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斌从楼下抬头望他,只见他衬衫扣子解了三颗,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隐约可见衣服遮掩下的身材。许斌追上去,轻轻抓住他的小臂。
沈书临停下脚步,略为疑惑地望着他。
许斌说:“书临,我们交往也有大半年了,同居也快两个月,我们是不是应该……有进一步的发展?”他说出这话,涨红了脸,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沈书临垂眸看他,伸手按在对方握住他小臂的手上,在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你不用紧张。”沈书临和缓地说,“我这段时间太忙,没有顾及到你,很抱歉。”许斌抬起头看他,心里升腾起一丝期待。
但沈书临微蹙起眉,指节曲起在额角按了按,又说:“……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夜里可能会闹腾,不便打扰了你休息。我们下次再说,好吗?”
随着手背上的温度消失,许斌的心也沉沉地落了下去。但他总算还能维持住得体的笑容:“当然没关系。那你早些休息。”
沈书临温柔一笑:“你也早些休息。”
客厅里的灯关上了,整座房子陷入漆黑,只剩地板上的小夜灯亮着微弱的光。两人分别进入不同的卧室。
等浴缸放水的间隙,沈书临从卧室角落的小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小半杯在加冰的高脚杯中。他推开落地折门,来到阳台,倚在栏杆上,看着天上的满月。
他握着高脚杯的杯茎,缓缓转动酒杯,红酒的香气渐渐醇厚浓郁起来。深夜里,无数的高楼大厦都陷入沉睡,在夜色的笼罩下,像一座座山峰。
沈书临慢慢喝完了红酒,可能是微醺了,他看那些山峰,全都像是南迦巴瓦峰。
九月下旬的时候,沈书临收到了从云南寄来的冰岛谷花茶。
一年三次采茶季,茶质最好的是头春茶,然后就是秋茶。头春茶的鲜甜是最佳的,可秋茶的茶韵也别有一番风味。沈书临向来喜欢。
这次收到茶后,他先是看了看干叶,泡开后又仔细看了叶底,果然仍和春茶一样漂亮。标准的一芽二叶采摘,叶片完整且对称,叶梗长度全都一样,简直像是机器挑选出来的茶。
但他心里清楚,口感也清楚,机器做不出这样的茶,只有茶人的质朴和真心,才能赋予一杯茶上好的口感。
除此之外,他还收到了其他茶山寄来的秋茶,有的甚至是他没买过的山头。沈书临惊喜之余,又有些疑惑,但他忙起来后也忘了这茬,只是又多订购了几种茶。
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每过一个月,就会有网购的葛花寄到沈氏总裁办。林西洵已经习惯了,会在沈书临去应酬前,为他煮上一杯葛花,装在保温杯里。
十月开始,沈书临又出了几次差,在外省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都多。许斌也有几个研讨会参加,等到两人都忙完,已经到了年底。
许斌的母亲早逝,父亲组建了新的家庭,定居在M国,他每年都是独自过年。今年他和沈书临同居,两人自然会讨论去哪里过年的问题。
沈书琴事先和沈书临谈过,邀请许斌来和他们一起过年。经由沈书临说出,许斌自然是应下,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第四十五章
八月底时候,姜一源回到了茶山。
他在山路上慢慢地走,不时有来往的茶客和他擦肩而过。到山上时天已经擦黑,老吴头正坐在高高的树干上,叼着烟管冲他吆喝:“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姜一源笑了笑,把书包往地上一扔,灵活地爬上树,拍了拍老吴头的肩膀:“师父,三个月不见,身子骨挺利索啊!”
老吴头哼笑一声,问:“怎么样,你这趟回去,追回沈老板了吗?”
姜一源神色平静:“已经结束了。他有了新的对象。”
老吴头拍拍他的肩膀:“来,采茶。”
今年夏季温度高,雨水少,日晒足,秋茶的品质比往年好,往来的茶客也比去年要多。
老吴头一天要接待好几拨茶客,大家品茶后都是赞不绝口,爽快地下了订单。
师徒两人天不亮就爬上树摘鲜叶,到了傍晚摊凉杀水,炒青去青,揉捻晾晒,最后压饼或装袋。忙了大半个月,秋茶季总算过去了。
完成所有订单后,姜一源总算有空来制作最特别的那一份茶。他认真地挑选每一茬鲜叶,把眼睛当显微镜,选出最漂亮、最规整的茶叶。在月光下,他用手指一次次揉捻,直到天边朝霞出现。他将月色和晨光都揉捻了进去。然后,他寄出了这份茶。
他还去了其他山头,只要是沈书临包过树的茶寨,姜一源都去了。每一种茶叶,从树上的鲜叶到压成饼的全过程,他都亲自动手。茶农们都知道他是老吴头的关门弟子,放心让他去做茶。
到了九月下旬,姜一源寄出了所有的茶。
闲下来后,他依然起早贪黑。每天早晨起来,先背着竹筐去林子里捡柴火,堆在灶台旁边。然后在庭院里撒一把麦麸,看着鸡们吃完。
老吴头爱去山下打麻将,中午时候,姜一源就自己做饭。他不会别的,只会煮面条。面条煮熟后捞出,面汤里加一点盐和酱油,放两片小白菜,撒一把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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