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要把他想象成女人,他就主动用后背位;施泽不喜欢他的刘海,他就去剪掉;施泽需要他,他就可以出现。
就让他的爱是罪好了,他有一具嶙峋但干净的身体,即使对方不信,也能在大汗淋漓中绽放价值。
他从不惧怕做恶人,也不怕做罪人,只要施泽还愿意捡一捡那地上的,他残缺的一文不值的爱。
少年人精力充沛,施泽如往常一样穿上裤子就要走,并自认体贴——如果徐砾走不了便可以留下休息,他开的一整晚的房。
“施泽,你明天有事吗?”徐砾气息未平,趴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突然叫住施泽。
施泽警惕地瞧他一眼,硬邦邦问:“干嘛?”
“等会可能会下雨,晚上也不好打车,”他坐起来,浑身是出了汗之后的冰凉,清理自然也是没有的,终究逃不掉狼狈这个词,“你……”
施泽喉结微动,一口回绝:“我不会留下过夜的,”又含糊起来,“什么跟什么……你睡吧。”
“施泽,”徐砾轻声说,“下个星期有考试可能没时间了,要再来一次吗?”
那晚是施泽第一次结束后留下来。
徐砾在浴室里弄了很久,疼,腿也酸得厉害,走路有点瘸。
他出来时施泽已经侧身躺下了,阖着眼,颀长一个,衣服穿得完整,打算凑活睡一晚。
徐砾把灯关掉,拖着步子小心翼翼,很轻地上了另一边的床。
缩在角落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巨大,把黑暗凿出裂痕。疯子也有心的,那颗稚嫩的心在喜欢的人面前,会怯懦,会羞耻,会悸动,也会勇敢,多么单纯。
就是太可惜了,他不相信你呢,徐砾在心里说。
但徐砾仍旧知足。
他偏过头,施泽背对着他,耳后的发茬短短的,令他凝视着,想伸出去的手没有动,只微微弯了一下嘴角。
他心满意足到愿意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世界在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里坍塌,而他们在一起。
聚会结束,回去的路上,施泽在路边商店飞快买了瓶矿泉水,五块钱扔老板桌上连零钱也没要,拔腿就往外跑。
他在马路对面的树下看见徐砾的身影才终于放心,立马追上去:“是刚刚吃的小吃太咸了,你喝点水。”
徐砾接过水,拧开,喝之前说了声“谢谢”。
“不用,”施泽摸摸脑袋,迈着步子重新跟上去,找话说,“这里果然离酒吧更近,会方便点,房租贵吗?”
“还行,一室一厅不好找,”徐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里贵一点,能凑活凑活。”
施泽点点头,觑了眼:“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份工作?”
徐砾闻言看向他,过了两秒,笑道:“怎么,你现在就想着让我换工作,干涉我的生活,开始指手画脚了?”
施泽心中大惊,一下急了:“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看你白天去快递站,晚上还要去唱歌,会不会太累……”
两人恰好走到巷子入口,徐砾新租的房子就在里面,居民区的最背面,路上连一盏灯也没有,旁边一根干树杈上挂了块白色塑料布,和树影一起飘着。
“你关心我啊?”徐砾突然停下,问道,漆黑的眼睛对着漆黑的眼睛。
施泽却不好意思起来,梗着脖子不做声。
“出于朋友的身份关心么,帮朋友买水,送朋友回家,现在要跟朋友进去,干什么呢?”
“……”
“干点特殊的好不好,”施泽杵在那儿像个较高的木桩,徐砾挑逗上了瘾,笑嘻嘻:“你猜我有几个这样的朋友?”
施泽咬牙,终于开口,干巴巴地劝:“你喝了酒,先进去,我等会儿会走的。”
徐砾顿时泄了劲,抬起的手晃了晃,脱力般落在施泽的脸上,却很轻,点了点:“你还真是个直男,没意思。”
他哼笑,往漆黑的单元楼里走。
还是一楼,他掏出钥匙,锁舌刚拨开,施泽从后面横出一只手,飞快打开门,有力的胳膊搂着徐砾,几乎是把人掠夺着带进了屋子。
“嘭”一声响。
徐砾还没反应过来,门关了,他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转瞬就被推倒在床上。
施泽在上次之后尝到了接吻的滋味,是甜的,誓要补回从前那些,徐砾躲,他的脸就不停在徐砾脖子里拱,发酒疯似地往上蹭,磨得皮肤都痛。
施泽吻住了徐砾的嘴唇,不清不楚地说好软,圈住徐砾手腕的手指在那上面摩挲,徐砾不知道他刺激到了身上这个直男的哪点,稍有反抗就要被更大力地制住。
氧气在严丝合缝地距离里被迅速挤压出去,徐砾闭上眼,在剧烈的喘息和窒息感里回应,他们在接吻,啃噬,生疏而凶猛,唇舌碰到牙尖,渗出不知道是谁嘴里的血丝,甜的。
这回压在身上推不开的重量是温热的,逐渐变得滚烫的,让徐砾一边晕眩一边想咧开嘴笑的。
“怎么了?”施泽吻着吻着,摸上去时却在徐砾脸上摸到一手湿凉,不是汗。
他愣住,停下,低矮而狭窄的房间里静谧到只有喘气声,还有水珠滴落在心坎洼地的声音。
施泽慌了神,去擦徐砾眼下反光剔透的泪水,可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不是要强迫你,别哭……”他着急地解释,笨手笨脚,一股脑又低头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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