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拍卖会开始,这个人就穿着工作服在场所里乱逛,到了晚上的宴会,他竟然又来了。
这个人是谁?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服务生。
谢汶浑沌地思考着,忽见那个男人像背后长了眼似的,转身和他对视,随后唇角勾起一个微笑,将托盘放下,主动走上来和他搭讪。
“这位先生,今晚我们真有缘啊。”
“……”
这句话特别像那些爱在宴会上钓金主的小年轻会说的,谢汶已经听过不下一百次这样的开头了,尽管他对这种‘有缘’略显抵触,但还是耐着性子对男人点了点头:万一人家不是来钓男人的呢?
谢汶没有把视线过多地转移到他身上,眸光在会场逡巡着,似乎是在思索要不要离开。
姜知野也在这个宴会上,要是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坐一起聊天,晚上又要闹了。当然,谢汶并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谁料身边的男人笑了笑,在沙发空位上坐下,又说:“先生,我对你很有兴趣,留个联系方式吧?”
“……”
谢汶撩起眼皮:“抱歉,我拒绝。”
“做个朋友而已,这也不行吗?”男人一点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反倒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谢汶的头眩晕了几瞬,朦胧地回答,“可我对你没有兴趣,不好意思。”
“不做朋友也行,”男人从兜里掏出手机,“先留个电话,万一咱们两个以后聊着聊着真来电了呢。”
谢汶偏过头,正要说话,忽然看到男人手上攥着一部掉漆的老年机,现在这个年代,除却那些少数学不会如何使用智能机的老年人,他还从来没见过谁用着这么廉价且破旧的笨重物件。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像是那种误入歧途的人,便低声道:“……你很缺钱吗?”
“缺啊,只要我活着,就永远缺钱,”男人笑道,“我上司对我一点都不好,非打即骂,还克扣工资,我只能用老年机接打电话。要不是他每天霸占着我的时间……我早出来做1挣钱了。”
他对自己的拮据毫不掩饰,也不为自己的穷苦所羞耻,更不隐瞒自己对钱的渴望。
“所以……你打两份工?”谢汶迟疑地问,“今天下午的拍卖会,你也在场。”
男人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对他眨眨眼:“是啊,我也在场,缺钱嘛,只能这样了。”
说罢,他话题一转,又说:“要不你给我一个挣钱的机会,我这个人会看手相,也会看人的命运,我帮你看一次,你给我一千块钱,怎么样?”
“一千?”谢汶难得被人逗笑了,“你觉得我像冤大头?”
“这一千块钱绝对值,不信你可以试试,”男人神秘地说,“你叫谢汶,三十二岁,在唐家市开了一家乐器店……”
谢汶笑容敛起,冷冷地扬起下巴,酒醒了几分:“你调查我?”
“我可没有,”男人漫不经心地说,“你十二岁那年在奥地利发过一场高烧,因为爸妈没在身边,所以没及时送去医院,不过万幸,你挺了过来。你觉得这种年代久远的事情,是我可以轻易调查出来的吗?”
谢汶意味深长地说:“你确实有点招摇撞骗的天分。”
“怎么样,一千块钱看手相,过时不候啊。”
谢汶是真醉了,他竟然伸出手:“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
男人笑起来,眉眼下面的泪痣特别动人:“感谢信任。”
“你叫什么名字。”
“贺云知。”
“有什么寓意?”
“青云当自致,何必求知音,出自李大仙人的一首诗,”贺云知微垂着眸子,拉过谢汶的手,“谢先生,你情路坎坷,不过该走的坎儿已经走完了,事业和生命也是一帆风顺,只要远离有血光之灾的人,你的命格不会轻易改变。”
“有血光之灾的人?”
“对,比如──”贺云知松开他,眸光悠悠地在周围转了一圈,“你看到那个年轻男人了吗?”
谢汶坐直上半身,微眯着眸子,视线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宴会最中央站着一个身着薄荷绿色西装的青年,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眉目间沾染着与年纪不相符的忧郁之色。
“我敢跟你打赌,”贺云知缓缓说着,“他这几天会有血光之灾。”
“你要是真这么神,”谢汶好笑道,“那你就去帮帮他,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贺云知没接话。他又不是专职算命的,也没办法替人挡灾啊。
“我只能看出来他最近有点儿倒霉,具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倒霉,道行不够啊,不擅长。”
“那你擅长什么?”
“擅长抓鬼。”贺云知随口答。
谢汶只当自己听了个志怪故事,没放在心上,这时他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姜知野发来的消息。
【你跟谁在一起?】
谢汶右眼皮蹦了两下,站起身在宴会里找着姜知野的身影,果不其然,他正在几个男人身边端着酒杯,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他,面色有点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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