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临似是轻叹了一口气,他道:“我说过了,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沈氏大楼有一部直达顶层的专属直梯,沈书临给姜一源授权了使用权限。记录显示姜一源中午乘直梯上了楼,却没有去总裁办。沈书临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在乎姜一源听到那句话,因为总是会摊开说的。他们的关系,无论是决定更进一步,或是决定结束,他们都需要把这件事情摊开来说。
他几乎是明言了。
姜一源凝神听着电话里的动静,悠扬的风铃声传来,夹杂着点烟的声音。他这下子确定了,沈书临是在家里。
玄关处挂着一架叶状风铃,风吹来,会发出悦耳的声响。他们在风铃声中做过无数次爱,姜一源记得这个声音。
他的思绪飘了飘,又想起无数个温存的夜晚,轻声问道:“哥,今天下班这么早?”
沈书临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只道:“是。”
他把一些不太急的文件留到明天再看,按时下班回家,准备解决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他在工作上一直雷厉风行,决断迅速,在感情上也一样,他不希望把问题拖得太久。
可姜一源退缩了。他怕沈书临把他叫去,只是为了亲口说出分手,他现在还承受不起,也不想面对。
于是他说:“哥,等忙过比赛再说吧。”他顿了顿,又说:“你注意身体,少点应酬,少喝些酒。”
沈书临听出了他的决心,便道:“好。”他说得有些慢。
“那……”姜一源抿了抿唇,“我先挂了,哥。”
沈书临道:“嗯。”
姜一源放下手机,屏幕依然显示在接通中,他的手指悬在红色的挂断键上方,迟疑了许久。通话时间从10分21秒变到了10分50秒,依然在接通中。他狠了狠心,按下了挂断键。手机回到锁屏界面。
他抓了抓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想往墙上用力地砸一拳,却又克制地忍住。
与此同时,沈书临将燃尽的烟头按灭在烟缸中,又点了一根。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还在公司吗?把下午的文件送到我家里来。”
林西洵应下,又笑着打趣了一句:“不会遇到你的小跟班儿吧?他现在把我当仇人呢。”
沈书临没笑,只在烟缸里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地道:“最近都不会在。”
又一阵风吹来,风铃声欢快悦耳。
姜一源果然不再给沈书临发消息打电话,这并不容易。过去他每天能发几十条,一天至少四五个电话。他把手机关机锁在柜子里,总算熬过了前几天。
几天后他把手机从柜子里拿出来,开机时有点急,可沈书临并没有给他发任何一条消息,也没有任何一个未接来电。
姜一源默默地看了许久,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手机。
他大多数时候住在校外的房子,偶尔住宿舍。周赫发现他的不对劲,问他是不是失恋了。
姜一源就道:“管好你自己行不行?失个屁恋,他最近工作忙而已。”
周赫就满口嗯嗯嗯地应着,眼神却了然,满脸“你看吧,我说过了,你自己不信”的表情。
姜一源烦得不行,也不回宿舍了,晚上就骑着机车满城转悠。他心里想着事情,好几次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那一丛夜来香前面。透过玉白栅栏看去,别墅的灯有时亮,有时不亮。
夜来香已经半凋了,香味不再甜腻和浓郁,反倒有几分寥落。像是美人在尽力展露最后的芳华。
有一次他几乎都要去按门铃了,却又默然地离开。
他仍然没有做好接受结果的准备。
他的自尊心在听到那两句“他太年轻”时,碎成了渣滓,现在仍没有拼凑起来。
周末,沈书临去参加了林西洵的婚礼。婚礼很热闹,他一个人去,席上喝了两杯薄酒,就有人来给他介绍对象,和他谈合作。他便提前离席了。
沈母回到了学校任返聘教授,每周上两次课。沈书临见她虽然忙碌,却精神满满,便放下心来。他每周去两次郊区,买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庭院里的花开得茂盛,兰花和鸢尾非常美丽。
家庭聚餐变成了半月一次,一大家子人会去郊区陪沈母吃饭。大家的生活都渐渐回到了正轨。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沈书临非常忙碌。为了一个大项目,他出了两趟差,喝了许久的酒。从邻市回来后,连着好几天胃不舒服,晚上吃了药也睡不好,好几次疼醒,满身冷汗。
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周五晚上处理完工作,便去医院检查,输液。
输液输到一半,手机震动了起来。沈书临看到来电显示,略有些诧异,但他接通了。
“哥,我在医院停车场看到你的车……”姜一源的声音有点着急,“你怎么去医院了?生病了吗?”
沈书临听到他的声音,沉默了一下,只道:“一个朋友住院,我来看他。”
一瓶药水打完,胃痛并没有缓解多少。沈书临换了扎针的左手拿手机,右手按住上腹,稍微用力地压着,脸色有些苍白。
姜一源已经进了医院的电梯,正要按楼层。闻言手僵住了,无力地垂下去。他不知道沈书临说的是真是假,却听出了那语气里的拒绝。对方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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