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哔哔完小半节课,铃一响,关健就率先走了——他要赶在晚高峰前挤上地铁。
诚然,卜奕也是不想挤晚高峰的,但他又迈不出去脚。
他和傅朗一块儿住,而中午又跟傅朗闹了几句话的别扭……这就好比两人在较暗劲,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让奕哥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奕哥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奕哥理直气壮。
那怎么办?
总不能把傅朗扔学校里。
太不地道了。
没几分钟,教室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老师在讲台上收拾杂七杂八的教案,以及关电脑和投影。
卜奕支棱着两条腿,坐着打贪吃蛇。
穿着蓬蓬裙头戴钻石发卡的蛇在屏幕上疯狂转动,直到身边传来脚步声,蛇终于一个不慎,撞在墙边的霸王花身上,死了。
“下课五分钟了,你这五分钟全在打游戏?”
脑瓜顶传来傅朗不敢置信的声音,仿佛是在对着一个傻子发感慨——
我知道你傻,但没想到你这么傻。
卜奕茫然地抬头,心想:他怎么来了?
门侧,傅朗单肩挂着包,站在一片赤金夕阳里,垂目看着他,脸上轮廓线条在明暗交织中异常分明。
卜奕胸腔里的心脏不安分地咚咚两下,乱了节奏。
——被人这么专注地看着,难免紧张。
“走不走?”
对方却似乎耐心告罄,只差自己上手给他收拾了。
卜奕拎上包,再看他一眼,嚯,真是郎心似铁,酷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是心动的感jio
第19章 话剧社
傅朗又和卜奕去宿舍取了一趟琴,说临时加课,要去旧街市勤工俭学。
卜奕一想,干脆也去旧街市,等傅朗下课还能一块儿去吃个宵夜。
——就这样,中午的事儿谁也没再提,把它悄悄地翻篇了。
康芃近来加紧了对方舞阳的训练,把小孩逼得差点嘤嘤哭。于嘉树让卜奕没事儿就过来看看,他们这一圈人里,也就卜适合帮方舞阳缓解心理压力。
傅朗和卜奕坐特2路到了旧街市,在琴行门口分手。
奇的是,傅朗并没有询问卜奕要去干什么。
不过仔细想想,他似乎就是这么一个人,哪怕真的好奇,也会克制着自己不随便发问。
——感应夜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卜奕自己提出来,估计傅朗是不可能开口的。
卜奕从琴行走着去繁星剧社,一进门,就碰上了康芃这个女病人。
她正和谁通电话,脸上挖苦讽刺的表情生动得卜奕想给她拍下来。
康芃看见他,立马跟那边挂了线,冲他招手,“我的小卜卜,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感觉康芃该吃药了。
“来看看。”他说。
“溜达到附近顺路来的吧?”康芃扫他两眼,“你小子要不是正好在旧街市又闲出屁,让你路过我大门一百次你都未必能进来。”
康女士精得厉害,插根尾巴就是猴。
“我还真是闲出屁了,”卜奕说,“方舞阳来没?”
“来了,”康芃一努嘴,“后面呢。”
卜奕没动,叫了她一声:“康总。”
康芃让他一声“康总”给叫蔫了,“卜小爷,你能直接说事儿么,你每回一正经八百的,准没憋好屁。”
卜奕于是把这个“坏屁”给放了出来,“我是想劝你,要方舞阳不乐意,你就甭非让他上台了,你那女疯子的剧本,我也能演。”
康芃看看他,笑了,从烟盒里弹了根烟出来,“那角色,你演不了。就算没方舞阳,我也不会让你上。”
“你和他们不一样,”她说,“你不懂那种压抑。”
卜奕想说“我懂”,但念头一转,又觉得争这个没意思,何况方舞阳那种情况,他的确没经历过。
“知道我为什么做反串剧目吗?”康芃问。
卜奕隐约知道,但知道的不确切,所以他选择答“不知道”。
“一开始,的确是想做点博人眼球的东西,我本质上是个商人,逐利是我的本能,但开始做以后,又发现自己不完全是逐利。”康芃喷了口烟,看着他,“是不是觉得我挺矛盾?做基金会和剧社的初衷是为了关爱弱势群体,现在又说为了钱。”
“不矛盾,”卜奕道,“假如你是个穷光蛋,你谁也帮不了。”
康芃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后来我发现反串剧目是个好东西,我要发出的声音,更多人听到了,也有更多人来寻求帮助,而不是一个人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缓慢枯萎。”她顿了段,“算是个有意义的事儿。”
卜奕想了想,理解了,但跟他要说的事儿关系不大,于是又叫她:“康总。”
康芃柳眉倒竖,“说了别这么叫我。”
卜奕继续老虎屁股拔毛,“康总。”
康芃口气恶劣,“我他妈真想削你,怎么了?”
“我刚跟你说的是方舞阳的事,”卜奕道,“你跑题了。”
康芃觉得这小崽子真讨厌,完全聊不了内心的东西,聊不到位就算了,还能给自己气出毛病。
她说:“真可惜,当年我们被砸臭鸡蛋时候你没来。”
——来了就拿你当盾牌,看你还敢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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