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的小孩你舍得凶?
燕觉寒微微耸肩。
刘老师见场面得到了控制，松了口气，对白西野说。
“来小白，你带着你学弟先出去，老师跟他家长谈一谈。”
白西野应声，微微弯腰向豆丁燕夙伸手。
小豆丁觉得自己的身高被歧视了，自己站在原地别扭半天，不肯握上去。
燕觉寒余光瞥过来，淡淡开口。
“燕夙，注意你的家教。”
白西野刚要急，却看见燕夙攥了攥拳头，竟然真的乖乖牵上了自己的手。
白西野怔愣了片刻，沉默两秒，忽然回头，笑着对刘老师说。
“老师您之前不是老让我带带咱班同学吗，嗨，我当时思想境界不够，现在突然就领悟到助人为乐的好处了!”
“老师，你看反正我现在也保送了，呆在学校也就是点个卯，不如……”
“不如我来带带小孩——不是，带带这个学弟呗?”
刘老师本来只当他随口开玩笑，摆摆手想让他别闹，却忽然看见被牵着的燕夙眸子一亮。
“那……得问问人家家长。”刘老师心动了，对燕觉寒说，“燕夙叔叔，这孩子是我带的上一届的学生，现在在咱们学校高中部就读，已经保送国外名校了，品学兼优，我们学校一直有帮扶的传统……”
“老师，我愿意!”燕夙突然打断，大声说，“你不用问这个外人的意见!我能自己做主!”
“能行!那小学弟我就带走了哈!”白西野满意地一拉小豆丁转身出门。
他跟燕觉寒早都惯了，两个人老夫老妻这么多年，白西野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行为叫做拐带小孩。
办公室里，刘老师略带尴尬地看着“被拐”小孩的家长，刚准备替白西野道个歉，燕觉寒先开口了。
“随他就好。”燕觉寒笑笑，“白西野我认识，是很优秀的……人。”
他实在是说不出“很优秀的孩子”这种话，这样叫自己的伴侣，听起来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燕觉寒说着，看向门外。
“希望燕夙……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
不到一节课的时间，白西野就跟自己的大侄子重新称兄道弟了。
燕夙这小孩除了对燕觉寒带刺，简直就是个任人揉捏的白团子——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也是。
白西野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小屁孩对着燕夙说了一通嘲讽的话之后，燕夙无动于衷，那个小屁孩张扬地走了。
说好的龙傲天幼年体呢?你没脾气的吗?白西野大受震撼。
“他那么说你，你不生气?”白西野忍不住问。
燕夙抬头看着他：“白哥，他应该是生活挺不如意，才说得出那种话。”
白西野：?
歪?我那么大个龙傲天呢?谁给我调包成小圣母了?
燕夙认真道：“我以前是说不出那种话的，但是爸爸妈妈去世之后，我发现我无师自通了。”
“因为我不如意，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如意了。”
白西野觉得自己不太跟得上这小孩的脑回路。
“……所以你不还嘴也不还手，是可怜他们?”
燕夙点点头，小豆丁弯着眼睛笑了一下，那模样和燕觉寒有三分相似。
“白哥，你对我真好。让我想起我爸爸妈妈。”豆丁燕夙说，“你是我永远的哥!”
白西野一心软，把豆丁的脸捧起来又搓了搓。
豆丁燕夙嘿嘿地傻笑。
-
“……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要对他进行魔鬼训练了。”
傍晚，白西野躺在璋山别院书房的卧榻上，打着哈欠对桌边加班的燕觉寒说。
燕觉寒笑笑：“他和我大哥很像，这些年在家被他们保护的很好。”
“是啊。他下午跟我说出那句话，把我都吓了一跳。”白西野说，“所以他这样不好吗?”
“如果他父母健在，我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燕觉寒说，“但很遗憾，当年我大哥的死并不是意外。”
“处在这个位置，心地善良并不有利，反而会害人害己。”
“当然，如果我之前没有过那两年的卧底生涯，我也不介意代替燕夙的父母，多宠他两年。”燕觉寒笑了笑。
“可惜咱们两个没有重生的再早一点。”
白西野愣了愣：“你是说……你有危险?”
“随时有可能暴露身份，遭遇报复。”燕觉寒说。
“所以我要让燕夙尽快成长起来，哪怕有一天我也死了，他还能健康地、衣食无忧地活在世界上。”
白西野忽然想起原文里的描述——“燕家家主，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能见到他本人。”
原本以为只是用来堆砌反派神秘感的一句话，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过往。
白西野犹豫了一下：“那……那燕夙要不还是你来管吧……”
“我本来还想着，现在就支持一下人家孩子的梦想来着，拍点戏什么的……还是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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