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凛洲又是自尊心极强很要面子的人,这点他从很小就很清楚。
第一次收到来自路凛洲的求助,他颇觉意外。看在路凛洲眼里却是一点都不意外,好心的班长果然立马换了个位置,来到对面为同学解答疑惑。
“这几道题超纲了,不过也不是很难。”裴煜弯下腰看了看,认真帮路凛洲复盘,顺便照顾他的自尊心,“……老师在课上有讲过解法,但你可能在睡觉。”
路凛洲却完全心不在焉地盯着他,实在忍不住手痒,不由分说拽掉他绑头发的皮筋。
裴煜一惊。
失去束缚的长发纷纷散落,俊美的侧颜在黑发掩映间若隐若现。
他直起腰,低眸俯视好端端坐在原位、仿佛无事发生的路凛洲。
“路凛洲,你干嘛拽我头发?”
都十几岁了,怎么还和幼儿园的时候一个样儿?
路凛洲摊开手掌,给他看掌心里的皮筋,理直气壮:“我没拽你头发。”只是拽了一下小皮筋。
裴煜把自己的皮筋拿回来,重新扎了一遍头发。
路凛洲没继续闹事,就静静坐着看着他扎,一瞬不瞬的视线生了根似的黏在他脸上。
他整理完碎发,疑心紧盯自己不放的路凛洲还在心里酝酿什么坏事,当即回过去一眼。
路凛洲便改而看向作业本,言归正传:“老师是怎么讲的?”
裴煜弯腰俯身,耐心地向某人传递因为睡觉错过的课程内容。
这么多年过去,敏锐如他,当然看得出路凛洲是个直男,天生的。
所以在幼儿园初见时,路凛洲才会夸他像公主,让他给自己做老婆。当时的他光生气去了,年纪又小,长大了一点才想明白——路凛洲是把他误会成女孩子了。
后来路凛洲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别扭,可能是气不过自己的初恋交代在一个男人身上了。气不过很正常,他表示理解。
路凛洲身上也有很多臭直男的缺点。特别爱面子,自尊心特别强,带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封建观念。
稍微有所区别的是,在其他直男同学热衷于揪女同学辫子的时候,路凛洲只揪他的。或者说,路凛洲好像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讨厌也算是一种兴趣吧?
毕竟,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初恋竟然是个男人,这对直男的伤害不可估量。他再次表示理解,并大度地包容下路凛洲各种无关痛痒的顽劣行为。
路凛洲听着他讲题,突然又有了异动。
他们一人弯着腰一人坐着,贴得很近。路凛洲毫无征兆霍的站起,裴煜本就重心不稳,被他擦着撞了一下。
随后两人一起往椅子上倒去。
裴煜:“……”
混乱之中,他的头发又散了。慌得脑子一空,他无法确认是不是路凛洲下的黑手,只能看到自己的长发垂落,发尾扫向少年的脸颊。
也蹭过他的眼睑,那双黑眸则因为惊愕和痒意而微微颤动着。
裴煜呼吸一滞,他好像落到了过于柔软的垫子上,无从借力。
这触感太柔软了,又很热,他愣了半晌,撑着面前的胸膛站起身来。
少年人的胸膛还有些单薄,却很炽热,底下跳动的心脏格外有力。
“你干嘛拽我?”
“……”路凛洲心虚地沉默一瞬,“我才没有拽你,是你自己没站稳。”
话说得理直气壮,心虚却怎么都止不住,特别是——在裴煜握住他的手的时候。
路凛洲:“!”
心脏狂跳,扩散蔓延到四肢,甚至要从遥远的指尖泄露。他忙抽了下手,裴煜却正好将他握成拳的五指掰开了。
裴煜找到自己的小皮筋,无奈极了:“明明就是你拽的。”
哦,原来裴煜说的是拽头发,不是拽人。
……而且,裴煜似乎并不生气的样子。
路凛洲大着胆子,又多看了几眼。
晚上,裴煜在自己的卧室睡下,半夜时分房门轻响,有人悄悄地朝着他走来。
裴煜:“……”
他翻了个身,正面朝向不速之客。
路凛洲顿住脚步,屏息凝神,在黑夜里发着光的黑眸一眨不眨盯着他:“我房间的空调坏了,很热。”
裴煜闻言打开床头灯看眼时间,半夜两点。
帮佣都去休息了,虽然可以把人叫起来修空调或者临时再收拾一个房间,但没什么必要,他也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至于路凛洲,倒是对于半夜吵他睡觉这件事毫无愧疚感。还眼巴巴地立在他床边,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此时正值盛夏,晚上的温度都超过了三十度。炎炎夏夜的确很难熬,假如空调真坏了的话。
现在太晚了,裴煜懒得出去检查路凛洲有没有说谎,也不怎么介意这个无足轻重的谎言,便大度道:“那你就在我这里睡吧。”
他估计路凛洲正是这个意思,毕竟臂弯里还抱着个枕头呢。
路凛洲如愿上了床却不立刻睡觉,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偏过头,缓缓挪到裴煜的枕头上。
原本高度正好的枕头被多余的脑袋压得一沉。
裴煜:“……”
“今天是我生日。”路凛洲提醒道。
那也不是半夜吵人睡觉的理由……裴煜在心里腹诽,嘴上却没什么脾气,下意识道:“你生日不是明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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