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跟祁棠长得很像,这老东西又故意把祁棠介绍给顾流寒……
算盘打得真好。
怎么着,是真以为他爬上顾流寒的床了?觉得祁棠比他好?更能入顾流寒的眼?
祁野舌尖上挑摩挲着尖利的小虎牙,觉得有点好笑。
“原来您为了利益连儿子都能卖。大伯,这些年他瞒了你不少事儿,你也该认清这个人了吧。”
祁铭低垂着头,也不说话,只一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你别听这小子的,他就想挑拨离间。”祁延见他表情不太对,连忙扯着人要走,却被祁铭一把推开。
祁野扭了下脖子,顺势给局面添了把火:
“是啊,我就是想挑拨离间。至少我敢说。二伯,你处处把大伯当枪使,你敢说吗?敢承认吗?”
这话一出,祁延心头咯噔一下,猛地看向他,目光刀子一般锋利:“你闭嘴。”
“啧啧,心虚了。”祁野脸上的笑意更盛了,眼里却没温度。
“老爷子死的时候,大伯,是二伯叫你拔的他氧气管吧?”
祁铭眉头皱了皱,确实是祁延让他去的。
当时祁延说自己狠不下心,但老爷子半死不活还要被病痛折磨也挺痛苦的,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而且在动手前,祁铭还再三保证过他已经问过了主治医生,就算是继续给老爷子治疗,也能只能再多活十天半个月。
祁野抬头扫了他一眼,又继续说:“因为这件事儿,姑妈才一直记恨你,而二伯,他自己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忍心老爷子受苦!”祁延回头朝他一吼,往日温和的面目逐渐狰狞。
祁铭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目光也逐渐冰冷。
他本来同祁皖从小关系挺好的,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就因为老爷子的事儿,祁皖从此再也没有同他往来过。
眼看这场好戏逐渐热烈,祁野翘起二郎腿,又拿了一个橘子,边剥边慢悠悠地咬字。
“而且,大伯你不知道吧,老爷子当时本来还能活一年,是二伯收买了主治医生,逼着他改的口。”
他嘴边挂起一个笑,眼里却没有温度。
“所以,你们俩都是杀人凶手。”
话音落下,屋里诡异地寂静了几秒。
祁延提步走向沙发,在祁野跟前站住脚,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那眼神要吃人一般。
“你有什么证据?别以为你是小辈,我就不敢动手教训你。”
祁野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双手抱臂地立在那里,身高的优势让他更具有压迫感。
“别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动手教训你。”他眯起眼,身子缓缓倾过去。
迫人的气势压地祁延眉心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但极具挑衅的话让他胸口的怒意腾地一下直冲大脑。
祁野把他的微末反应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慵懒地收回目光。
“本来我当时是想找齐证据,用谋杀的罪名把二位送进去的,但可惜,那个医生跑了,可能是做贼心虚吧。”
“小畜生你闭嘴——”祁延一下被点爆了,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但下一刻,一只手死死捏住了他的胳膊。
祁野神色很淡,手下的力道却在不动声色地加重:“你以为我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任由你打骂?”
祁铭痛得面色惨白,胸口不断起伏,话都到这份儿上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气急,索性破罐子破摔,谁也别想好过。
“你父母做的事儿就多干净!?你妈小三上位,你还不知道吧?我他妈都怀疑你个小畜生不姓祁——”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猛然一痛,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了,痛得他差点尖叫出声。
祁野双眼徒然变得猩红,他凑过去挨近祁延的耳朵,咬着牙缓缓吐字,宛如恶魔的低语。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敢动你?”
祁延身子僵硬了一瞬,张了张嘴又闭上。
祁野眸光凌厉地瞥了他一眼,松开了手:“滚吧。”
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祁延只能吃下这个暗亏,揉了揉手退后几步:“小畜生你给我等着,别以为你现在有顾流寒护着——”
祁延话到一半,就被祁野打断:“说到顾流寒,”他掀起眼皮语气警告。
“他是我的人,你最好别再打他的主意。”
祁延情绪激动,还要咒骂他几句,却被祁铭一把拉住胳膊往外拖。
“真他妈丢人,走,先算算我俩的事儿。”
门打开的一瞬间,看着立在门口的顾流寒,屋内三个人都是一怔。
祁野看着顾流寒帅气的侧脸,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
操。
他没听见吧?
而祁延有些心虚,低下头去不敢跟顾流寒对视,只匆匆问了一句好,就硬拉着要上去搭话的祁铭走了。
顾流寒提步走进来,看着正在出神的祁野,他从兜里拿出一颗糖,细致地剥了糖衣递过去。
祁野垂着眸子余光扫了他一眼,有点不自在:“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让你在楼下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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