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原以为舒梓钦一定会因为方才那通电话向他提出一些疑问，却没有。舒梓钦非常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反而让杨悦有点难受。
他有一肚子话，迫切想找个人倾诉。
寝室里没人，面前的手机屏幕里蹲着一个乖宝宝。
“……刚才那个人，是我前女友的闺蜜。”杨悦十分突兀地说道。
“啊？”舒梓钦似乎被吓了一跳，“哦！”
“我跟她不熟，”杨悦继续说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连她的联系方式一起删掉。”
“嗯。”
“她真离谱，简直不把我当人，”杨悦说，“我是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嘛！”
舒梓钦附和：“就是说！”
杨悦继续说道：“当初被甩的人是我好吧，她先跟别人对上眼的，凭什么我要一直等着？这跟我还喜不喜欢她有关系吗？我也有尊严的好吧！”
“嗯嗯！”
杨悦叹了口气，接着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啦？”舒梓钦问。
“你好奇怪，”杨悦说，“你不是喜欢我吗，对那些事一点也不好奇吗？”
这句话把舒梓钦吓了一跳，他原本安安静静蹲着的小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干嘛呢！”杨悦喊。
舒梓钦蹲了回来，却没立即出声。
“……怕问了我会不高兴？”杨悦问。
“不是的，”舒梓钦语气显得很为难，“学长，你别总想着这……就是我喜欢你的事……你别
想着。”
“什么意思？”
“我现在只想跟你做朋友，”舒梓钦说，“真的！”
杨悦眨了眨眼。
“咳，”舒梓钦清了清嗓子“你要是想要倾诉，我陪你。你想打游戏，我也陪你。我不瞎想，
我们都别瞎想，就像以前那样相处，好吗？”
“……”
“你要是希望我帮你一起骂两句……”舒梓钦迟疑了半秒，“那个人真的很过分，我刚才都听不下去！”
杨悦又笑了。这一次，他忍着没出声。
舒梓钦见他不开口，有些紧张了：“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
“好。”杨悦点了点头。
舒梓钦浅浅地舒了口气。
杨悦忽然又想逗他。
这样不好，他心里知道，可忍不住，话冲到嗓子边，非说不可。
“可是，这本来是个好机会啊，”他对舒梓钦说，“你趁这个机会表个态，说点好听的，也许我就被打动了呢？”
舒梓钦蒙了。
“我前女友对我很过分的，”杨悦说，“我们远距离，她跟别人好上了，被我发现，居然对我倒打一耙，怪我做得不够好。”
舒梓钦还是不出声。
“我太难过了，”杨悦说，“简直崩溃。没有当面骂脏话已经仁至义尽了。”
“……”
“你谈过恋爱吗？”杨悦问。
舒梓钦迟疑了片刻，问道：“单恋算吗？”
杨悦想了想：“不算吧。我跟你说，如果找的不是对的人，恋爱会是一件很痛苦很难受的事。你别太轻易往里跑，未来会后悔。”
他说完后，舒梓钦没有开口。
两人沉默了几秒，舒梓钦忽然说了起了全然不相关的话题：“学长，你饿不饿，想不想吃宵夜？”
“啊？”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舒梓钦说，“我给你送。吃点喜欢的东西，人会变得比较开心！”
“都几点了啊，”杨悦说，“你来了也上不了楼，别被逮住了还拖累我。”
舒梓钦想了想，又说：“我们生命值恢复不少了，不如出去碰碰运气吧！”
“……好。”
两人小心翼翼站起身来，四下张望了一圈，走出了掩体。附近没有人，他们保持着蹲姿默默向着最近的血包方向赶路。
走了几步，舒梓钦不知为何突兀地停了下来，又一次猛地站起身来。
“怎么了？”杨悦很紧张。
舒梓钦大声问道：“学长，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追你啊？”
“……”
“是吗？”舒梓钦问，“是这个意思吗？”
杨悦无言以对。
“我……我不是说要立刻怎么样……就是……我可以吗？我还是可以有这样想法的，对吗？”
杨悦后悔了。
他张了张嘴，僵硬了几秒，劈头盖脸骂了起来：“我真受不了，你是不是那种玩单机游戏一定要看攻略的人？”
“……什么？”舒梓钦没回过神来。
“你打网游会想开挂吗？”
“我没有！”舒梓钦赶忙否认，“我真的没开！”
“整天就想着作弊走捷径，”杨悦说，“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你就不能自己摸索一下！”
“……”
就在此时，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咕噜噜滚到了两人跟前。
“不好！”杨悦刚喊完，砰的一声，画面黑了，战败提示又一次跳了出来。
“都怪你！”杨悦骂他，“有病吧突然停在大街上，这不是故意给人当靶子吗！“”
“我错了，”舒梓钦很惭愧，“我……我会好好摸索。”
听起来怪怪的，检讨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再来一局吧，”舒梓钦继续说道，“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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