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摆摆手：“没那么严重。”觉得不够，又解释了一句：“不至于，你别多想。”
至于老孙刚刚提到的骂他那件事儿，江海却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没脸听。该骂的不该骂地都骂了。
老孙的眼很深很黑，看着他，无意识地答应了一声：“啊…”
江海疑惑地抬头看他，老孙摇头示意没事，江海觉得气氛还行，就问他：“你想没想过以后啊。”
老孙被他问地震住了，迅速反应过来便调笑他：“怎么，想跟我过一辈子了？”
江海心里沉了一下：“别转移话题，你想过没。”
老孙叹气，一副包容的样子没话说：“都看你。”
江海：“……啥叫都看我。”
老孙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听见这句话顿了一下，道：“你要是想过，我就跟你过一辈子。”
他这话，说得挺郑重地其实。江海心里安稳了一点：“我家四口人，我还有个弟弟，现在有点庆幸自己不是独生子女了，我耗着不结婚，慢慢我爸妈应该也能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我家那边封建保守，我可能不能很快把你介绍给我家里。”说到这儿，江海难得笑了一下，庄重的气氛也缓解了一下：“我老弟换女朋友那速度，比翻书还快，我们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交给他吧，我就不管了。”
老孙没有他想的那么细，听他说得认真，还有点意外的愕然，就难得笑了几声。
“你这么想，我挺高兴地。”他笑着说，带着傻子都听得出来的愉悦。
“我没爸妈，生于天地吧。哈哈，也没甚亲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老孙亲了他一口，“也就加个你。”
江海勾了勾嘴唇：“嗯。你说说你呗，经常是我吧唧吧唧讲一堆，你听着，我感觉都不怎么了解你。”
老孙挑眉：“行。可是我其实觉得这世上已经没人比你更了解我了。”
他的了解加了重音，江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红了，在他肩膀上打了他一巴掌：“你正经点好好说成不。”
“哦。”老孙摸了摸被打到的部位，笑着说起来：“嗯…我出生后，生活过得不太好，就是…找不到和我一样的人吧，周围的人都是…怎么说呢，和你想法都不一样的，而且后来家里就因为一些原因没了么，我就想去好好学点东西，厉害了以后就不会发生自己东西都护不住的事情了。但其实…那些厉害的人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光风霁月，他们…”老孙皱眉，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比人还恶心。”
江海心里不太好受，执住了他的手，轻轻握了握。老孙对他安抚性的笑了一下：“都过去了。”
老孙：“我后来认了个师父，他挺厉害的，教了我很多，但是不愿意认我。”
江海：“为什么。”
老孙：“很多原因吧，他确实对我很好，但是他还有很多需要保护的东西，我在那个的对立面，所以他不认我，我虽然伤心，却也明白。”
江海想抱他，奈何自己不舒服，还是算了，只是关切地看着他，目光很温柔。
老孙看见了，不知为何心里那种麻木感去了一点，站起来就和他接吻，许久才放开，坐下继续说话：“你说过的，人总不能老是依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多厉害的人，也一样。”
江海被他亲地发懵，但还是不太见得了一向肆意而行的老孙说出这样的话。
老孙没在意，就继续说了：“我后来就很厉害了嘛，没人拦得住那种，但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是想干嘛，没什么…想去做的事了。当初想保护的，随着时间过去，也早就消弭于无形了。”
江海难得文艺了一下，笑道：“我站在高处，究竟意欲何为，这种感觉？”
老孙惊讶：“说的挺到位。差不多这种，所以觉得这世界没什么意思。他们不愿意让我继续强大，就让记得我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就都忘了我。”
江海不以为意：“你记得你自己是谁，不就行了，管别人干嘛？”
老孙释然的笑了：“你说的有理啊，所以我已经不在意了，但是…人活着，真没有人记得你，还是会寂寞。”
江海吐槽他：“你也懂寂寞？”
老孙心想，我原是不懂的，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心里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叫做寂寞。遇见你之后，有点感觉来了。主要是…老孙真的没想到，会有人记得他，还说他是他偶像什么的。
这个…让他有点感动，江海是特殊的，老孙想把他留在身边。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江海的出现，想必有所谓的命运使然，老孙第一次觉得老天没有跟他作对。不容易。
他一直以为，上天是存心跟他作对，有仇啊啥的。
第九章
终于取经回来了。
唐僧也在过程中渐渐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玄奘：“咱经不是已经取到手了嘛，这天庭和西天还有必要进去一趟嘛？”
老孙：“你要是不想进去也行啊，早点回去吃饭，反正经已经取完了，我喊筋斗云，咱直接回大唐就行。”
老猪懒得理他们：“想得倒好，谁想进去看那帮人啊，可是你不按他的来，谁知道又要拿什么手段来逼迫你，还一副我要度化你的样子。”
沙僧心情复杂，没说话，他正想着在大沙河里陪了自己很久的红鲤呢，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化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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