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温予凉还没回答，秦以棠就先给了答案，“只要是优优谈下来的，款项是多少我都批。更何况是跟哥谈的，都是一家人，谈钱就太伤感情了不是么？”
就算温修言再不愿意搭理他，这回也忍不住了，眼神刀子似的往他身上戳，“秦以棠你还要不要脸？”
秦以棠也不正面接茬，就只转头看温予凉，“优优你看，我跟哥真的谈不了，还是你来吧。”
温予凉：“……”你是有点绿茶属性在身上的。
本来是很正式的谈合作，经过这一系列插曲硬生生冲淡了谈判的氛围，更像是一家人在一起小打小闹，这气氛温修言怎么待怎么别扭，想找个借口先离开，偏偏接下来秦以棠就不捣乱了，只有温予凉认认真真跟他核对款项。
从数据到方案温予凉都说的不慌不忙，条理清晰而且一看就是认真做过准备的，一点也不像刚接手的样子，就是真的上了谈判桌都没什么问题，温修言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想要嘴角上扬，眼底也多了些骄傲的意味。
“哥，这里我说的对吗？”
“嗯。”
温修言表面淡定点头，心里想的却全都是自己费尽心机把他推出温家是对的。
虽然过的也算不上太好，但至少能像正常人一样上学，能变得这么优秀，而且他还有以后，用不了多久就能苦尽甘来，彻底自由了。
秦以棠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他的眼神逐渐从欣慰到释然，最后还有些期待和伤感，心里那种猜测越来越强烈。
温修言可能是要动手了，想不惜一切代价弄死温明彰。
陆缺说得对，他现在这种情况……确实算的上有些疯了。
为了那样的人渣搭上自己，根本就不值得。
温予凉还不知道他们全都各怀心思，讲完了所有方案又总结了合同里写的预算款项，最后把自己新拟的合同收起来，又换回了之前一个亿的旧合同，直接往温修言面前一推，“哥，我们签这个吧。”
温修言一愣，“什么？”
“爸让你来肯定是让你签这个啊。”温予凉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秦以棠跟我商量过了，他不想让爸为难你，所以多花点钱也无所谓，只要……只要哥你愿意相信他，让他帮你。”
“呵。”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温修言冷笑一声，“你被他骗得晕头转向，还想让我跟你一起上当受骗？”
“他没有骗我，他是认真的，他……”
温予凉想替秦以棠解释，却被温修言冷声打断，“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离开了温家就别再多管闲事，温予凉，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你有资格管我吗？”
要是平时他这么发火，温予凉早就不敢出声了，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仅没乖乖闭嘴，反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委屈巴巴的晃了晃，“你是我哥啊，哥你好凶啊，吓到我了……”
温修言愤怒的表情一僵，看看自己的胳膊再看看他的手，一脸的不可置信和隐隐有些迷茫。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眼神明晃晃的透着一句话：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温予凉？
温予凉敢跟我撒娇？
“哥，你总是这么凶，还总朝我发火，我每次都很害怕，我也不敢说，我怕你更生气……”
他还没适应撒娇，温予凉已经抱着他的胳膊哭起来了。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几句话吗？就不能哄哄我吗？哪有你这么当哥的，别人家哥哥对弟弟都那么温柔，你就只对别人温柔，对我不是发火就是冷冰冰的，你好凶呜呜呜……”
温予凉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等温修言反应过来，袖子都已经被他哭湿了，向来毒舌的男人嘴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拧眉看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哭个没完，边哭边控诉，表情逐渐不自然起来。z.ll
“呜呜呜哥，我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每次想你都不敢去看你，你看见我就赶我走，我好难过……”
向来乖巧听话又格外懂事的弟弟突然抱着自己哭，还一件件控诉自己对他太凶态度太不好，温修言已经快被哭懵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别……别哭了……”
一听真的有用，温予凉哭得更卖力了，眼泪就跟发了洪水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喊哥。
这怎么还越哄哭得越厉害了？
温修言哪见过这场面啊，抬起手伸出去，又犹豫着收回来，再伸出去再收回来……就这么纠结挣扎了半天，最后到底是放在他头顶像小时候哄他那样轻轻拍了拍，“回，以后回你消息，接你的电话，好了好了，哥错了，别哭了……”
温予凉：！！！
竟然真的这么有用！
这一瞬间他不止是惊喜，还有后悔，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听话懂事没用，撒娇哭闹才有用，他早就这么闹了，这么多年得省去多少麻烦和误会啊！
“哥……”刚才还带着装的成分，现在温予凉可就是真情实感的哭了，边哭边抬头看他，“哥你信我一次吧，秦以棠真的会帮我，帮我们的。”
已经被他磨成了这样，温修言想都没想，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却在看到对面的某人时猛然惊醒，连安抚温予凉的手都顿住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表情明显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了，径直瞪向对面的秦以棠，“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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