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最近训练得如何?”女人整理着散乱在耳后的波浪卷长发,边在手机上处理公务边这样问。
她的行程实在很忙,据说明天晚上就要飞到另一座城市参加一个民乐团改/革会议。
“还不错,”灯光下,谢汶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弧光,“你放心,大家都很看重这次选拔,结果一定不会辜负乐团与向小姐的努力。”
“有你保证我就放心了,”向音头也不抬,在手机上敲了会字,观看完乐团最近一次完整的表演视频,半晌才抬眸看他,“报名表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会替你交到国际音盟。”
谢汶也跟着拿出手机,目光浏览着页面,确定无误后才和向音对视,唇边向上提了提:“谢谢,我觉得没问题。”
向音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今天的谢汶和往常不一样。没有冷淡的距离感与恰到好处的分寸,而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焕发着温柔与生机。
潋滟的柔光在他那双深情的眼眸中酝酿,如果向音不坚定,恐怕会认为对面的男人正在爱她。
“……谢先生,最近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谢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事将近。”
他们随意聊了几句,由于谢汶较往常话多,两人又都有拉小提琴的经验,这场会面持续了将近两小时。
离开的时候,向音推开咖啡馆的门,站在屋檐下等候结账的谢汶。暖风拂过,男人走到她面前,轻声问:“晚上住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家。”
“还是算了吧,”向音眉眼上挑,抬头看他,“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能让你这么高兴。”
“人生乐事总不外乎那几件,比如……久旱逢甘霖?”谢汶随口答。
向音面上一副不信的样子:“这句诗明明还有后三句。”
他乡遇故知这句姑且不放在谢汶身上讨论,不还是有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吗?
可惜不论向音怎么问,谢汶也只是神秘一笑,不再透露细节了。
送她上了出租车,一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尾,街边的繁华与喧嚣才传入耳中。
谢汶沿着人行道往回走,看了眼时间,忽然心道一句,糟了。
今晚出来和别人见面,没有提前告诉姜知野,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回家了没有,晚饭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吃的。
于是他转了个身,打算再叫一辆出租飞奔回家。
谢汶走到路口边,正要伸出手,眸光擭取到面前的人影,心脏像被人凭空攥住,双肩一抖,怔在原地。
榕树树干下,姜知野站在那里,穿着深蓝色衬衣和黑色西装外套,顺到额上的发丝被寒风吹乱,干燥而略微凌乱地遮住眉峰,其下那双桃花眼淬着街店LED五彩的冷光,正幽深地看着他。
谢汶像被发现做坏事的学生:“你……怎么来了。”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冒出,没来由地,谢汶下意识皱了皱眉。
没等他整理好情绪,姜知野已经大步走上来,拉住他的手:“来接你回家吃饭。”
他的手指凉凉的,身上带着一股迫人的寒意,看上去已经站在那里不少时间了。
谢汶跟着姜知野上了车,还没等他先问对方,一个问题就兜头盖了下来。
“那个女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姜知野没打上发动机的火,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一下下敲着。
像警官拷问罪犯、老师审问学生、上级质问下属。
更像一个男人怀疑自己的恋人。
谢汶本来不想说,但他更不想用沉默换来无意义的争执,于是开口道:“一个朋友,在讨论乐团选拔的事,所以约出来见了个面。”
“朋友。”姜知野咀嚼着这两个字,眸色仍旧是冷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要两个人约在夜晚见面?
姜知野目睹了全程,他看到谢汶给那个女人点单埋单,有说有笑,浑身洋溢着一股青年独有的味道与浪漫的绅士感。
为什么能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没有一起做过别的事,去过别的地方,讨论各种各样有趣的话题。
有什么话是不能对自己说的,一定要和“朋友”来说?
姜知野从收纳盒里摸出烟,抽出半截烟蒂,动作有些毛躁。意识到谢汶正在身边看着他,那抽出烟卷的动作又收了回去。
或许谢汶在等着他继续问下去,然后两人在情绪失控的最高峰解释清楚,再然后,接吻,和好。
不过姜知野并不打算这样做。
他不会对谢汶发火生气,永远不会。他不容许谢汶找到任何一个借口离开他的可能。
可是不会,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
想到这,姜知野偏过头,伸出略有回温的手指捏住谢汶的下颌,俯身靠近,温声询问道:“你和她聊天的时候,看上去心情很好,在说什么?”
这句话让谢汶如梦初醒,他想到今天下午和远在欧洲的父母通了电话,约好圣诞节一到就带姜知野回去。
这件事让他高兴了一整天,或许这种好心情能一直维持到下个月。不过,谢汶打算暂时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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