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激烈到崩塌时，赵野息睁开了眼睛。
陆荒之低低一笑：“宝贝醒了?”他抓着赵野息的手去摸Omega的印记，“你知道你多……么。”
赵野息望着他，眼神迷离，神智涣散，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陆荒之?”
“是我。”
陆荒之以为小学长会痛斥他乘人之危的行为，没想到他竟然主动伸出手，攀住他的肩膀：“你回来了……呜。”
陆荒之好不容易回来了一点的人性秒空。他给桃子翻了个身，让桃子趴在床上。桃子回过头，带着哭腔说：“我要，我要看你的脸。”
陆荒之看到赵野息依然抱着他的外套，说：“我人就在这里啊宝贝。别抱衣服了，抱我。”
他试图把外套拿走，赵野息又哭了起来：“不行。”
“一定要抱着?”
赵野息哽咽着点点头，像护着个宝贝似的，摇摇晃晃时还要抱着。陆荒之喉咙又是一紧。
这也太要人命了。
陆荒之的兽化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赵野息大半天都处于睡醒做实验，睡了还要被做实验的状态中。西柚芝桃味扩散到客厅餐厅，把整个屋子变成了奶茶果汁店。
陆荒之把桃子清洗干净，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酱鸭，用手机搜索酱鸭饭怎么做。
一条微信弹了出来。陆荒之看了眼熟睡的小学长，套上衣服出了门。
他只出去了五分钟。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心里一跳。他记得很清楚，他离开的时候是关好了门的。
他正要推开门，门缝突然变大。一个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撞进了他怀里。
这是一个穿着他的衬衫，全身上下都是他信息素的Omega。
他把Omega抱进屋子，在沙发上坐下，让Omega坐在他腿上。“怎么醒了?”
“你一走我就醒了。”赵野息抓着陆荒之衬衫前襟，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想出去找你，但是外面没有你的信息素，我……我不敢出去。”
小学长似乎委屈坏了。陆荒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说：“你妈给我们送了一样东西，我刚刚下去拿了。”
如果是别人，他还能让人送上门来。但那是丈母娘。
赵野息问：“什么东西啊。”
“你的户口本。”
赵野息呆呆的。
“元旦领证，你不会忘了吧。”陆荒之揉了揉小学长的头发，“还是说，你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没有。”赵野息用脑袋顶着陆荒之的胸口，小声地说，“要领的。”
陆荒之轻笑一声，摸着小学长的肚子，说：“饿不饿?”
赵野息点点脑袋。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消耗又大，确实饿了。
陆荒之想把赵野息放到一边：“我去做饭。”
赵野息赖在他腿上不肯下来，“你抱着我去做。”
“这有点难度。”陆荒之也舍不得放手，“我们还是叫外卖吧。”好景不常在。赵野息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
陆荒之看着明显不如昨天黏人的小学长，回味道：“昨天……”
“闭嘴。”回想起自己哭唧唧的样子，赵野息生无可恋，“再提昨天的事自杀。”
“哦。”陆荒之忍着笑，“那你多喝点水。”
赵野息：?
“喝水补水。”
赵野息冷漠道：“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吃避孕药。”
陆荒之也没打算让赵野息多吃。他故作惋惜道：“早知道昨天应该把你筑巢的样子拍下来。”
“你提醒了我。”赵野息说，“等你筑巢的时候，我一定要用一亿像素高清摄像头拍。”
“可以。你随便拍，我没意见。”
民政局元旦节本来是放假的，但这是同性婚姻法的第一天，工作人员破例上了班。
赵野息和陆荒之到民政局时，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其中有一半是第一性相同的情侣。赵野息还看到了两个孕夫，这票也是补得相当及时了。
赵野息问：“不是说要先网上预约吗，怎么还这么多人排队。”
“也可以现场预约。”陆荒之说，“不过民政局会优先处理已经预约了的。”
“那我们是第一个?”
“嗯。”
赵野息揶揄：“因为你走了后门。”
陆荒之挑了挑眉：“我好歹捐了那么多钱，走个小后门都不准?”
“好吧，给你准一次。”
九点一到，民政局准时开门。
陆荒之牵起赵野息的手：“走了，赵芝桃。”
赵野息看着陆荒之的侧颜，心跳微微加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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