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接来电十七,三通是李笑笑打的,剩下全是裴雁来。
“……”我心虚,干巴巴扯谎:“我手滑,静音了。”
裴雁来淡淡看来一眼,我就立刻改口:“我关机了。”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还斗嘴。”徐教授哈哈笑起来:“行,那我不多留你,改天再约。”
裴雁来颔首:“一定。”
徐教授先一步离开。裴雁来走出教室,路过洗手台,细细洗了手。随后,我跟着他,径直走进电梯。
意料之外的,八层的按钮亮起。
我有些意外,看他一眼,但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西楼其实一共九层,但电梯最高能到的只有八层。顶层原设是咖啡厅一体的自习室,但某一年承包商跑路,废弃后干脆改成后勤杂物间。
电梯门开,裴雁来拐入安全通道。
往上就是九层,但有一道铁门紧锁。
裴雁来不知道哪儿弄到的钥匙,手腕一转,门便打开。
我有些心慌,忍不住喊他:“裴雁来。”
他神色淡淡,走进去,然后靠在内间的墙边,看着我,说。
“过来。”
他用这种姿态和我讲话时,条件反射一样,我膝盖发软,完全无法违背指令行动。
我喉结滚了滚,迈上最后两级楼梯。
踩上九楼的一瞬,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扯进门里。
“砰——”
门在我走进的一霎合上。
关于西楼的九层,确实流传挺多版本的校园传说,零零总总能编出一本恐怖小说。但亲眼见到,也不过就是字面意义的杂物间。
东西很多,很杂。课桌椅、档案柜,又或是报废的断臂铜像,把空间填得很满。明明只有我和裴雁来,却已经感到拥挤。
右手侧一米多外是螺旋楼梯,直通天台,但也被上锁。
这儿没有灯。只有天台的小门空出两条缝隙,赤橘色渗进来,像见了红的窄刃。
视野昏暗,其他感官就变得敏锐。我心脏跳得很重,震得耳朵发痛。
裴雁来伸出手,却并不和我接触,只把掌心停在我脸侧五公分左右的距离。芦荟洗手液的气味淡不可闻,但脉搏股动,甜蜜的香草和朗姆,几乎让我瞬间起/了/反/应。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驯化。
“林小山。”他叫我。
我顺从地偏下头,用侧脸蹭他带着薄茧的掌心,告诉他我在。
“不是说抽一位‘处处吻’。现在,”裴雁来凑近,在我耳边轻声:“奖励我。”
近距离看清他的脸,唯一的光源落在他眉眼,那是一种几近诡谲的俊美。
我立刻就被蛊惑,心跳飞快,连体温也升高,垂下头,亲吻他的指尖。
然后是粗糙的指腹、温热的掌心,隐隐搏动的手腕……是他半卷衬衫袖子,线条凶悍漂亮的小臂。
我向前一步,身影几乎贴合。我抬手揽住他的后脑,反反复复亲吻他的颈侧,他的喉结,他的下颌。
密闭的空间,像是一个只有我和裴雁来的世界。
这种错觉让我战栗。
于是吻顺着下颌漫上侧脸,到额头,到鼻尖。
……只剩嘴唇。
我停下。呼吸交叠,我晕眩,即便没有被扼住命脉,窒息感也将我包围。
我看着裴雁来,和他对视,他眼里有什么在燃烧,漂亮得简直像被打磨过的贝母。
“……我是你的。”
我说着,然后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
“我是你的。”
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什么特别,那大概是在让裴雁来失控这件事上天赋出众。
不到两秒的沉默后,他抱住我,垂首和我接吻。
像要把我生吞——他企图在这个吻里将我谋杀。
喘息成了一件格外困难的事,粗而重的呼吸让一切变得混乱。
他手臂勒得发痛,几乎让我脚跟离开地面。我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后颈,肩膀贴着肩膀,脚尖抵着脚尖。
……于我而言,和裴雁来肌肤相贴是一场酷刑。
像毒//隐,我无比渴望,又永远都不能得到满足,只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像他,想把我嚼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
晕眩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从九楼一跃而下,直到裴雁来的手……
我一惊,喘着气从亲吻中抽离。
“裴…… ”
地方不对,我企图制止。
但裴雁来没给我机会。
他轻笑了两声,侧过脸,在我耳边说:“做得很好,这是奖励。”
我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这男狐狸精……我一败涂地。
那天从西楼离开时,我恨不得用裴雁来的西装外套把自己头严密裹住。
嘴唇肿着暂且不提。
脸上太糟糕的神情,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到家之后,我给裴雁来简单解释那条视频的缘由。他没什么反应,估计早就猜到是谁的手笔,只是在我提到余樊时,捏我后颈的力度重了一瞬。
但我下午已经亲口承认自己“已婚”,都是成年人,余樊不至于这么没分寸。
于是我没把这点不清不楚的信号再放在心上。
……然后被折腾到凌晨两点。
如我所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余樊都没再做出过分热忱的举动,交际停留在普通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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