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阳并没有再劝这件事,反而温声说道:“只是此举太过冒险,不如自封偏远些的封地来的安稳。”
若是五皇子没有察觉过太元帝曾想培养他为太子的心思,若是没有这一遭中毒的变故,五皇子倒也不至于这般孤注一掷,只是此时的五皇子心性都扭曲了,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晨阳说道:“先生教我如何做,他们既为了那皇位害我至此,我若是不报复也枉为人了。”
许晨阳又是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殿下自请镇守豫章之地,言以身为陛下监视楚南。”
豫章并非什么好地方,倒是紧挨豫章的闽地更是富裕些:“先生既然想让我与秦家以诚相对,为何不选闽地,而选豫章?豫章之地怕是对楚南助力不大。”
那自然因为闽地已在楚南王府的手中,豫章也不是许晨阳所选,而是秦佑宁,毕竟如今豫章的官员都是太元帝的亲信,又曾与楚南王府有旧交,上辈子楚南王府虽占领了豫章,可是秦家也损失了不少人,更是让豫章提前与朝廷送了消息,最后秦父更因为亲手杀了好友,而心中难过。
其实若非太元帝死后,新帝乱政,说不得豫章一地都能再抵楚南数月,秦佑宁惜才爱才更心疼自家士兵和家人,还不如先把人移走,到时候再离间新帝对朝臣的信任,最后说不得打下江山后,自家还多几位能臣。
这话却不能与五皇子说,毕竟许晨阳不能直接告诉五皇子,说秦佑宁是爱才又觉得五皇子足够没用:“以陛下对楚南的戒备,楚南周围都是安排亲信为官,而且闽地富庶,殿下……怕是不好争,所以殿下选豫章反而妥帖,不仅如此,也让太元帝看出殿下的决心,最好能让殿下掌握军政,到时候殿下也好有退路,真到了失败的那步,就言楚家逼迫,虽然名声有损,却也能保殿下性命。”
五皇子说道:“我明白了。”
许晨阳叮嘱道:“殿下若是想要完全掌握豫章,需记住一点,必须让陛下把豫章原来的官员都招回京中,甚至不能让他们去周围,到时候豫章交由殿下心腹,否则殿下怕是要被架空了。”
五皇子自然知道:“若是父皇不愿呢?”
许晨阳温声道:“想来皇后和贵妃不介意帮这样一个小忙,陛下又联系弱小,殿下身为人子哭求一番并不丢人。”
五皇子问道:“那我需要和秦家姑娘通个信吗?”
许晨阳像是对秦佑宁很是不屑,说道:“若是楚南王府真的在乎这位姑娘,她又怎么会被送入京中,楚南王府当家做主的永远不会是这样一枚弃子。”
五皇子一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而且秦佑宁入京后,除了在宫中闹出的动静外,就一直被圈禁在秦府之中。
而被许晨阳误导,从而被五皇子瞧不上的秦佑宁这会倒是不在秦府之中,她正在城中一处小院见张嘉忠。
这里本是张嘉忠养外室的地方,院子虽然小了些,可是景色不错,周围也算安静,倒是一处说话的地方。
张嘉忠心中对秦佑宁还是有些惧怕的,只是在惧怕的同时还很信服,他问的是军功一事。
秦佑宁听了,只觉得好笑说道:“我只能保证,三殿下能剿匪成功,只是无法保证三殿下一定安全。”
张嘉忠说道:“那殿下留在后方呢?”
秦佑宁反问道:“你能保证三殿下身边都是可信之人吗?”
张嘉忠没听明白,以为秦佑宁怕那些人会拆穿这功劳,说道:“若是没被三殿下收服的人,到时尽可除去,等到平匪结束,三殿下再从后方……”
秦佑宁打断了张嘉忠的话,说道:“我的意思是哪怕在后方,能确定三殿下身边并无害他之人吗?”
张嘉忠一愣。
秦佑宁温声说道:“我祖父曾说过,与敌人厮杀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来自身边的剑,或者说毒?五皇子的事情还不够明显吗?”
张嘉忠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三殿下。”
秦佑宁沉默了下继续说道:“若是早知五殿下的事情,我就不会提军功一事了,我本以为虎毒不食子,不曾想……你可想过,若是三殿下死在剿匪途中,谁最可疑?谁的好处又最多吗?”
张嘉忠说道:“贵妃和魏贵人。”
秦佑宁摇头:“是那位陛下,如今陛下不出兵楚南,一是国库不足,二是没有名头,可若是三殿下死在楚南周围,这脏水泼在楚南身上,那陛下就有了大义。”
张嘉忠脸色大变。
秦佑宁看向张嘉忠说道:“若是再心狠一些,连六殿下一并派去,到时候不仅能让楚南有口难辩,还能顺理成章让心爱的七皇子成为太子。”
张嘉忠想要说不可能,却又想到皇后传来的消息。
秦佑宁说道:“三殿下并非不可缺少的。”
张嘉忠问道:“那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