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眠看着手边的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剥，“但他确实很厉害，读大学的时候就有自己的公司了，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份成就，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王经理面色稍沉，“看来你很了解他。”
姜恩眠突然反应过来，“没有，我都是听同组的两个姐姐说的。”
“当然，他们还是说您更多。”姜恩眠想到什么，又赶紧加上一句，“她们都是下班时间说的，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也没有乱说，聊的都是您的好。”
“怪不得咱们部门的人都喜欢你。”王经理笑着摇摇头，“那你说说，她们都夸我什么了?”
姜恩眠转了转眼球，“说您学历高，长得帅，性格很温和，公事公办，还特别有绅士风度。”
“是么。”王经理放下筷子，收整领带，“眠眠，那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觉得她们说得很对，您确实很好。”
姜恩眠在这里实习三个月，刚步入职场的他经验不足，难免会犯一些错误，但王经理很有耐心，给了他不少帮助。
王经理挺直身体，动作很绅士，“眠眠，你应该能猜到我今晚邀请你的目的。”
该来的迟早要来，姜恩眠点了点头。
“既然你没有拒绝，那就说明你愿意考虑，对么?”
姜恩眠低着头，指尖轻轻触动虾尾，“王经理，我不想骗您，今天没有拒绝，其实是有私心的，但坐在这里以后，我又有点后悔。”
“其实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在此之前，包括现在，我们都是以兄弟相称。”
“很多次我都想直接表白，但我又怕说出来，连弟弟都做不了了。”姜恩眠很诚恳，“所以您今天主动约我，我那时的想法就是，我想放弃了，不再喜欢他了，当一辈子弟弟也好。”
“但您放心，我不是把您当备胎的意思，我之前的想法是彻底忘掉他，找个人重新开始。”
王经理没插话，只是安静听他说。
“不可否认，您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特别完美的男朋友。”姜恩眠握紧玻璃杯，“但很抱歉，可我没办法，我还是喜欢他，就连现在我脑子里想的也都是他。”
就像刚才骗王经理他喜欢自己剥虾一样，不合适的人，连将就都不愿意。
他被沈宗年惯坏了，他没自己剥过虾，更吃不下除了沈宗年以外，任何人剥的虾。
“刚才我心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只要还能留在他身边，就算一辈子不结婚我也愿意。”
王经理并没有生气，只是心疼和无奈，“太傻了，你能单身一辈子，可如果他结了婚呢?”
“啊?”姜恩眠按着脑门，“完了，这个问题真还没想过，那怎么办?”
王经理被逗笑，更觉得他可爱，“要不这样，如果有一天他结婚了，你回来找我，我娶你，怎么样?”
“那不行，这不就等于把您当备胎吗?”姜恩眠拼命摇头，“王经理，您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对您不公平。”
“你这么等他，就公平吗?”
“我……”姜恩眠哑口无言。
“好了，不难为你了。”王经理郑重其事，“眠眠，很开心能认识你，将来如果你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
吃完晚饭，两个人并排走出餐厅。
姜恩眠低着头，还对餐桌上好几只没动的斑节虾恋恋不舍。
因为懒得剥就没吃，谁想到王经理也没吃，那么多虾白白浪费掉，本来想打包，但王经理没说，他也不好意思提。
“沈总，这么巧，您也来这里吃饭吗?”
姜恩眠前一秒还在惦念斑节虾，后一秒就被王经理的话吓个半死。
他视线正前方出现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姜恩眠身体仿佛被人绑住，停在原地不敢动，耳朵也开始失聪。
沈宗年的声音就在他眼前，目光也落在他这里，“不，我来接人。”
“是么，那不打扰……”王经理留意到对方落在姜恩眠身上的眼睛，“对了，给您介绍，这位是咱们公司的实习生，叫姜恩眠。不过今天是实习的最后一天，他很优秀，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沈总可以考虑聘用他。”
“我知道。”沈宗年很平静，他上前半步，极其自然地拉住姜恩眠的手，“走了，回家。”
沈总年的车已经走远，只剩王经理还站在饭店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半天反应不过来。
*
车开出去几分钟，车内异常安静，热闹的只有窗外的霓虹。
姜恩眠确信今天没犯错误，但还是没来由的心虚。
“你答应他了?”沈宗年口气很平静。
“啊?哦。”姜恩眠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还在考虑。”
“所以你打算甩了我，和他在一起?”
“哥，你说什么呢，什么甩不甩的?”姜恩眠怀疑对方今天喝过酒，可他却在开车。
“六年没当面叫过我哥了，怎么今天想起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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