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显得很精致而脆弱，唯独那嫣红的唇，成了画面里最亮眼的点缀。
成图配上了纷飞的羽毛，在黑暗里漂浮着，愈发衬托地整个人显得圣洁。
钟逸默默按了保存，一直划到最后一张。
那是他们最后补拍的成图，两人对面而站，钟逸弯腰拱手施礼，佟黎川伸手半搭在空中。
钟逸看着画面里明显僵硬的自己，有些懊恼，明明现场教了很多次，这么一个动作却做不好，本来还打算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放在房间的。
翻完所有照片，把最后一张图片截掉一些边框，设置成屏保，钟逸终于回了威廉一句话，然后就睡了。
*
隔天中午，等佟黎川睡饱了，和钟逸一起去FLY基地的时候，才得知一众人都没醒。
他们昨天回去又睡不着了，连着开了一夜的排位，早上九点才陆续去睡，估计不到傍晚是醒不来了。
佟黎川只得拿了老狼的衣服，电话联系张封，准备去公司找自己相熟的一个设计师，帮忙改一下盔甲。
钟逸想开车送他去，却被拒绝了。
张封接到人，一路唠叨。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认床？是不是整宿通宵打游戏？把你一个网瘾少年扔到电竞俱乐部，那还不是玩疯了~”
“没有，我都十二点之前就睡了。”佟黎川抱着盔甲，又找来了“龙骑士”这个英雄的最初设计图纸，在车上也忙着看哪里需要改动。
其实昨天老狼也试着塞进去过，但是盔甲的脖子做的太紧了，卡住了头。
加上老狼有些微胖，整个人加上盔甲之后显得更加胖了一圈，一穿一脱差点没去了半条命。
铠甲的主色调还是红色，整个设计透着一股浓浓的中二感。
“就你？还十二点之前睡？我以前天天没收你手机，也没见你这么早睡过！”张封显然不信。
“真的！”佟黎川信誓旦旦的强调，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说，钟哥用“如果不睡觉，以后就不双排了，别想上分了”的话威胁自己。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去公司，近期没有工作，还是少去吧，你也知道，公司李总一直压着你的资源，就是想三个月之后还能以低价续签。”张封想起公司的破事就一肚子火。
“我知道，到时候见面躲着点就行。”佟黎川点了点头，还在专心电脑上的稿子，其实红色也不是全无拯救的机会。
张封知道劝不住，只能自顾自的开始碎碎念。
“你也要想想自己以后，FLY能签你半年，能跟你签一辈子合同吗？”
“我让你悠着点，别着急复合，你倒好直接光明正大的同居了！”
“我知道公司上层用一个B类合同应付你这样咖位的确实不地道，但是咱们没有后台，只是个赚钱的工具人，平时卖卖惨，骂骂公司也就算了，还能真的就不续签了？”
“咱们也没有独立出来做工作室的底气，你现在还没想好以后的路子，靠之前的老本吃不了多久了，有公司好歹背靠大树好乘凉。”
“要我说，还是考虑再签一年的合同吧，当然这回我肯定帮你争取一个A类的合同。”
……
佟黎川默不作声，等张封终于说完了，他抬头认真说了一句，“哥，我想解约。”
张封皱着眉问，“就这么相信那个wait可以养你一辈子？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不然万一，我是说万一，哪天你们分手了，你也可以不那么伤心。”
佟黎川摇了摇头，“我是为了我自己。”
张封的苦口婆心突然顿住了，面前的佟黎川没了以往的慵懒笑闹，认真地像是变了个人，不过一个星期没见，wait真对他影响这么大？
“你知道的，我唱歌跑调，跳舞也划水，在当爱豆这条路上一直被人骂。”
“虽然现在比刚出道那会儿好多了，但是我也知道，我不是这块儿料，我花了三年去努力，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
“说实话，要不哥一直帮我，还有那么多粉丝支持，我真的走不到今天。”
“钟哥说，人生的路有很多条，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舞台，现在，我想换一条路走一走。”
佟黎川将手里笔记本转过来，面朝张封，上面是改好的服装设计稿，保留了原本的大面积红色，加上了金色的蔷薇花点缀，看上去像是神话里天使座下冲锋陷阵的圣骑士。
在这些看似轻微的改动背后，整个衣服像是被赋予了灵魂，这一刻，这个设计才是真正的——圣骑士。
张封惊讶地张大嘴巴，凑到电脑屏幕前，仔细看了好几遍，“这是你设计的？”
佟黎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修改了一下。”
他操作鼠标调出没修改之前的图片，一对比，那种画龙点睛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不想继续做公司的摇钱树，去参加自己不喜欢的活动，和一群陌生人假装很亲密。”
“我想，偶像不至于唱跳一种，能带给别人力量就是好的榜样，就像钟哥。”
“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粉丝们，那些真心喜欢我的人，也可以勇敢地告诉全世界，她们喜欢的佟黎川不是个一无是处靠脸吃饭的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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