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筠毫无抵抗,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东西给喂进了嘴,一撤走架着她肩膀的手,她便如一片破布般倒在了地上,头埋在了衣袖里。
“这么折腾,不会等不到主上回来就死了吧?”
“就是得让这谢氏狗贼吃尽苦头!这点伎俩,还不足解我心头一分之恨!若不是主上要留着,我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这几天就别出去了,这样子肯定会露出破绽。要知道,那帮子人也在找她呢,呵,说是合作,我看倒是像打着其他算盘。”
“……知道了。”这人不情不愿。
三人掉头离去,谈话声便有些忽大忽小的:
“主上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那边顺利的话,大概也就这个时辰内……”
门一关,声音再听不完全。
待人走远后,庭筠抬起了头,将吐在衣袖褶皱里的药丸藏进了里面缝合的内袋中。
虽然效果肯定失去了一些,但必要时,说不定能发挥作用。
——她得利用起一切可能有用的条件。
又是一轮漫长而痛苦的等待,庭筠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抱着哑女,感觉到温度在低和更低之间轮转,她猜测也许现在最少已经过了一天了。
因为哑女吃了多量的药,又没有进食和进水,庭筠能感觉到她比她的情况更糟糕,却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更加抱紧她,让体温能稍微高一些,抵御这里跗骨一般的阴冷。
就在她也开始到达极限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紧接着门就被踢开,几个人冲进来把她和哑女分开,然后压着她跪下,抓着她的后发往后扯,迫使她处在低位,并仰头看向来人。
门外是昏暗的走廊,晕开的烛光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走到了她面前,面容渐渐清晰。
明月。
哦不对,应该叫她——李明月。
庭筠说不上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但却有一个念头率先涌上脑海————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
“啊呀天呐,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高贵的嘉懿公主吗?怎么成了个乞丐了?”她语气像是惊讶,柔美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讽笑。
庭筠没有反应,像是一副意识不清的模样。
越是有什么情绪,就越是容易被明月针对。
“嗯……怎么他们也不给你口水喝,嘴巴都干成这样了。”明月啧啧两声,终于再懒得装,抬抬手,便有一个人端着个碗走了进来。
“快,给我们公主殿下喝个够。”
压着庭筠的那些人用下了更大的力气钳制住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眼见着那人到了跟前,一个黑影突然冲了过去,想要扑倒他。
可惜被那人躲了过去,那个黑影——哑女,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又补了两人过去将她拖到了旁边,将她锁在墙上的勾环上,防止她再碍事。哑女半清醒着,冲着庭筠的方向啊啊地喊,带上了哭腔的声音,似是十分痛苦。
庭筠未来得及多看一眼,就被一只手掐住了下巴,用力地扒开嘴,将那碗里的水尽数狂倒入口中。
苦涩、弥漫着难闻的药味,中间好像还有什么甲壳类的东西,喉咙肿痛、视线昏转,像是溺水般的窒息感。
可庭筠根本呕不掉,他们老道的手法几瞬之间就让她尽数吞下,最后将她甩在地面,像看着一只濒死的蚂蚁。
明月拍拍手,从她身后,走出□□位男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一样的中年和中老年,一样的满目欲望。
明月俯视着庭筠,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恶毒。
那群人将庭筠团团围住,个个摩拳擦掌,有的甚至开始解裤带。
明月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为首的那人,“完事之后,刮花她的脸,我倒要看看,她之后拿什么勾引男人。”
话音未落,哑女开始尖叫起来,她剧烈地挣扎着,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癫狂。
明月瞥了她一眼,嗤笑着转身,锁门:
“好好伺候我们公主,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那群人便迫不及待地贴了过来,黏腻的目光、恶心的调笑、下流的脏话,她不断的后撤推拒、不断地挣扎喊叫,却被那群丑陋恶臭的男人抓住双腿、撕扯裙摆,为首的大笑着踹开别人,迫不及待压在了她身上。
那男人认为她再无反抗之力,根本不屑于控制她,腾出的手隔着衣衫粗鲁地抚摸,埋在他肩头的呼吸重而难闻,
“他娘的真带感,老子赚死了,能睡到这么个极品!”
放肆的狂笑、锁链挣扎的响声、哑女哭泣和破音到难听的音节混乱地响在四周,震的耳膜都晃动一般。
就在那男人的手要伸进大腿时,一道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突兀响起,上一秒还在得意的男人怒目圆瞪,连痛叫也来不及喊出,口中淋漓鲜血。
身下的原本任他宰割的女人一把将她推开,那男人便如烂布一样摊在一旁,女人的手还紧紧握着那支凶器,还在不断往里捅着,最后猛的拔出,赤血落了她整片衣襟,洒在她瑰丽的下半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