说,“哥,你伤心的时候,能不能也告诉我,我以后一定都改。”
即便李景恪容许一切发生,但不代表他不会伤心和难过。
“你不是在这吗,伤心什么。”
李景恪和他接吻,觉得他特别像个傻瓜,因此在知道池灿是个彻头彻尾离不开他的傻瓜后,李景恪再也懒得真的动气跟池灿吵架了。
财政大权
池灿那天说了一句家里的钱都是李景恪在管,特别好找理由把他扫地出门,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从参加工作开始,每个月多少工资、存下多少钱了全告诉了李景恪,连开来的存折都一并交给了李景恪保管,整个人从里到外敞亮得不行。
可偶尔跟别人一聊,池灿才发现,家里到底有多少钱,他是一概不知,李景恪赚了亏了,从没跟他说过。
都说财不外露,怎么他跟李景恪露得,李景恪就不跟他露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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