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点疼。”向溱让包应元坐在操作椅上，胳膊跨在扶手上。
包应元：“没关系, 尽管来。”
向溱先是拿出一双手套，都是两指的，他一根一根手指将其捋顺，颇有点不一样的滋味。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向溱先拿出了一支特殊颜料的笔。
“还要再手画一遍？”柳桉有点好奇，“那刚刚在电脑上画干什么？”
“电子版是给客户看的。”
向溱一边解释着, 一边垂眸开始在包应元大臂外侧勾线。
羊枝笑道：“其实省事一点的方法也有, 就是直接把电子版打印下来, 跟纹身贴一样贴身上，然后直接纹。”
余醇懂了：“但是这样不够‘贵’。”
羊枝忍笑：“对，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家价格挺高的，慢工出细活，不图省事。”
柳桉目光一直往羊枝手臂上转悠：“你这个纹起来多少钱？”
羊枝想了想：“单独一个手臂的话, 六七万吧。”
因为除了纹身费用，还有原创设计图稿的费用，一个周期下来其实要花好几个月。
“草。”余醇惊了，“我要改行！你们这招学徒吗？”
“招啊，店里有个学徒的，她今天不在。”羊枝轻笑，“其实我认识好几个纹身师以前都是美术专业。”
叶矜不了解纹身行情，不过对这个价格也不算意外。
在任何行业，原创费用本来就高。
有钱人总是喜欢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特制，只要做的好，根本不差客户。
向溱工作起来很认真，他像是摒弃了周围的杂音，眼里只有手底下的图。
慢慢的，细致的勾线就出来了，随后才开始用纹身笔勾线。
和大家刻板印象中黑红黑灰的纹身不同，向溱构的这个图真的很有艺术味道，不算多么小清新，但也不是“流.氓”印象，看着就反感不起来。
这跟色调有很大关系，向溱一点一点地磨着，包应元疼得龇牙咧嘴：“没有麻药吗？”
“说纹身能打麻药都是骗你的。”羊枝乐了，“麻药这种东西只有医院能用，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搞到，那岂不是乱套了。”
向溱眉眼专注，手上动作不停：“也有敷在皮肤上的外部麻药，不过效果一般，还可能会影响纹身效果，我们不建议用。”
包应元人都麻了：“我……我能休息下吗？”
向溱停下针笔：“可以。”
隔壁钟不云还没忙好，看来他那个纹身工程挺大的，还在独立操作间，看来纹的是比较隐私的部位。
向溱抽空去了趟卫生间洗手，他看起来冷静，其实手心全是汗。
第一次在叶矜面前施展自己的工作……真的好紧张。
身后的门突然被轻扣了两声，向溱当然知道是谁，耳根微微发热。
叶矜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向溱的上衣扣子。
向溱张着满是水渍的手无措地看着他：“矜矜……”
“让我看看，你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向溱一动不敢动，就是脸越来越热，还有些慌张。
等最后一粒扣子解开，叶矜勾着向溱的裤腰往下拨了拨，看见了一处还没画完的纹身，隐约能看出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矜。
“……”叶矜伸手抹了抹，“已经纹了？还是笔画的？”
向溱咬了下唇：“笔画的……还没有纹。”
叶矜松了口气，随后捏着向溱的腰倾身吻过去，似有似无地批评：“弟弟不乖喔。”
向溱耳根发烫，只敢小声说：“乖的。”
叶矜没忍住笑起来，给他重新把扣子扣上：“先去忙吧，结束了我们再算不乖的账。”
包应元这个图不大，理论上来说最多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偏偏向溱磨磨叽叽的，花了两个半小时。
就连叶矜这种外行都能看得出他在拖延时间，钟不云都忙好了，看到他还在弄，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没……”包应元龇牙咧嘴地回应。
钟不云那个客户也出来了，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常扣衬衫扣子，看起来纹得应该是后背。
钟不云给他打了声招呼：“今天就先到这，上色得等下次。”
“行，到时候约——”那人随意地摆摆手，“今晚有空吗？喝一杯？”
钟不云笑了声：“不了，家里小孩喜欢查岗，知道我去喝酒要闹脾气的。”
那人啧了声，他说的喝酒当然不止是喝酒的意思：“你收养儿子了？还是安定下来了？”
钟不云顿了顿：“都不是。”
话音刚落，方难水的查岗电话准时准点地打了过来，应该是刚结束晚自习。
钟不云跟客人摆了下手，就一边接电话一边往二楼去了。
叶矜挑了下眉，没说话，等着向溱慢腾腾地摘手套。
包应元丝毫没察觉到氛围不对：“多少钱啊？我去买单。”
向溱心不在焉地回复：“不用给……”
叶矜也不说话，就含着笑看他。
向溱叮嘱着注意事项：“回去注意别碰水……”
感觉到身后的灼热目光，向溱耳根越来越红。
柳桉看看这两人，琢磨了下：“你今晚不会去吧？那我们走了？”
“嗯——”叶矜的视线终于从向溱身上移开，“你们抓紧，还能赶上门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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