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中午了。”余然提醒他，“应该没时间吃午饭了吧，你不多吃点吗？”
“不用了。”裴囿安笑了下，“不好吃。”
余然扫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小声地反驳道：“很好吃啊。”
裴囿安也没说什么，走过来坐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喜欢吃就多吃点，嗯？”
余然看着他，小声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对吃的要求那么高……”那他以前做的那些他是怎么吃进去的？
裴囿安说了句语重心长的话：“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余然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脸上突然热了起来，“你是在……说我吗？”
裴囿安迎着他的满眼期待，轻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嘴边还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好看得不像话。
“嗯，在说你，听出来了？”
余然心脏像被人拿手拧了一下，又酸又麻，他缓了好一会才开始觉得发热泛甜。
“……我，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啊！”他话音刚落就被裴囿安一把抱到了腿上，“你、你干什么……”
“看你眼神好像是需要我抱抱。”裴囿安顺着他细瘦的脊背上上下下地抚摸，“是我看错了吗？”
余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才会让Alpha看出这种情绪来。
裴囿安拉下他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下次可以直接说出来。”
余然没说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眼神里露出了什么，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呢？
裴囿安搂着他的后颈朝自己贴了过来，唇舌一番纠缠过后又沿着他的唇线细细密密地润湿。
“就像我想对你做什么就直接做一样，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余然觉得裴囿安就像在教小孩子怎么用筷子一样，在教自己该怎么去爱他，但是……对他来说，可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吧。
“可以慢慢来，不用急。”裴囿安轻轻擦去了他唇边的水渍。
余然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慢慢含了一下Alpha的手指。
裴囿安顿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凑近了些，凌厉的五官好像都扬了起来，却也并不显得夸张，反而柔和了起来。
“继续。”他沉声跟余然说。
余然心跳得很快，并且越来越快。
他咬着Alpha的手指越吞越深，最后干脆一闭眼含到了底。
“请了一天的假吧，嗯？”裴囿安呼吸有些急促。
“嗯……”
余然倒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已经被人摸进了裤子里。
那里还疼着，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他自己撩拨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余然深刻体会到了“自食其果”这四个字的深刻含义。
他醒的时候裴囿安已经去公司了，房间里很昏暗，他爬起来喝了点水后缓了好一会才从床上坐起来。
马上7点了，好饿啊。
又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后余然试着站起来了一下，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适应一点。
楼下厨房还有早上剩的东西，他热了点垫了一下肚子，然后才开始着手做饭。
手脚没力，时间也还早，余然就做什么慢吞吞的。
厨房外面是一块很大的草地，绿意森然，再远一点的树林也是绿的，好像冷空气对它们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但当余然打开窗户时，整个人都被外面的寒意惊袭得打了个寒颤。
真奇怪啊，他昨天晚上明明好像看到下雪了的，难道是烧糊涂了？
手机响的时候余然正在厨房握着菜刀发呆，他听到声音先是整个人愣了几秒，然后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接电话。
是吴玉霞的电话。
“咳咳……”余然清了清嗓子，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接起来，“喂……”他顿了一下，没能继续往下说。
“喂？然然啊……”吴玉霞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犹豫。
“嗯，妈……”
“嗯，你昨天安全到家了吧？”
余然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心里像还放在窗户外面晾着一样。
“到家了。”
“昨天……也晚了，我也还没冷静下来，就没跟你打电话……”吴玉霞在电话那头很认真的解释。
“嗯……”余然却一个字都听不下去，“我没事。”
“然然呐……”吴玉霞已经有了哭腔，“妈妈知道你都清楚，从你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忽略你，后来等到想弥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你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是个大孩子了。”
余然沉默着听她说。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做那种事的，所以啊……”吴玉霞苦涩地笑了一下，“妈不会管你感情方面的事了，不管怎么样，妈都相信你。”
余然这次连欺骗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安静地等着她后面的话。
“只是，然然啊，不要去见他，好吗？”吴玉霞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多表面的情绪啊，余然想，他因为这些哪怕仅是流于表面的亲情，被困了这么多年。
“……好。”余然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虚幻不真实。
吴玉霞的声音也渐渐在耳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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