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五班，整个高二教学楼都比往常安静了不至一星半点。
江喁落实在是受不了这诡异又阴沉的气氛，刚放下手包就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好巧不巧，江喁落前脚刚从后门走，初肆后脚就和林海明一前一后地进了班。
“今天早上表现都不错啊，不吵也不闹。”林海明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试卷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渡步到了讲台边。
那试卷就如生化武器，众人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初肆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用笔轻轻点了点前边人的肩膀：“江喁落呢？”
前边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微微偏头，指着后门轻声说：“刚一来就从后门跑了。”
“……”
索性林海明并没有太注意看，拿个小板凳就坐下了。
早读课开始十分钟，江喁落才悄悄从后门溜了回来，嘴里还叼着根粉色棒子的糖。
“小老头今天还来坐镇早读课，他平时不是不来吗？”江喁落随便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对初肆说。
初肆没急着回答他，下意识地从上到下扫视了眼江喁落，反问：“早上去哪儿了？”
“去食堂吃早饭啊。”
“你早上没在家里吃吗？”初肆接着问。
江喁落把棒棒从嘴里糖拿了出来，摇摇头。
班里不少人都没吃早饭，一个个顶着书，鞠躬屏气地躲在书后面吃早饭。
早读课总是过得特别快，下课前两分钟江喁落悄悄用什么硬硬的东西戳了戳初肆的腰。“多了，吃不下。”
许是江喁落碰的地方有些敏感，初肆皱了皱眉，低头一看——那张白皙宽厚的手掌心中间赫然放着根粉色的棒棒糖，和江喁落嘴里嚼的一个味。
初肆一怔。
江喁落见他半天也没个反应，直接粗暴地一把塞到了初肆的裤子口袋里。
“你以前也总是这样。”初肆忽然说。
江喁落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他侧着身子，微微向初肆那边靠想听清他说什么，一边马不停蹄地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
与此同时，久违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看了一节课试卷的林海明终于站了起来，把讲台上的试卷稍稍整理一番，他向地下巡视一圈，排除后排的某心不在焉的人，班里的紧张气烘托的氛很是到位。
“联考试卷已经被批好了，语文试卷现在在老师手里，等会下课拿去发了。其他科目的试卷上午上课的时候各科老师会发下来的。至于大家关心的总成绩，稍后大课间的时候会在学校公示栏地张贴出来。”
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语文试卷。
初肆轻地推动江喁落的肩膀，让他看起来正经一点：“听着。”
林海明：“这次考试我就拿语文来说，大家总体上考的很平稳，和平时的小考试成绩差不多。最高分，本校语文最高分，十四校语文最高分在咱们班。”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早已躁动一片。
“江喁落，144.5。”
话音未落，班级里的焦点立刻就转向了后排的某个人。
当事人十分的沉着冷静，听到分数后丝毫不意外，反而平静如水地继续找自己上个星期在给学校里的一张素描纸。
林海明接着念：“初肆，142。”
“课代表——徐酒，138。”
“剩下的老师就不念了，这次的考试卷子很有代表性，大家要反思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多向后排的江喁落同学学习，问问人家时候怎么学的……”
坐在第一排的几个男生艺高人胆大，插了句：“上语文课写数学作业呗。”
江喁落:“……”
其余人:“……”
林海明哽住了。
一时有些尴尬，他把试卷交给课代表后便匆匆离开了。
试卷陆陆续续发了下来，霎时间，惊喜和惊吓充斥了整个班级。
“该死啊，老子还差两分及格！！”
“呜呜呜这辈子没考过120这么高！”
“完犊子了，创新卷真把我创死了！”
“妈的这破卷子，看来今天是有家不能回了啊！”
卷子发到手上的时候江喁落正埋头苦找那一张对他来说比自己144.5分更有吸引力的素描纸。等江喁落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语文试卷的时候——卷子早就不知经过多少手传到缅甸北部去了。
“我那么大的144.5呢？”
此时拿着卷子到处炫耀的凌越他们突然感到不妙，立马带着卷子又折了回去。
“落哥——借卷子一用！”凌越舞动着手里的卷子对江喁落说。“妈的，隔壁班的那个沈丘跟傻逼一样，一下课就跑到我们班来炫耀，以为自己考个140了不起，还说什么这次全校第一非他莫属，草什么人啊，恶心死了。”
江喁落听完脊背直冒冷汗。沈丘的成绩在附中确实算的上名列前茅，但每次考试都被前一名的江喁落压的死死的，这回敢这么有底气地跑到五班来说这个话，江喁落想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英语听力没听着的消息，所以底气十足。
“想什么呢？”初肆道。
江喁落回过神来，勉强露出微笑。“没事。”然后目光转向初肆放在桌子上的试卷，“142不错啊。”
初肆莞尔一笑，“你也不错，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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