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挑眉看看汤，又看看顾宸，再看看手机，“唐医生怎么知道我今天加班？”
话音刚落，顾宸准备翻页的手指一顿，楚言继续道：“他问你啦？他为什么要问你不直接问我？”
“不赶时间？”
“赶啊。”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顾宸抬眼看他。
……
楚言止住话语，抬手把汤挪到自己面前，盖子打开的瞬间，里面的香气立马在鼻尖缭绕，他深深吸了两下，“好香。”
楚言拿起勺子看向顾宸，“顾总，那我先吃？你要尝尝吗？”
人家没搭理他，楚言只好讪讪收回视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现在的温度刚刚好，送进嘴里后，鲜香的汤汁立马浸润口腔的每个角落。
楚言眼睛亮了亮，随后专心地吃了起来，他吃饭的时候很少分心。
一盅汤喝到尾声，楚言忽然出声，“我得谢谢唐医生，顺便问问这个店在哪。”
“不用。”顾宸这次接话很快。
“用的用的。”楚言捏着勺子靠在碗边，“怎么能白吃还不道谢呢？”
他边说就边去拿手机。
“我说不用。”顾宸合上手里的书，看着楚言。
突然提高的声调制止了楚言的动作，他眨眼回视顾宸。
两人对视数秒，楚言的正常反应终于回来了，他微微睁圆眼睛，小声试探道：“顾总，这汤该不会你给我点的吧？”
顾宸没说话，只是眉梢轻轻颤动了一下。
楚言看他的反应，重复道：“真的啊？”
“不是……”
“不，是吗？”楚言一字一顿道：“是吧。”
“我说不是就不是。”
顾宸语气有点硬。
他一贯的风格就是能简短就简短，若是平常，他大概率会说“不是。”
或者干脆不回答，但是他偏偏反常地说了个长句。
思维正常的楚言重点抓对了，思路也就跟上了，他放开手里的勺子，依旧看着顾宸，“谢谢你顾总，汤很好喝。”
顾宸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话，楚言立马又抢话道：“那个，顾总，我能冒昧问一句吗？”
“不能。”
顾宸移回眼神，重新打开手里的书。
“你现在这种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言没搭理他的拒绝，径自开口，“算是，追我？”
两句话听完，顾宸当即皱起眉头，“你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以为的对吗？”楚言直直地盯着他。
顾宸没说话，只觉得不可思议。
“我懂了。”楚言自言自语。
顾宸扬眼看他，“懂了？”
“嗯，懂了。”楚言点头，然后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了，多谢顾总的汤。”
顾宸眼神闪躲一瞬，话赶话被逼出一句，“记得吃药。”
“好，谢谢顾总记挂。”楚言边说边往外走，还不忘把桌上的白瓷盅拿走。
看着楚言的背影逐渐远去，顾宸慢慢合上书，把书放到一边后拿过手机敲了一串字，而后捏着手机，小臂放在桌面。
他的眼神移向楚言刚刚坐的位置，低声自语：“挺会给自己贴金。”
眨了眨眼后又蹦出一句，“找借口也不必转换立场。”
不知为何，楚言在顾宸心中就留下了个容易不好意思的纯情男孩的印象，刚刚楚言那些话语就被他自动翻译为小男孩不好意思的托辞。
为了照顾楚言的面子，他也没直接驳回。
因为楚言曾经说过，他是玻璃心，碰壁多了就会碎。
在这种小事上，让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宽厚大度的顾宸如是想道。
纯情男孩楚言刚回到工位就接收到了大家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还一本正经道：“干嘛啊？数据整理完了？”
“哎哟，哥，你有夜宵吃，我们可没有啊。”
“就是啊，我们这班加的，没意思没意思。”
楚言嘴角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他边分药边道：“嫌没意思啊？耽误项目进度，被辞退了就有意思了。”
“怎么会？”旁边同事随口道，“我们现在是有兜底的，有你在，顾总不会这么绝情吧？”
楚言手上动作慢了下来，他把装药的袋子放到一边，“别乱说，谁出错谁负责，没谁会为谁兜底。”
唇边的浅淡笑意被敛去，“所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最基本的底气。”
这话一出，气氛陡然转变，大家的玩笑话也没再继续说，倒是陈秘书在一旁打圆场，朝楚言道：“今天我当了回跑腿，下次请我吃饭。”
“没问题，”楚言笑笑，“明天中午吃食堂刷我的卡。”
陈秘书一拍他的肩膀，“谁要吃食堂啊？扣死你得了。”
楚言没再理他，吃完药就继续投入工作了。
大家一起熬了个通宵，连着第二天上半天，一直没闭过眼。
陈秘书凌晨就回去了，他陪着也没什么用，顾宸什么时候走的也没人知道。
早上大家人手一杯陈秘书带来的咖啡，钱是楚言给的，午饭时间数据已经基本重新调整完毕，楚言让大家先去吃饭然后睡会儿。
他自己还在做后续的收尾。
下午午休结束，他又立马拉了个项目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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