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和尘土上有不太清晰的脚印，证明有人在旧楼荒废后仍然往返于这里。
门口仍然闪烁着红色的灯光，是电子密码锁。夏怀礼左右瞧了瞧，再确定没有窗户后，期待的看向陆泓：“踹墙？”
“等我一下。”
手机的手电筒灯光照亮数字板，板上有四个数字上的尘土明显比其他少了很多。陆泓尝试了三遍，不锈钢门咔哒打开。
因为是封闭的地下室，屋内有一种书页发霉的味道，打开灯，这里是一排排铁皮柜，柜子里是一叠又一叠的牛皮卷宗，上面标明了日期。
夏怀礼找到张泽宇的年份，翻开，一张合影飘落。
照片上的孩子们唱着歌，站在光明福利院的彩虹大门下，努力的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这张照片像是张宣传海报，红笔在小孩子的头像上画着勾勾圈圈，似乎标注着谁卖出去了，谁被预定了。
翻开这一年级册的档案。
【姓名：李佳】
【出生日期：2018年3月7日（戊戌年，二月二十）】
【五行：金】
【性别：女】
【去向：王利杰】
【预定日期：2019年7月9日】
【预定人签字：王利杰】
【用途：生财】
【出库时间：2020年1月1日】
【出库签字：林瀚】
下面还有一张备注表格，标注了从2019年7月10日至2019年12月9日的药物记录，药物监督员的名称写的是赵粲。
最后在【成熟】一栏打了一个勾。
李佳每天都按时按点吃药，一天不拉，直到身体上长满了金钱疮。
从他们的描述来看，确实把这些孩子当成了一个商品，居然在死的时候可以用“出库”来形容，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他们心中的罪恶。
档案再往后翻，他们才发现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死于所谓的“生财”，也有孩子像张耀耀一样幸运的被领养走，也有病死的被制成小鬼再次出手，而在预定人那里，夏怀礼竟然能看到了几个当红明星。
贺章之前还在吐槽：娱乐圈的孩子多也就算了，娱乐圈的小鬼更多！
夏怀礼当时不以为然，但现在冷汗直冒。
陆泓说：“八字属阴的会最好卖出去，因为他们是做生桩的好材料。”
他目光最终落在张泽阳和张泽宇的档案上，点了点张泽宇的出生日期，“双生子的出生时间一般会在一个时辰内，但这两兄弟的不一样，他们是跨时辰出生的，所以在合八字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么大的披露，如果不是两人互换了身份咱们可能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白素贞跳在档案上，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砰！”
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他们头顶上了。
第117章 暴雨
◎脱掉吧！◎
旧楼外, 联系不到林瀚的校长带人急匆匆赶来。雨夜福利院内没有人闲逛，警察也是明天上午才会来，他现在必须将之前的档案全部转移, 面对警察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将全部过错推到林翰身上。
当他站在旧楼外, 看见窗户被砸出一个洞的时候, 脸色阴郁，暗叫不好。
有人进去了！
会有人发现那个秘密！
“不能让任何人离开这里！”院长因为恐惧和焦虑而声音颤抖, “去找！”
院长身后五个强壮的男人鱼贯而入, 他们手里拿着撬棍, 前往旧楼的各个方向。
院长看了眼旧楼，其实制造一个“意外”或者“火灾”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毕竟档案上的那些签名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能与对方同归于尽，这是底牌。
看着去搜寻的保镖，院长的心情逐渐平静，他站在雨夜中点燃一根烟，看向不远处的花园。他不怕闹鬼, 即使林瀚有意无意的透露最近福利院怪怪的，但他觉得不过是因为赵粲的死让林瀚神经紧张。
做这种事情, 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
既然林瀚疯疯癫癫的，他是最合适的替罪人选。
况且如果真的闹鬼, 自己也有办法解决，他认识最厉害的大师, 无论是控鬼还是炼魂都是一等一的高明。自己早已经给大师打了电话, 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圆满解决。
毕竟两人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院长电话响了：“喂, 欸大师, 对的，我现在就在福利院，您大概什么时候到，我去接您……对，警察拉警戒线了，但没问题，可以进入棺材停放的仓库。”
“好的好的，全部都听您安排，出了事情必须要拜托您，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是不是？”
“您需要什么我都帮您准备着，咱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
电话那头好像因为院长略带威胁的话有些不开心，冷言冷语斥责了几句最终挂掉电话。
***
地下室内。
夏怀礼将张泽宇那一叠档案和重要的账本放入背包，这些作为呈堂公正，绝对不能被恶意销毁。
地室内没有开灯，昏暗的走廊内传来脚步声，两名一米八左右的壮汉分别从两边的楼梯走下来。
陆泓抬眸，目光镇定，他飞速燃起一张符箓，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又消失殆尽。那名壮汉明显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夏怀礼和陆泓就从他面前悄声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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