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这么优秀,我也不会有咸鱼的机会,”季青临用手支着脸颊说,“因为有你顶着公司,没人来逼我干事业。因为你接受了家族联姻,我才没被逼着相亲。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结婚了,咱爸那个抱孙子的急迫心情才算有了个出口,没因为我出柜就打死我。这么一想,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就像秋天泛滥的黄河水……”
说到最后,季青临的语气夸张得像在念抒情诗,把季行砚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还伸出了手,郑重地抓住季行砚的手摇撼了几下:“谢谢你,大哥。”
季行砚把手抽了出来,看着对面两眼冒星星的弟弟,无奈地说:“不客气。”
对面念获奖感言的劲头还没停下来:“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幸好你出现在了我的人生里。”
这大概是家里唯一一个会对他这么说的人了,其他人只会提出各种各样的难处,然后向他要资源或者借钱。
“没什么,”季行砚说,“这是兄长应该承担的责任。”
季青临挠了挠贴着头皮的短发,疑惑地问:“这地方不是离山水文苑挺远的吗?怎么约我在这见面?”
“我最近不住在那。”
“买了新房子吗?”季青临觉得这样的生活离他有点遥远,虽然两年前他根本不把房产当回事。
“不是。”季行砚觉得没必要向弟弟透露太多信息。
季青临抿了抿嘴,以他对大哥的了解,追问是无效的。他自己有个隐约的猜测,于是拐着弯问:“那个你推荐来健身房的人,他最近怎么不来了?课还剩好多节呢。”
“他最近没空。”
“演员的日程很紧吗?”
季行砚放下杯子:“不,因为高考。”
“什么?”季青临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今天是七号!”
金岚近段时间的架势称得上悬梁刺股。天不亮就起床早读,过午夜才熄灯睡觉。江鸣珂偶尔给他打个电话,他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人家。虽然季行砚上的是国际学校,但对高考生的苦读也有所耳闻。就算金岚再勤奋,毕竟不是全职学生。要想拼过人家三年的努力,仅靠临时抱佛脚远远不够。
金岚把心态调整得很好:“我也没想今年就成功,先去试试水,看看自己的档次在哪,明年再继续努力。”他还表示去年的拍摄日程排的太满了,明年一定要空出半年专心学习。
季行砚问他想考哪个学校,他回答最好是在大城市,医疗和护理水平都有保证,可以把母亲接过去。季行砚想这样也行,大不了自己多添置一套房产,大城市买房总不会亏本。
季行砚在回忆里沉浸了太久,季青临都把咖啡喝完了,也没等到下一句话。
看对方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思,季青临犹豫地拿起了账单:“哥,你有买单的想法吗?”
就两杯咖啡也能心疼成这样,这家伙生活水平是得有多低。季行砚无语地挥了挥手:“你走吧。”
“谢谢哥!那有空再聚啊!”季青临一溜烟跑了,好像账单上的数字在撵他一样。季行砚看着他兴冲冲的背影,不知道世界上哪来这么多令人高兴的事情,怎么这人一天到晚乐呵呵的。
这无忧无虑的样子虽然幼稚,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宽慰着他。让眼前这个人一直单纯快乐地生活下去,就像他说的,是作为兄长的责任。
他掏卡付钱,开车回了金岚的公寓。看时间,第二科差不多已经考完了,对方应该很快会回来。他思索片刻,打开手机叫了外卖,凭印象点了金岚喜欢吃的东西。季青临高考的时候,他母亲就是这么摆了菜等他回来的。
金岚进门时,眼神明显震动了一下,仿佛自己一脚踏进了异世界的大门。他看了看季行砚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餐盒,很礼貌地说“谢谢”。
季行砚不自觉地生出一种怜爱的情绪。他知道金岚很敏感——也许是因为成长过程中感受到了太多恶意,别人对他有一点点的好,他就察觉到了,而且感到惶恐。
季行砚坐在桌边,看着对方很不文雅地吃东西,觉得自己像考生家长,于是问了一句:“考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超出我的想象,”金岚在吞咽间隙找出时间来说话,“我本来打算二战的,现在有点害怕了,万一明年发挥得没有今年好,那我不就白学了一年。”
季行砚把餐巾纸递给他:“出了分再想吧。”
鉴于明天还有考试,金岚早早地上床睡觉了。近来季行砚很少醒着看到他入睡,在他躺下后,伸手抱住了他。金岚僵了一瞬,抬头看着对方。
他想起了两个月之前,季行砚刚搬进来的时候,拖着他在床上做了很久。在最后一分钟,季行砚用宽大的手掌攥住他的后颈,把他按进了枕头里。窒息带来的挣扎与无力让他眼前冒出一片白光,那一瞬间,他险些以为自己要死了。
记忆让他瑟缩了一下。这动作很微小,但还是被对方捕捉到了。
季行砚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再禽兽也不至于在高考中途折腾考生,这人对自己的印象是有多差劲。
“睡吧。”他说。
第25章 又没有签卖身契
金岚的成绩谈不上理想,也不算糟糕。勉强算正常发挥,在高考这样的高压环境下,能正常发挥实属不易。
但还达不到他的要求,还得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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