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感觉到什么,朝下一看,又什么也没发现,摇摇头继续投入到练剑师的精彩操作之中。
来的这位长老,松柏有点印象,是教卜卦的老头,姓石,没见过他收徒,只知道他基本每天都在和管命灯的那个老头喝酒下棋。
师尊请他教过自己卜卦,只上了一节课,他留下一句“你命太硬,既然不信,也没必要学这玩意浪费时间”后,拿走师尊给的好酒摇摇摆摆离开。
她坐下后把结愿放在怀里,这时,剑柄暗自挪动靠在她掌根,在上面慢慢地写字——
“谁”
松柏用指头在剑鞘上写下“石”字,那老头具体叫什么她也不清楚。
“不必担心。”剑柄接着写道。
松柏心稍定,羽翼非丰满时与归心宗的人相对,心里不乏紧张,来到这之后她肩背肌肉就没放松过。
她看向光幕中的晨风,她依旧进展最快,双手翻飞,看起来胸有成竹。
“道友,下注吗?”有修士拿着册子来问她。
松柏摇头。
那人不放弃,脚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站在旁边不停劝她,“道友,咱也不赌多,输了也不心疼,要是赢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有灵石了什么好事办不了。到那时,买新的剑鞘,新的法器,或者去找几个漂亮的合欢宗男修,这不全都手到擒来。”
松柏:“一本万利?”
“你看,你要是给这几个冷门的选手下注,赢了之后至少翻十倍。”他指着手里的小册子。
松柏发现晨风竟然是最冷门的选手,最热门的是一个夏家人。
大家押夏家人的理由很好猜,首先,夏家人有血脉里传下来的天赋,其次,夏家人有的是资源和灵石,他还抽到了六个剑修里最厉害的那个,听说是夏家人培养的剑修。
对于抽签,松柏怀疑有某种暗箱,但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她这段时间看夏家人不是很顺眼,恨屋及乌罢了。
大部分观众并没有怀疑,毕竟夏家的能力修真界闻名,不至于搞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小部分质疑的人被统一视作柠檬妖附体。
“咱家是正经赌场,不信你上信盘查,全城最大的赌场就是我们,绝对公平公正,钱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松柏最后给晨风下注六灵石,谐音取个吉利。
主要是因为这人叨叨叨太烦了,不是她真的想赚钱。
每个练剑师都有半个月的时间完成新剑,接着不给剑修磨合的时间,直接提剑上场比试。
这半个月松柏隔几天会回院子看看白真茹,看她一切平安就回屋里和剑灵聊聊天,绝大多数的时间呆在会场现场看光幕。
晨风的速度一直是遥遥领先,身边对她不看好的人越来越多,炼剑是个精细活,太急于求成是没有好结果的。
时间的齿轮仿佛向回拨到上一场比试的时候,那时的观众们也是这样评判的,然后就被很很打脸了。
松柏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不长记性,这么久的时间光长身体了,思想上一点长进都没有,似乎对被打脸这件事上头。
晨风只用了十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灵剑本体的制作,剩下的时间先是躺在地上小睡半天,然后悠哉游哉地做剑鞘。
第十二天,她做完一个剑鞘,又拿出一个胚子,捏成不同的尺寸。
“她要做两个剑鞘吗。”有观众好奇。
也有观众不留情地点评:“花里胡哨,剑修才不追求这些东西。”
有剑修让他少不懂装懂,赶紧滚。
松·剑修·柏也是这样想的。
光幕里的晨风突然意识到什么,急急忙忙转身挡住手里动作,从腰间可以看到一部分逐渐精致的剑鞘。
看着露出来的一部分花纹,松柏认出来了,这是她的设计,没想到她会用这些时间来做。
“她在做剑鞘”
“我的”
松柏告诉剑灵。
“她很有把握,祝她成功。”
剑灵写道。
这把剑鞘花费的时间比较多,整整用了三天。
光幕里,身材娇小的练剑师刚做完剑鞘,就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来,收进芥子袋里。
比赛已经到达了尾声,大部分练剑师已经完成自己的作品,最后一次着急地试验着灵剑有没有缺漏。
香炉里的长香燃了十五日,终于只剩下黑杆和一炉香灰。
上次抽签,晨风和她的剑修抽到第一轮,她抱着半身高的灵剑走出工作室,在擂台边上等着自己分到的剑修。
等对手剑修已经拿着剑舞剑花时,她的剑修还没到。
晨风脸色一沉,知道某些她担心的事正在发生。
观众们看着台上空空荡荡,迷茫地看东看西,拉着自己前后左右问情况。
“有一个突发的消息,晨风选手抽到的剑修昨日突然突破元婴,到达化神。”主持人从擂台边跳出来。
观众席一片哗然。
“这违规了吧,还能比吗。”
晨风忍住一剑捅死他的冲动,冷笑道:“那怎么办?”
他爹的,场上怎么这么多托,唯一长脑子的那个还不爱说话。
主持人带着歉意看她,“要不从之前的选手里重新选一个参加比试,我们破例让他熟悉灵剑,然后把你的比试挪到最后一个,你看这怎么样。”